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審案下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轉了一圈,莫心棠又被足於原先那個西北小院,等候處置。身邊的丫鬟也被盡數驅趕,只留一個做活的老婆子在身邊。她這才注意到,這小院子也有塊門匾,上面提了小小的“椿院”二字。

據這婆子講,椿院比較偏狹,本沒有派任何用途,往往容易被人遺忘。雖然也稱作院,其實不過兩間屋子,外加巴掌大的院子。自她挪出,傢俱擺設也撤掉了大半,但是被褥什麼的還在,僅簡單度,也儘夠了。

足於此,莫心棠把這穿來後的子都想了一遍,不得不承認,的確是自己太過放鬆警惕的緣故。自從來到莫府,她自恃年幼又有嫡女的身份,另外還有個現代成年人的腦子,怎麼也不會太危險…只想著這付身子本就孱弱,先養好再說,在這莫府雖不濟,但也有丫鬟婆子照料侍候、衣食無憂…甚至有點沾沾自喜,不用像前世那般每要苦勞奮鬥…

殊不知這古代深宅大院裡存活更加不易,人人算計,比起現在社會更沒有什麼規則可言,一招不甚就無法翻身,唯有加倍小心翼翼才能獲得一絲活路。

來莫府時間雖不小,發生的事情卻鮮活留在記憶中,此時,俞氏、楊氏、蔣氏的身影在莫心棠腦海裡連番森然浮現,她知曉自己已經不能擺脫這個噩夢。

前世的顧青青與今世的莫心棠,在此刻才達到真正的重合,她腦子裡前所未有的清明:往事不可迫,現在,唯有依靠自己,振奮過來,好好地,活下去!

那老婆子發現,躺了三天悶聲不響的三姑娘突然旋身而起,在院子裡開始跑跑跳跳,用膳時也多扒了些米粒,之後,在院子裡她用樹枝在地上劃個大半時辰…雖行徑有些莫名,但小臉上也有了些神氣…不鬆了一口氣,雖不知是什麼理由要把三姑娘關在這裡,但看她為人說話,倒是個好心的姑娘,之前真擔心她這麼悶出病來…

然莫心棠此刻的腦子轉得更快,這幾天她一直想夜想,想多理出一些因果:對於俞氏,自己雖是嫡出,但並非男子,又不受寵,實在礙不到她什麼,連對莫玉棠都無甚威脅…她放著生有庶長子的楊氏不理,花那麼多心思,把自己當槍使,實在不是很划得來…但俞氏也不是沒有動機,畢竟上一代的恩怨很難講,愈是嫡姐庶妹,愈有可能恨得咬牙切齒…況且,從作上,驅使莫大田,陸二,姚通房為俞氏所用,最為容易…

但是,若是俞氏所為,最後她為什麼要做一阻攔呢?豈不功虧一簣!要知道即使是在莫吉眼前做掩飾,也完全沒必要啊…要知道,莫吉就此懲處了她,這件事也算蓋棺定論,就算回到靖州,那莫老太豈會因為一個孫女而認真去找生有嫡子的媳婦麻煩…

對於楊氏,蔣姨娘雖得寵,但是也比不上這些年她與莫吉相處的舊情,即使蔣氏這回生下了兒子,一時間怕也難於她齊肩…當年,俞家雖以撫卹孤女為由提出繼續聯姻,可是楊氏也算聰明,不會不明白這無非是俞家的藉口,難道還真恨上自己了?!如若是為了女兒婚嫁,雖年齡相仿,自己身份稍高,但以莫吉心裡的那桿秤,莫心棠真是無法相信自己會比月棠嫁得更好…

況且,楊氏剛到青州不久,這麼短的時間內做這麼些佈置還是比較困難的。

對於徐氏,表面看起來跟這件事關係不大。但是當晚,她的位置離蔣碧月也很近。徐氏為人低調謹慎,看起來雲淡風輕,但若蔣氏產下一子,對徐氏地位影響最大,孰知她心裡在不在乎呢?何況,徐氏在莫府待得時間最久,很多事情應該也知道得很清楚,佈置一番也是有能力的。

至於那幾個所謂的證人:姚通房是蔣碧月帶過來的,青州人,身契應該還在蔣氏手中,照理說應該不會為人賣命,除非被允諾了什麼好處。不知她指使自己是出於自保還是存心嫁禍?

