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見血封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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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嬤嬤和梓蓮見梓顏沒了知覺,俱都嚇得哭了起來。

隨駕的太醫正是太醫院的院正,於帝后大婚之給皇后把過脈的方呈智,他心知皇后身懷有孕,皇上又曾親口承認孩子是他的。於是他就與宮裡其他人的觀點不一樣,不會以為皇帝在得到皇后之後就把她拋到了一邊,照他看來,帝后暫時的疏遠是因為不方便同房,故此皇上才去修道。按理說聖聰帝可以親近其他的嬪妃,但是他沒有那麼做,方呈智覺得皇上對這位文皇后的愛可實在不是一般。他見梓顏滿臉黑氣,擔心就算保下了大人也會傷了孩子,自己的前程就全毀了,便顧不得太多規矩,也不避嫌,小心給皇后診了脈。

診斷之下他當真嚇了一大跳,短短的時間裡,皇后已心脈微弱,看情形與當場自盡的那些刺客們是中了同一種毒藥。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那些人立刻就死了,皇后卻能護住心脈。

“太醫,怎樣了?”五福著急地問,他這定坤宮總管可才剛剛坐暖了股,主子千萬不能出事啊。

“恐怕要趕緊去回稟皇上,老朽從醫半輩子了,從來沒見過這麼霸道的毒藥,尋常解毒丸也不知道管不管用。”方呈智也不敢怠慢,忙打開醫箱取出一個白玉瓷瓶來。

皇后吃的藥本來都是要經過太醫院檢查的,不過現在誰也沒功夫計較這個,倒是方太醫怕擔了罪名,先解釋道:“我這瓶子裡是不錯的去穢解毒丹,不論是否對症,吃些總能緩解毒。煩請趙公公隨意倒出三顆來給皇后喂下,瓶子就由你們保管,若是…若是娘娘有什麼不好,也好留下查驗的憑證來。”

“少廢話!”雅各特木爾看這太醫緊要關頭還如此迂腐,簡直怒從心起,劈手將瓷瓶奪過來拔去子倒了三顆藥在手心。謝嬤嬤雖落淚,到底是從小照顧梓顏到大的,見狀已忙著到上將梓顏上半身半抱起來。

有宮娥倒了杯水遞過來,雅各特木爾避過五福上來接的手,一捏梓顏的牙關,將藥丸進她的嘴裡。

可是梓顏已不能嚥,水自間倒進去一些就自嘴角溢了出來,雖然有宮娥小心地拿了帕子在下面接住了,不至於讓皇后滿身水淋淋,但是卻記得謝嬤嬤忍不住放聲哭了出來。

雅各特木爾接過水杯,倒進梓顏嘴裡一小口,又在她喉間撫幾下,如此這般幾個來回,終於才把那藥灌了下去。

五福看著模樣不好,急忙出房去差人回宮報訊。

這時行宮的守官已經取了幾個藥瓶自碎石小徑上跑了過來,見了在廊前來回著手踱步的太監,上來打招呼:“這位公公,外官有家傳的幾味藥,是不是拿進去給娘娘試試?”五福本就氣得不行,他正巧撞到了槍口上,也就不管職位的高低貴賤起來,陰陽怪氣地發怒了:“你知道皇后娘娘是怎麼個情形嗎?藥也是能混吃的?安的什麼心!咱家倒是要留下你的藥來檢查檢查…話說刺客就是冒充的你們,如若不然,怎麼會讓他們近得了娘娘的身?”那年輕官員嘆了口氣,道:“娘娘之父是外官的恩公,倒是我一時惶急,忘了分寸了。”原來此人正是以前受林貴妃差遣去刺殺梓顏最後卻救了他的侍衛孫戴祖。

本來奉命去執行非常命令的人失敗了回來一般都是個死,但是孫戴祖跟貴妃說得明白,誅殺他們的人是她自己的兒子皇太子,故此她也就放過了他,還安排了一個皇帝基本不會過來的行宮讓他成為駐守,算是拉攏個心腹。孫戴祖本來就是個懂得知恩圖報的人,林貴妃既待他不錯,他也絕對不會多嘴,只想安安靜靜地做他的小官。這番五福一阻,他也就不再勉強,不過作為駐守,皇后出事他也不能走,便訕訕地站在庭院中等待消息。

