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真假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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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今任無心奇怪的是,他再也想不出對方為何要如此對待於他?他本是南宮世家不共戴天之強仇大敵.此刻既已落入南宮世家手中.衡情度理,南宮世家便該儘快將他除去。
縱然南宮世家有心要折磨於他,也該儘早出手,將他生擒。
只因此刻南宮世家實已立於不敗之地,要想將他生擒、實如探囊取物一般。
而這時南宮世家竟然不殺、不捉、又不放,這其中究竟還有什麼原因?
任無心縱是聰明絕頂的人,卻也百思不得其解。
東方已現出陽光,任無心已可瞧見那揹負雙手而立的長袍人,兩鬢頭髮,俱已斑白,最少也有三四十歲的年紀。
他有些疑心這長袍人乃是他心目中某一個人,只因這長袍人身形太過悉,但此刻他瞧見這斑白雙鬢,疑心頓消。
這時、遠處荒墳中似有人影一閃,穿的似是灰布袈裟。任無心陡然一驚,又陡然—喜。
只望來的是自己的救星,此刻只要有人能稍為分開素手蘭姑的注意之力,他便可脫身。
但來的縱然是他的救星,卻也來的遲了。
只因任無心多憂心勞苦,難以安寢安食,體力早已不支,此刻更受著比世間任何苦刑都要痛苦的煎熬,實已油盡燈枯,無能為力。
剎那之間,他只覺腦中一陣暈眩.眼前金星亂閃,他越想勉力支持下去,越是支持不住.只覺眼前一黑,暈倒在地。
那素手蘭姑瞧著任無心身形緩緩倒下,突然咯咯—笑,揭去了頭上面幕。
曙光之中.只見她柳眉含,梨渦隱現,赫然竟非素手蘭姑,而是那妖媚的少女蓮兒。
皇甫少虹微一俯身.出手點了任無心肋下暈,仰天笑道:“任無心呀任無心,你縱然詭計多端,今
卻也中了咱們的妙計。”蓮兒咯咯笑道:“只怕他再也想不到那蘭姑此刻早已在數百里外,從事掃蕩他黨羽之行,他若知道,當真要氣死了!”皇甫少虹指著站在任無心身後的五條黑衣漢子,笑道:“他更不會想到站在他身後的五人,誰也不堪他手指一擊。”蓮兒笑道:“奇怪的是,任無心既是那般聰明的人物,聽得他們的腳步聲.竟會還猜不透他們的武功.若真是武林高手.走路豈會踏出聲音?”皇甫少虹笑道:“那時任無心只當這些腳步聲,是他們故意發出,來威嚇於他的,更想不到五個武功平凡之人,竟敢
近於他身後不足一尺之處。”一條大漢笑道:“話雖如此,但小人那時真嚇死了.就怕他轉回身來。”蓮兒嬌笑道:“何況你們,我何嘗不駭得要死,他若出手向我一擊,唉…此刻你我只怕都要在黃泉路上相見了!”皇甫少虹笑道:“總之,這些都是五夫人的妙計,只因五夫人早已將任無心所有
格,所有心思,俱都瞭如指掌,是以無論什麼事,都能搶得先機,令他出乎意料之外,這正是:棋差一著,縛手縛腳,任無心縱有通天本事,也逃不過五夫人的掌心。”那背手而立的黑袍人,直到此刻方自緩緩轉過身來。
透過她蒙面黑紗,依稀可看出她便是田秀鈴。
她未滿雙十,兩鬢已斑,顯然在這場鬥智力的大搏鬥中,已用盡了所有心智,發揮了生命中所有之潛能。
夜苦思,處心積慮,竟使這絕
美女在短短不到半年的時
中,突然老了二十歲。
皇甫少虹道:“任無心已是網中之魚,不知五夫人要如何發落於他?”五夫人田秀鈴仰天嘆了口氣,緩緩道:“我真捨不得將他殺死。”皇甫少虹、蓮兒與那五條漢子聽了這話,不由得齊地一怔,但誰也不敢多話。
田秀鈴緩緩接道:“我苦心積慮,佈下這麼多圈套,只是要任無心慢慢的發瘋,慢慢的死,此刻怎捨得讓他死的痛快?”語聲雖輕,卻充滿怨毒之意。
皇甫少虹等人這才放下了心。
蓮兒笑道:“我若是他,只怕早已發瘋了,所遇的事,每件事都互相矛盾,忽黑忽白,他縱然是天下第—聰明的人,縱然想個三五十年,也想不通其中的道理.莫說是他,就連小婢也有幾件想不通的事,”田秀鈴道:“你不妨說來聽聽。”蓮兒道:“譬如說今之事,咱們冒了如此大的危險,為的是什麼呢?”田秀鈴冷笑說道:“第一,我便是要他捉摸不透那蘭姑之行蹤,只因蘭姑乃是任無心心目中最最畏懼之敵手,單此一點,已足夠。”她口中所說理由雖然如此,其實她如此冒險,最大之原因只是要滿足她心中之徵服
。
她不惜一切,只是為了要證明一事:任無心如此對待於她.總有一必將後悔!
方才曾在遠處一現之人影,直到此刻,方自閃縮著掠來。
田秀鈴頭也不回,沉聲道:“可是百維大師嗎?請過來。”那人影乾咳一聲,道:“是!”縱身一掠而來,果然正是百維。
蓮兒見他來了,眼波橫,嫣然一笑,眉眼之間,端的是風情萬種,難描難敘。
百維但覺心頭一蕩,要想不去瞧她.卻實在又忍不住不去瞧她。
要知百維在少林寺坐關三十年.**壓積已久,昨一旦暴發出來,當真有如黃河潰堤.山洪決口,其勢難以遏阻。
皇甫少虹瞧著他冷冷笑道:“大師真個好手段,竟將任無心引了來。”百維惶然道:“他此番前來,在下非但毫不知情,而且還各處去尋找了許久。”皇甫少虹冷笑道:“如此說來,大師的手段更是高明瞭,任無心與大師共處一室,大師竟會不知他的行蹤,嘻嘻,哈哈,好教在下奇怪。”百維面容紫脹,卻說不出話來。
田秀鈴輕輕嘆息一聲,道:“你也莫說他了,他必是在編造的故事之中出了許多破綻.啟動了任無心的懷疑之心.便設法將他遣開,再偷偷溜了出來。”轉首面向百維,道:“是嗎?”百維垂首道:“夫人明鑑。”田秀鈴緩緩道:“此事雖怪不得你,但任無心此番前來之後,更證明了你那番說話全屬子虛,對你勢必更不信任,這該怎麼辦呢?”百維道:“不…不如將任無心殺了。”田秀鈴道:“殺不得的。”百維沉
半晌,訥訥道:“若是不殺任無心,在下實不敢再回去,只因經過此事之後,他必已獲知真象,必要設法將我除了,而…而在下卻殺不得他,那豈非有如送死!”田秀鈴冷笑一聲,道:“咱們費了三十餘年心力,才培養出你這樣個人來,你若不敢回去,豈非白費了咱們三十年心血?”百維垂首道:“這…這…以夫人之見,該怎麼辦呢?”田秀鈴聲調突然變得十分溫和,緩緩道:“此刻我也想不到有什麼是萬全之計,但卻想向大師你借小小一件東西。”百維惶然道:“不知在下可有?”田秀鈴道:“你必定有的。”百維道:“不知在下此刻可曾帶在身畔?”田秀鈴聲調雖然柔和,他心底卻莫明其妙的泛起一陣恐懼之意,卻也說不出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