陸二媳婦必然是背後有人指使,不然,即使撞見扮成自己模樣的誰,應該也不會那麼快聯想到這深居在莫府中的三姑娘身上吧!

至於莫吉,心棠也只能喟嘆,有這樣情人品的父親,這沉冤辯白便也沒太大意義…不過看他這副樣子,在大莫府中的地位並不高,這一家總是要回靖州的,不知伯父莫維與上頭的老太太是何情,能否給自己一條活路…不過這些,又不是這眼前兩三年的事了。

信息量這麼少,本無從判斷誰是幕後黑手。

關鍵還系在俞氏身上,若不是她存心設計,她信不信是自己所為,能不能給自己一絲轉圜呢?

俞氏自然是不信。

姚通房被兩個婆子叉著拖行了好一段路,頭昏眼花間到了一處排屋,依稀記得這兒原是堆放雜物的,兩個婆子提著她轉了幾個彎,然後扔在地上。

姚通房恨不得破口大罵,可半身痠軟,既喊不出也掙脫不出。正滿心怨恨之際,只聽一陣響動,她抬頭一看,只見俞氏緩緩走進,芳芷端了把杌子放在空地上,俞氏坐下。

令有個婆子拖著個僕婦從外頭進來,並押著她並排跪在俞氏跟前。

姚通房想到跟著蔣氏去請安的幾次,太太都是溫和大度,便再也忍不住,憤憤嚷道:“我是蔣家的人,老爺的人,太太不知什麼意思,便是家裡出了風波,已經水落石出,也沒的道理再拿我們出氣…”一個婆子一記耳光扇過去,喊道:“叫你說話才許開口!”姚通房面孔立刻腫起半邊高,嘴裡吐出半口血,眼淚都出來了,旁邊的陸二媳婦噤若寒蟬,縮著不敢掙扎。

俞氏開口道:“蔣氏到底是誰下的藥?今綁了你二人來,便是說說這事。”兩人一齊面大變,陸二媳婦眼珠轉了幾圈,強笑道:“我的佛祖,太太您這是什麼意思?奴婢只知道後院喜蛛的事,連蔣姨娘長什麼模樣都不清楚呢?”俞氏倒半點不為所動:“別在我面前裝神鬼!但凡與此事有關的,一針一線也好,都老實說出來!”陸二媳婦嚇白了臉,身子抖如篩糠,只口內喊著“冤枉”姚通房尤還強撐著,過了半響,她慢慢,她傲然道:“太太這樣說是什麼意思?老爺在上,你要誣陷我們誣陷姨娘,卻是萬萬不能!”一旁的婆子大聲道,“你們以為潑了那茶湯就毀屍滅跡了,孰不知還有那茶盅子呢,太太已經命人送去驗了!要不要與你姚通房昨夜拋到河裡的紙包對一對呢?!”姚通房已經抖得厲害,猶撐著不發一言。

俞氏挑眉道:“好好,好一個忠僕!”然後提高聲音,“來人,把那拔指甲的東西拿上來。”接著冷聲道:“我倒是要看看,這後院到底是誰的天下?我就不信,若是我強壓這蔣氏賣了你,老爺還真能為了一個通房來為難正室?”末了又添上一句,“你們也別手,拎出去賣不到好價錢…”聽到這句話,姚通房重重一驚,她在掌心裡摳著指甲,似是下了什麼決心道,“我真是恨毒了那蔣碧月!”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