方太醫時不時地給梓顏把一下脈,但覺脈息越來越微弱,念及就算有人到宮裡報信,這一來一回的沒有半天也來不了人,若是等宮裡人來了皇后已經嚥氣,那他這個唯一的太醫必然是吃不了兜著走。所以他現在雖然怕擔救治不力的罪名,到底也不敢不做些實質工作,抹了抹額上冷汗,取出一套銀針來。

針灸也是有拔毒的手法療效的,方太醫本就通此道,今更是使出了十二分的功夫,用了半個時辰,先護住了梓顏心口,然後在各大刺了,最後用上土辦法,拿的針刺破她十指指尖,又令宮娥在她傷口上擠血,折騰半晌,不論如何都放出來一部分毒血來。

“我來給她驅毒,嬤嬤讓開。”雅各特木爾見他們忙活了半天,梓顏也沒有醒轉,再也不管她是什麼身份,便搶上前去。

五福不在房裡,別的宮人也不敢多嘴,就眼睜睜地看著這個異族的侍衛坐到了皇后娘娘的上,扶過她的肩,讓她背對著自己,雙掌抵到了她的背後。

方太醫知道功夫高強的人可以運用內力毒,在沒有辦法之下也就如此這般安了眾人,到一旁苦思冥想起來。

顯然雅各特木爾運用自己的內功幫梓顏驅毒還是有些療效的,當他的內力源源不斷地輸入到梓顏體內,片刻之後,她終於咳了一聲,醒了過來。

諸人大喜,梓蓮撲上來抓著梓顏的手問道:“姐姐怎麼樣了?”梓顏想說話卻說不出來,還好背後仍有內力湧入,氣已衝入她的丹田。她腹中一暖,連忙接了那股內力,導引了自己的內力,才理順了氣。她練的玉清訣雖然不能完全解除這種毒,但是顯然是有剋制效果的,兩人運功半晌之後,毒好像被口一下,讓她臉上一陣紅一陣青,顯得兇險異常。

方太醫低聲道:“皇后娘娘也在運功,也許是之前岔了氣,導致毒氣差點就侵入了心脈,這會兒倒是不能分心,大家散開些。”謝嬤嬤見梓顏也端坐著,才微微緩了口氣,將梓蓮拉過一邊,遠遠站著,也不敢說話。

在漫長的等待中,梓顏腦中漸漸清明,不過發現體內的毒素頑固得很,雖然雅各特木爾不斷地運功,她也十分配合,但還是盤踞在腹部一下,讓她半身動彈不得。

她不由得再次奇怪,今天這麼大規模的刺殺行為,顯然是對著她一個人來的。說起來她從來沒有什麼夙敵,就算是林貴妃,想必也不敢這麼明目張膽地派人行刺,她現在已不比當初太師府少夫人的身份了。按大曆的律法,若是被抓住林貴妃刺殺皇后的把柄,估計就算是皇帝想饒她不死,大臣們也不會答應。

那麼到底是誰可以養出一幫這樣的死士,而又這麼想她死呢?她中的是什麼毒呢?傳說中的劇毒鴆鳥早已絕跡,宮中也沒有了鴆酒。毒藥中有名的鶴頂紅不過是砒霜的別稱、斷腸草又可解,各種蛇毒也沒厲害到讓那麼多的壯漢都立刻死去的…這些她都是從軍醫處聽來的,聽了之後方才知曉所謂毒藥,並沒有傳說中的那般厲害,倒都是慢致死的居多。

方太醫的想法和皇后並不一樣,他自然也看出了這次的毒藥他不僅從來沒見過,更是聽都沒聽過,在害怕之餘,他還在暗歎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看來這世上真的是有見血封喉的毒藥的,只不過皇后竟不知學過什麼內功,還能夠暫時拖延。他幾次把脈時已覺察毒藥完全混入了血,恐怕是清除不乾淨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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