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五女人為難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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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宮人長聲唱喝“太后駕到——”的聲音中,慈和宮帶過來的侍衛們控制住了上陽宮外的每一個明處暗處的宮人,防止他們去通風報信。

紅漆已經脫落得七七八八的厚重大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梓顏一抬頭,就看到了久違的幾張面孔。

正當中一個女子被眾星烘月般簇擁著進來邁進了高高的門檻。只見她烏髮盛髻,著九龍九鳳冠,丹鳳朝陽霞帔,雖還是玉面朱,但玉容上已難掩歲月痕跡,正是幾年不見的林貴妃,如今的皇太后。

在林太后左側的則是下巴尖尖,顴骨略高的林清荻,如今她身著一品夫人服飾,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冷冷地斜睨著梓顏。

另一側站著一個穿著芙蓉宮裝的女孩子,額前的劉海高高梳起,上頭垂下一股顫巍巍的鳳釵,顯得眉目如畫,嬌俏動人,正是明誠郡主。

列在她們三人之後的還有兩個年輕的異族女子,一副漢族官家夫人的打扮,與外貌一襯托,顯得有些不倫不類,應該是林清獻在白都汗國所娶的兩個子。

這幾個女人都是盛裝打扮,好像是參加了什麼大型宴會後過來的。

而且她們的臉上似乎都寫著“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八個大字。

梓顏總算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心下雖覺今可能有一場浩劫,還是不動聲地起來斂身行禮。

林太后當先走了過來,一步一步,極其緩慢,眼睛卻一直盯著在梓顏面上,似乎要把她的臉看個窟窿出來一般。

雅各特木爾領著嬰齊稍稍行過禮,就不著痕跡地將嬰齊抱了起來,神態自若,他並沒有把這些女人放在眼裡。

林太后繞著梓顏轉了一圈,目光漸漸由嫉恨轉為鄙夷,忽然咯咯笑起來,氣場與她一身隆重莊嚴的打扮十分不符。她仰天笑著笑著,就在諸人都愕然的時候,猛然沉下了臉,道:“哀家還以為,你就會永遠像那玉琢的觀音一般沒有醜態,如此才能勾引得男人們紛紛做出不合常理的事來,今看來,不過如此。”冷宮沒有鏡子,雅各特木爾和嬰齊也從來沒有說過她變醜了,梓顏並沒有看見過自己現在的容貌,但是林太后既這麼說,想來已經慘不忍睹。

嬰齊見了林太后,已經害怕,瑟縮在雅各特木爾懷裡,叫了一聲孃親。

林太后的目光一沉,注意力從梓顏身上轉了過去。

梓顏心中一凜,不想怒她,便道:“都說太后是京師第一美人,在太后面前,誰沒有醜態。”林太后冷笑一聲。

明誠郡主與林清荻互視了一眼,林清荻又彎又細的眉一揚,厲聲道:“文梓顏,你當皇后風光無限之時,可知道我們林府為你蒙羞,被官紳百姓們恥笑之苦?”梓顏保持著謙卑的姿態,欠了欠身,方才回答道:“大曆律法,自我與林家公子和離以後,便沒有任何關係,林府老爺一直是太師之尊,官紳百姓們誰敢恥笑?必是小姐想多了。”

“你倒撇清得快”林清荻快步走過來“誰不知道你是御賜婚禮嫁入我家的,你們以為頒個聖旨說是什麼文家二小姐入宮做了皇后,別人就真的信了麼?”梓顏知道於這件事上,怎麼解釋也是錯,何況樂無極已死,實在沒有必要在人前編排他以往的不是,只有垂頭而立。

這倒使得林清荻更加動了,圍著她數落個不休,從“狐媚子”罵到“下作”越罵越不成樣子。

林太后想起聖聰帝多半是因為有了這個文梓顏才落得與伽楠反目,從而被樂殊父子有機可乘,最後落到了橫死的下場,望著滿園秋,想起他少年時的神韻,青年時的風光,心下傷痛,眼角漸漸溼潤。

明誠在一旁看了半晌,見林清荻罵得起勁,一時倒把來時的原意給忘了,依舊用著她那賢柔的樣子開口了:“姨娘瞧您,要勾起母后的不痛快來了。這樣的賤人,你罵多了不嫌白費舌呢?遲則生變,為了皇上好,可別忘了正事。”林清荻猛然想起之前一直想早點殺了這個賤人方為痛快,現在罵了半天,雖還沒有解氣,但畢竟還顧慮著伽楠,怕他前來阻止,連忙就收起了怒容,轉臉向太后道:“姐姐…”林太后抬頭望望天,擔心伽楠早朝結束,便道:“文梓顏,為了伽楠,哀家只能賜你速死了。”梓顏早料到她們自然很想除掉她,親自來,無非是飛黃騰達後前來看看階下囚,滿足一下她們扭曲的心理,正要說些什麼,雅各特木爾聽了許久已經忍耐不住,重重哼了一聲。

