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票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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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心棠才想起來,這竟是她到王府來,吃到的第一頓家宴!還是自家郡主婆婆親手做的…

昏暗,西昌老王爺離府時,錦織石青飾金的車輦緩緩駛進內院,郡主包袱箱籠都拾掇好了,要跟去伺候老父幾天,孰知老王爺雖已半醉,意識卻十分堅定,硬是拒絕了…

之後的一個月,襄南郡主憂心忡忡,老是直覺有事發生,隔三岔五地要衝過去,見老父好吃好睡、臉紅潤才放心…然而,每每去了,老王爺也不怎麼理她,徑自關在書房裡,寫字畫畫…

又過了一個月,一夜裡,西昌王爺忽然薨了。因是心絞痛發作,多年的舊疾,只能緩解壓制,卻無藥可醫,幾位太醫來看過後,也沒什麼好爭論疑議的。

西昌王爺的喪事並不繁複,停靈七,來得多半是族人,還有一半是與忠信王府較好的公卿世家…之後便出殯落土,神宗自然沒有親自致祭喪,連祭文也沒有。

喪儀畢後,王府舊的鐵券丹書、府邸族田,禮部也漸漸派人來催收。

忠信王府籠罩在一片陰沉的悲慟中,對於老王爺的死,卻沒有人十分意外…

這些時,因催府邸,郡主駐守著西昌王府收拾,卻本沒心思清點東西。她盯著住過的屋子、用過的器物發怔,無數的回憶畫面從眼前閃過…過不一會,不自覺又滾下些淚珠來…幾個來幫忙的老嬤嬤,收拾一回,也都要紅一紅眼圈…

喪儀中,還有一事。

程家三兄弟中,唯有程裕易在西昌王府曾住過一年,與外祖情最好,老王爺忽而過世,他自然悲痛難忍。

怕他心中鬱結,心棠格外多引他說些話,來宣洩情緒。

程裕易講起,當時在西昌王府開蒙,初初習字習武,正是他子最跳脫的時候,簡直是個霸世魔王,滿府內調皮亂竄!外祖每每要從小妾房中衝出來,圓睜雙目,高舉大掌,眼看就要打下來,手卻永遠落不下!

然而,一年後,他回了忠信王府,外祖卻極度不適應,每都要派人,遠迢迢來回兩個時辰,只為問一句,“小二今如何了?”

程裕易又講起,小時候,他無意闖進書房,正好瞥到,一向蕩不羈的外祖在外祖母的畫像前掉眼淚…

說到這裡,程裕易輕輕攜了心棠的手,自然地提及了他自小羨慕屬意的亭亭如蓋的情,順便,也提起了那項脊軒志的繡畫…

他語中並沒有任何探求的意思,心棠卻覺著如坐針氈,差點脫口而出:那繡畫之人,是我!是我!的確是我!

孰知,兩人說話這會子,萱姐兒正與桃子在裡間嬉戲。

如今,桃子初初學爬,也能蹣跚幾步,只是…只會後退,不會前進…每每心棠拿小玩意在眼前引他,他搖著敦實的胖股,腿吃力撲騰兩下,卻發現,玩意兒卻愈離愈遠,不免要悲催地嗚咽幾下…

萱姐兒看著好玩,這幾天有空便來引他!

突然聽到裡間桃子嗚咽不止,原是後退輕輕撞到了板,無甚大礙!只是,這兩人的對話,就這麼被打斷了…

用過午膳,程裕易便又匆匆趕去正院,陪親孃到西昌王府收拾去,算了算,也沒幾趟能去了…

心棠懷抱沉甸甸的桃子,輕輕晃著,哼了兩支現代催眠曲,看他差不多睡去,剛剛輕放在榻上。卻有人上門來,卻是劉姨娘!

萱姐兒住進循禧居已有一年餘。

最開始,心棠自己沒生過、養過小孩兒,也沒什麼底氣…這萱姐兒的生活起居,還是一概給劉姨娘,只不過常想著,加以關懷:譬如晨昏定省之際,總要留萱姐兒說會話;常命小廚房送點心湯羹過去;程裕易自外頭帶來的好吃的好玩的,也總想著勻出來一份留給萱姐兒;而自萱姐兒開始留頭,卻未到正式開蒙的年齡,也派青蓮每裡過去一會,教她認些簡單的字…

只不過,與這劉姨娘,除了晨昏定省,倒真沒多說過幾句話。

劉姨娘行了禮、也不坐,從身後拿出來一個卷軸,神情複雜古怪。

心棠狐疑地展開來,大吃一驚:竟是當初那幅繡畫——《項脊軒志》!

那一陣,程裕容雖視她若空氣,然而,一處住著,這世子的行蹤動向,劉盈盈亦是隱隱有數。何況,自從有了萱姐兒,與郡主敬過了茶,在院中也多了些臉面,自有人把消息報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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