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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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伊東長政驚疑的看著她。她是西園寺憐,也是西園寺登二郎的女兒?西園寺家幾時多了一個女兒?

他知道西園寺有個正室所生、名叫“愛”的女兒,以及一個名叫“悠”的庶出之子,但卻從沒聽過他還有個名叫“憐”的女兒。

憐…這名字取得真貼切,眼前這女人確實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我不管你是不是西園寺家的女兒,我要的是西園寺愛。”他翻身下,隨手拿起一件長袍穿上,冷漠的看著像只小羊般瑟縮在上的她。

“天一亮,你就給我滾回西園寺家!”說罷,他轉身走出房間。

天一亮,你就給我滾回西園寺家!

拖著疼痛不堪的身軀,憐起身穿上自己的衣服,想到丈夫臨去前撂下的這句話,她忍不住哭了起來。

不是姐姐就不行嗎?即使她跟姐姐長得如此神似也不行嗎?她知道,自己私生女的身份跟從小就是男爵千金的姐姐不能相提並論,但…她已經是他的人了,他就不能看在這個份上,“湊合”一下嗎?

看來是不行,因為他真的很生氣。

怎麼辦呢?她要是被趕回去,父親跟姐姐一定會怪她沒用心把伊東長政伺候好,她沒好子過不打緊,可母親該怎麼辦?

不行,她不能被送回去,為了母親,無論如何她都得想法子繼續待在這裡。

不過她該怎麼做呢?她要說什麼或做什麼,才能改變他的心意?假如她願意以一輩子為他做牛做馬來求得留下的機會,他會答應嗎?

叩叩。敲門聲響起。

“夫人,是我。”聽見是阿桃的聲音,憐立刻出聲。

“請進。”阿桃推開門,怯怯地往裡面瞧,見憐已穿上衣服,這才走了進來。

瞥見單上那一抹紅,阿桃疑惑地說道:“夫人還是處子呀,為什麼少主那麼生氣?”聽阿桃這麼說,憐不解的看著她。

“少主方才氣沖沖的要我進來幫夫人收拾衣物,說是天亮就要送夫人回孃家,我還以為是因為夫人已經不是完壁之身呢。”阿桃解釋道,也是一臉困惑,“夫人,你究竟做了什麼惹少主這麼生氣?”

“我…”憐語帶哽咽地說,“因為我是西園寺憐,不是西園寺愛。”阿桃皺眉歪頭,仍是很惑。

“怎麼辦?怎麼辦?”憐掩面哭泣起來,“我不能被趕回去,不能…”阿桃怔怔地看著夫人,雖然覺得夫人可憐,卻也愛莫能助,畢竟她只是個人微言輕、無足輕重的小女傭。

可見夫人哭得這麼無助,她心裡又十分的同情,如果可以,她也不希望這位和善客氣的夫人被趕回孃家…下一刻,她想起在這個家裡,只有一個人有可能說服並改變少主的決定。

“夫人,你別哭…”阿桃趨前安她,“我知道有個人能幫你。”聽見她這麼說,憐像是看見希望,抬起淚溼的眼瞼問:“誰?”

“凜婆婆。”書房裡,伊東長政心情懊惱又煩悶的喝著烈酒,原因無它,只因西園寺家竟送來一個“假貨”都怪他喝得太醉,才會一時沒認出身下的那個女人是個冒牌貨。

西園寺憐…她是哪裡蹦出來的西園寺家女兒?

該死!他一時不察奪去了她的初夜,此刻只到憤怒又懊悔,而且還隱隱有股罪惡盤旋心頭。

她看來是個善良的好女人,而他卻暴的要了她…不,這怪不了他,一切都是西園寺登二郎跟西園寺愛這對膽大妄為的父女搞的鬼。他們自以為是天皇賜封的華族,所以認定就算他吃了虧也只能乖乖嚥下嗎?

哼!他們實在小覦了他伊東長政的能耐,他已不是從前的“他”現在的他,可是有著“橫濱之梟”稱號的男人。

“天沒亮就在喝烈酒?”不知何時,凜婆婆走進書房,皺眉輕斥,“昨晚在小夜衣那裡喝得還不夠?”

“在這個家裡,還真是沒什麼事瞞得了你。”他蹙眉苦笑,仰頭喝下杯中的烈酒,然後又想再斟一杯。

“夠了。”凜婆婆制止了他,語氣嚴厲地說:“別我打你**。”伊東長政撇了下嘴角,即使不甘願也不得不聽從,因為,凜婆婆對他而言是親人般的存在。

他的母親在生下他不久就過世,住在家隔壁的凜婆婆不但讓他喝自己媳婦的,還分文不取的把他撫育至八、九歲,直到他跟著父親投靠昔主子,才自凜婆婆身邊離開。後來他又發生一些事,也多虧凜婆婆,他才能振作起來,有今天的成就。

“一切不是都如你所願了嗎?”凜婆婆注視著他,“你應該很高興,怎麼還一副生氣的樣子?”

“她不是西園寺愛。”他難掩惱怒的說。

聞言,凜婆婆一震。

“這是什麼意思?”

“她說她是西園寺憐,也是西園寺登二郎的女兒。”凜婆婆神情驟變,“怎麼會這樣?”

“很簡單,看來西園寺父女倆擺了我一道。”他咬牙切齒地說:“他們把那個冒牌貨嫁進伊東家,輕輕鬆鬆騙取了十萬圓聘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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