“逆黨殘餘的侍衛,膽子還不小,天生反骨的料子”林清荻指著雅各特木爾開罵,本來想走過去,卻被他滿臉的兇悍之氣震懾住,只是站在原地。

明誠郡主膽子倒是比林清荻大多了,嬌喝道:“你沒有機會再逞強了,難道母后只殺文梓顏一人麼?這個孽種不除了,如何讓皇上坐在龍椅上安安穩穩?”梓顏一聽她竟然想害嬰齊,當即沉不住氣了,捱過去擋在雅各特木爾身前,道:“小孩子是無辜的,太后素來有容人的雅量,如果罪婦的死能夠讓您消氣,不敢推辭”

“娘娘”雅各特木爾聞言嗔怒地喊了一聲。

“哼照哀家往對你的怨恨,不把你做成人彘本來是不足以解恨的,不過,時間既然不多,就先讓你的兒子死在前頭,讓你也嚐嚐痛心疾首的味道再死豈不痛快?”林太后手一揮,門外忽然閃進來四名著錦衣的侍衛,看衣著品秩頗高,每人手裡都握著一柄殺氣騰騰的繡刀,擺著整齊劃一的姿勢攻向雅各特木爾。

林太后等人既然知道梓顏這裡還留著一個白都汗國來的金刀侍衛,自然不會毫無準備地過來。

梓顏見那四人配合默契,雖然單獨對陣的話每一個人應該都不是雅各特木爾的對手,但是此刻雙進雙退,刀光飛舞織出來的銀網綿綿密密,幾乎沒有破綻,不由暗暗著急。她因為中蠱太久,身體極其虛弱,走路尚且困難,更別說上去幫忙了。

雅各特木爾雖然刀法奇,身法也是不錯,但懷裡畢竟抱著嬰齊,顯得束手束腳。

嬰齊哪裡見過這許多人凶神惡煞地朝他殺過來,初時只抱著雅各特木爾的脖子輕輕泣,後來一柄繡刀挨著他的小手劈過,差點削下他的手來,立刻嚇得大哭起來。雅各特木爾急急向前一跌,以自己的背擋了那一刀,立刻血光飛濺。

梓顏想衝上來,卻被一個太監猛然抓住胳膊壓到地上去,她顧不得跪地時膝蓋上傳來的劇烈痛楚,尖聲叫道:“太后不能傷我兒子”林太后哪裡會因為她這麼一喊就罷手,竟然由那一對異族婦人一左一右扶著,在她先前坐過的太湖石上坐了下來,擺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來,嘴角噙著殘酷的笑意,道:“拿下他們,大的當即就斬了,小的麼,哀家討厭他那一對眼珠子,不如挖了下來好做花肥。”明誠接著笑道:“那副樣子更討厭,不如一刀刀剮下他的來,送過去喂東苑的鷹兒。”林清荻見梓顏被嚇得面無血,心中十分痛快,哈哈大笑起來。

“太后…太后,我與聖聰皇帝陛下並沒有任何瓜葛…饒了嬰齊吧我死,你立刻殺了我…不要傷害他…”雅各特木爾擔心那些太監們對梓顏驟下殺手,心中更亂,身法不由稍稍凝滯,眨眼功夫被連續砍中了三刀,一時身上腿上都是血如注。

梓顏眼見林太后臉上連細紋都沒有舒展一下,知道她不可能就此饒過嬰齊,再也顧不得其他了,在地上猛磕頭道:“太后嬰齊是伽楠的骨血,是您的親孫子您不能殺他不能傷害他您要是恨我,把我千刀萬剮都行…”

“賤人竟敢信口雌黃”明誠郡主對梓顏的恨意也許只比林太后更深,聽見梓顏說出這樣驚人的話來,再也保持不得形象,三步並作兩步衝上來,一手抓住她的髮髻,揚起手來“噼裡啪啦”用盡全身的力氣過幾個耳光去。

梓顏眼裡只看見雅各特木爾被人砍翻在地,再也抱不住嬰齊,小兒子跌在地上“哇哇”大哭,心如刀絞,渾然不覺臉上被打,只是哭叫道:“太后,他真的是您的孫子不信可以傳太醫院的院正來問…太后慈悲…嬰齊…”林太后本來緊繃的臉因梓顏哭叫出如此令她想不到的事出現了一絲裂隙,不由自主地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明誠郡主和林清荻都急了,明誠立刻棄了梓顏跑回林太后的身邊,搖著她的袖子撒嬌道:“母后,怎麼可能是真的呢?她這是為了救她的兒子胡編出來的話您可不能中了她的計。”林清荻雖有些擔心梓顏說的話是真的,但她與伽楠畢竟隔了一層,不想節外生枝,更不想梓顏因為兒子是伽楠的而出現什麼轉機,也忙道:“正是呢,若她在被冊封皇后之時就懷了別人的骨,先帝怎麼會容她?必是謊言,姐姐千萬莫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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