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山雨欲來第二十二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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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聞聽李瑋來訪,急忙出府
接。
曹年初在洛陽看到李瑋的時候,他還是個白麵儒生,一副驕縱不羈的樣子,現在的李瑋卻消瘦了許多,雖然還是那麼儒雅自信,但說話舉止顯得沉穩謹慎,遠沒有過去那樣張狂了。曹
很
嘆,戰爭既能改變一個人也能鍛鍊一個人。看看李瑋,一年不到,不但才學智謀均有長進,而且還做了兩千石的大官,這麼年輕的士子不靠權勢,僅靠軍功就有這樣的成就,當個之世屈指可數。
想當年,自己也象李瑋這麼年輕,倚仗家世的顯赫開始涉足朝堂,滿腔熱血,年少輕狂,仗著自己有後臺,什麼事都敢幹,什麼人都敢招惹,結果四處碰壁,一事無成。反觀李弘和李瑋這幫年輕人,他們一步一個腳印,幹了一件又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現在,他們甚至連國策都開始干預了。
曹很欽佩,拉著李瑋的手,說了許多讚美之辭。李瑋比他高許多,為了表示謙恭,一直彎著
,很不舒服。兩人站在門口客氣了一番話,隨即並肩而入。
這次進京,李瑋很有觸。能覲見天子,能和太尉、皇甫嵩、盧植、何顒、曹
這些名滿天下的人對坐而談,過去他連想都沒有想過。過去他是什麼人?一個寒門士子而已。要不是老師朱儁將自己收為門生,要不是自己一時衝動在李弘面前大放厥詞,要不是李弘看重了自己徵募為從屬,這天下有幾個人認識自己?李瑋每當看到自己所仰慕所敬重的人拉著自己的手說著奉承之辭的時候,他就想到了老師,想到了李弘,自己的命運因為老師和將軍的賞識而改變。如果沒有他們,自己終其一生,也不過就是個庸碌無為的士子而已。他的心中充滿了對老師和將軍的
之情,他要盡展自己的才華和抱負,以報答老師和將軍的知遇之恩。
曹才華橫溢,說話風趣,妙語連珠,雙方縱論時事,由黃巾叛亂說到國家弊病,由幷州屯田說到鹽鐵重開,極其投機。曹
支持李弘所提的重開鹽鐵之策,但他對李瑋此次來京能否完成使命,表示了擔憂。京中反對重開鹽鐵的輿論已經佔據了壓倒
的優勢,很難再有突破的機會。
“我和鎮北將軍一見如故,也算是很好的朋友,如今他在幷州屯田,困難重重,於公於私,我都應該盡力幫助。”曹真心誠意地說道“仲淵,有用得著我的地方,你儘管開口,不要客氣。”李瑋拱手說道:“大人這麼說,我很
動,這裡,我先替將軍謝謝孟德兄了。此次來京,我受鎮北將軍之託,專程拜訪孟德兄,的確是有所求助啊。”
“仲淵,你說說,我看可能助你一臂之力。”
“幷州屯田,需要百億錢財的支撐,一旦失敗,後果不言而喻。所以當務之急,就是重開幷州鹽鐵。”李瑋說道“如果暫時只開一州之鹽鐵,只能算是權宜之策,不算動了國家的本…”
“千里之堤潰於蟻。”曹
打斷他道“仲淵此話不妥。”李瑋笑笑,繼續說道:“我擬了一個詳細的鹽鐵重開之議,其中最主要的就是五年之約。幷州屯田如果順利,五年之後就不需要現投入了,所以我們只要朝廷給我們五年時間。”曹
想了一下,問道:“仲淵,據我所知,幷州的鹽鐵之利只佔全國鹽鐵之利的二十分之一,五年時間,你們能從中賺到什麼錢?此議不妥。”
“如果加上河東呢?”曹笑道:“河東鹽鐵關係到京畿安危,想放開經營,
本不可能。”李瑋看看曹
,再次拱手說道:“所以,我們需要孟德兄的幫助。”曹
手捋黑鬚,無奈地說道:“我父子兩人說服不了司徒大人。”李瑋俯身湊近曹
,小聲說道:“如果三公府和大將軍府聯名舉薦曹老大人為太尉呢?”曹
濃眉緊湊,駭然說道:“鎮北將軍竟敢和大將軍…”
“權宜之策,權宜之策。”李瑋笑道“將軍大人還是聽陛下的,這一點孟德兄絕對放心。”曹望著李瑋,突然覺得鹽鐵之議是一個笑話。如今,整個洛陽都已經成了豹子的獵物,就看他想吃誰而已。天子授重權於李弘,
