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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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像外表看起來的無所謂，對於失手打傷人的事情，鞠水只是不願在老爹跟兄長面前示弱，但實心裡，她是到很抱歉的。

要不然，她也不會一大早趁著沒人注意就摸上清嵐居…大哥刻意安排給貴客靜養的清幽小院…懷裡還揣著她珍藏的上好金創葯，賊一般的溜進…輕靈的身影忽地頓住，僵在不高不低、堪稱只有裝飾用的矮牆上。

瞪著前方泛著淡淡幽光的男人，鞠水的表情古怪，是一種介於“見鬼了”跟“這其實是錯覺”的複雜表情。

第一次是眼花，那第二次呢？

瞪著人工小湖的那一頭，正倚坐在柳幹上，面對著湖面、單腳盤腿閉目的人，看著他周身輕覆的不尋常異光，其實不只表情複雜，鞠水的內心也一樣的複雜。

如果可以，她很想告訴自己，那其實只是再一次的眼花，沒有什麼奇怪的光暈—幻覺，一切都只是眼花的幻覺。

因為按正規稠來說，人是不會發光的，又不是螢火蟲子，哪有那個道理，人類跟螢火蟲一樣，可以發出光芒？

理智是這樣告訴她，但眼下，她明明看見了，而且她也腦葡定，那種淡淡的光暈，絕對有別於晨光金曦，不是什麼太陽光照映到該有光芒…雖然說，那光芒的顏有點類似，但她很清楚的知道，陽光雖能普照大地，卻沒理由會聚集在一個人的周身，讓一個活生生的正常人類閃閃發亮，活像廟宇正殿的鍍金大佛似的。

意志力在理智與情間擺盪，鞠水無法動彈，僵在原地繼續思索眼前的合理。

在她遲疑停滯的當中，並沒有發出任河異響，可極其突然，遠方那頭看似閉目養神的人就像是靈通一般，即使前一刻還閉著眼，卻在突然之間，毫無預警的睜開緊閉的眼，隔著一水之隔，正確無誤的對上著她烏亮的瞳眸。

鞠水不是一般的姑娘家，突來的四目接，她沒空也沒那個心情裝羞怯或是假裝嬌柔，因為那完全符合她身上那一身俐落颯的男裝；她大剌剌的視這目光，眉頭仍是緊皺，一點也不掩飾她的困惑之。

忽地翻身，從矮牆上一躍而下，沿著岸邊低垂的柳枝，像只小猴兒一般的靈巧翻跳，沒兩三下，快速的來到小湖的這頭。

“鞠姑娘。”正在岸畔練武的司寅、司辰一發現她的到來，雙雙停下，一左一右的護在月卯星的身前，拱手問安。

在他們身後的月卯星微笑著，方才那道教她無解的異樣光暈已不見，可晨光透著柳梢映照他一身，點點金光輕染他一身儒衫，即使嘴角仍見些微的青瘀，可全然無損那一身儒雅清逸、出塵絕俗的輕靈。

即使是鞠水這樣崇武厭文的人，見了這樣的翩翩風采，也不得不讚一聲，好俊的一個文雅公子。

“鞠姑娘，起得真早。”月卯星神自若的打著招呼。

“好說，沒有聖者大人起得早。”鞠水走近，回應他的問候之後沒停頓，站在他身前不遠處，萬分自然又直接的問:“剛剛你似乎在發光？”這麼直接的問題，完全符合她那直接的個，月卯星溫雅的俊顏不見異，倒是一旁的司寅、司辰張大了眼…一方面是沒料到她的靈力有那麼強，竟能看見異樣，更是因為沒法兒想象，竟有人會像她這樣，問得這麼樣直接。

“發光？”偏頭，月卯星像是有所不解，接著出稚子般純真的無辜笑容，反問道:“鞠姑娘是說笑的吧？人又怎麼會發光呢？”鞠水瞪著他，即使他這樣的模樣純潔得有如小搬羊一般的無辜，可她偏偏覺得假，太假太假，假得很真，好像真沒那一回事似的假。

“這是你們月氏一族的能力？”依憑動物一般的野直覺，她逕自猜。

其實她也不想這樣猜的，在過去，以她眼見為憑的鐵齒個，總覺得那些傳說中的、關於月氏一族的異能，是被美化跟誇大。

什麼守護聖朝、為人民降妖驅魔、納吉避兇，講得多好聽，但說穿了，跟一般江湖術土又有什麼兩樣？

至少，在今之前，她心中是這樣想的啦，一直到剛剛…

“剛剛你是在練功吧？”像想到了什麼，她脫而出“就像你兩個侍從得練功一樣，只是你練的不是武藝，而是你們月氏一族的能力？”這般大膽的猜測—命中率之神準，冰雪聰明四個字已不足以形容。

司寅、司辰表情不變，可心中驚訝，沒想到看似魯不羈的她竟會有這樣的腦袋，可以做出這麼神準的猜測。

在他倆身後的月卯星沒開口，斂眸，溫雅的俊顏看不出情緒，只依稀見那畔留有淡淡的笑，輕道:“鞠姑娘真是風趣。”鞠水皺眉，一向是直來直往的她有些不以為然，覺得一句話:是或不是，這樣明白的事情，他何必要迂迴的繞開話題？

道不同，不相為謀，既然對方表現出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意圖，她也不強求彼此一定要當五湖四海皆兄弟的好朋友。

“喏！這個給你。”拿出金創葯，現下只想給了葯早早走人。

“哦？”月卯星看她，像是有點意外。

“雖然你好得很快…”頓了一下，覺得這一點也萬分可疑，但昨之時，他已說了他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嚴重，所以她也不多想。

“總之，這是我的心意。”她表態，一派的光明磊落，說道:“如果你用不著，也可以留著傍身，還有昨天打你的事，我很抱歉。”不給人發一的機會，抱拳，完全是千山我獨行，山水有相逢的氣勢，姑娘退場去也。…。。一連數，鞠水如同往常一般的過著子，上上衙門、看看通緝檔案，陪著幾位捕快大哥巡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