本就是在養豹為患。他和盧植一樣,立即
覺到了李弘所帶給大漢國的危機。
李瑋敢這麼說,就說明他已經有了十足的把握,就說明李弘已經和大將軍達成了某種默契。大將軍得到了李弘的默契,就要有所回報,和大將軍同一陣營的司空府當然要同意李瑋所作的鹽鐵之議,剩下的就只有司徒府了。只要司徒大人答應了,三公府和議通過鹽鐵之議,天子完全可以甩開尚書檯,蓋上主璽。
讓曹到畏懼的是大將軍想幹什麼,他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和李弘達成默契?大將軍如果趁著大漢國內憂外患的時候,和李弘聯手威
天子立太子,不失為一個天賜的良機。假如天子被控,中官被除,剩下遭殃的就是以司徒許相為首的一幫親中官的世族官僚了。曹
直覺腦後涼颼颼的,心裡一陣窒息。
如今的李弘步履維艱,已經被到了絕境,他為了安撫百萬
民,為了大漢國的穩定,也許會狂
大發,反戈一擊,橫掃朝野上下。但李弘好象還沒有血腥到這一步,他派李瑋來,好象還是想利用洛陽的複雜形勢,從中找到讓朝廷通過鹽鐵之議的辦法。然而,李瑋的這個辦法太危險了。他是在玩火。
如果由太尉大人承擔違背祖制的罪名,由自己的父親出任太尉一職,那麼洛陽的形勢就會大變,中官的勢力會再次大漲,而大將軍的勢力隨即會受到制約,洛陽也就暫時不會出現血雨腥風了。但問題是,大將軍會放過這個機會嗎?大將軍會甘心自己的勢力遭到重重一擊嗎?
曹長嘆。天子先設大將軍,後設重鎮將軍,終於把大漢國一步步地推向了覆滅的邊緣。
何皇后接到弟弟車騎將軍何苗的消息後,立即派人請何苗進宮。
何苗拜見了皇后,又和中常侍張讓和郭勝互相行了禮。
無論外戚是否權重,何皇后都要倚仗這些老中官控制後宮。在內宮來說,沒有中官的支持,皇妃的命運可想而知。想想已死的宋皇后、王美人,任你如何得寵都不行,這就是血淋淋的例子。何皇后是個聰明人,為了自己和兒子,也為了何氏家族,她把自己和中官們緊緊地捆在了一起。
趙忠和張讓這些人雖然嘴裡說忠於陛下,支持陛下擁立小董侯為太子,但他們最先考慮的是自己的利益,其次才是陛下,所以純粹是口是心非。他們先設計殺了王美人,後設計殺了太后的哥哥董寵,和太后、董侯結下了深仇,一旦董侯繼承大統,他們的命運可想而知。尤其現在天子刻意扶持小中官,不再信任他們,這使得他們毫無選擇,只能和皇后走得更近。
但大將軍何進對中官的態度,讓皇后左右為難。為了確保自己的兒子登上皇位,必須要牢牢控制內外廷,而控制外廷,只能通過何進這個大將軍,所以皇后無奈之下,只好做和事佬,兩邊勸解。
“那個何瘋子對你說了什麼?”張讓問道。
“鎮北將軍府的司馬李瑋到京覲見了皇上後,立即就去拜訪了何顒。”何苗緊張地說道“何瘋子還說,他離開幷州前,鎮北將軍叫他帶句話給大將軍。”
“什麼話?”
“不知道,他沒說。”何苗搖搖頭,繼續說道“不過,何瘋子說,李瑋此次來京,一定能讓三公府通過鹽鐵之議。我看他說的信心十足,好象不是吹牛。”張讓滿臉的皺紋立即變成了一道道的溝壑,他和郭勝對視一眼,均是驚駭失。
“我就在想,司空丁大人可能迫於我哥哥的壓力,不得不答應,但用什麼辦法讓司徒許大人也答應呢?”何苗瞟了張讓一眼,慢條斯理地說道“除非,許大人不再擔任司徒,但是,怎麼把許大人趕下去呢?”張讓冷冷地哼了一聲,問道:“袁紹那小子是哪一天回來的?你怎麼沒有告訴我們?”何苗臉一變,低頭沒有做聲。
“你以為那小子是回來玩的?”張讓望著何苗,語重心長地說道“你如果象你哥哥一樣,何嘗不能做個車騎大將軍,這樣就能開府儀同大將軍,和你哥哥分庭抗禮,也能幫我們一把。”
“如今怎麼辦?”郭勝小聲問道。
“他不仁,我不義。”張讓惡狠狠地說道“何進要動手,一定是在太后大壽的時候。”**清晨,孫堅的一幫好友趕到十里長亭為其送別。虎賁中郎將袁術還專門送了孫堅一份重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