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劍到底該不該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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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很久,邵星舞愈漸不安了起來。老劉怎樣了?怎麼審那麼久?他會不會意志力不夠堅定,什麼都說出來?

隨後他又安自己來,就算一切招出來又怎樣?這兒是衙門,一切依法行事,到時候,說不定能查個水落石出,平反了自己身上的血海奇冤!

想著想著,忽然眼前一黯,幾條人影已在牢柵之前,拿著火把,邵星舞一抬頭,認出其中一人,便是符捕頭,只見符捕頭臉上有不住的獰笑,邵星舞心頭一寒,周牢頭叱道:“輪到你了!”幾個人一擁而入,把邵星舞拖了出去。

邵星舞被押走後,周牢頭與符捕頭悠閒的跟在後頭,俟邵星舞被趕入石屋內,牢頭向符捕頭阿諛地笑道:“符頭兒,你這回,可是發大財了哪!”符捕頭哈哈地笑著,兩人行出了衙門,一面走著,符捕頭笑道:“怎麼?換班了吧!”周牢頭的搖頭埋怨道:“我們這行在裡邊看犯人鎖犯人,哪有什麼出息?還不如符頭兒在外你抓犯人拿犯人的油水多!”符捕頭故作神秘地笑道:“其實,捉拿犯人哪有什麼可賺的,放犯人才大有可為!”兩人心照不宣,哈哈大笑起來。

符捕頭又道:“不過,你是監牢的大總管,不愁沒有金銀財寶、美女送上門!”周牢頭陰陰笑道:“這個自然,這個當然,不過比起你老哥嘛…”符捕頭道:“你今兒個直截了當或拐彎抹角的來捧我,無非是知道我受了縣太爺和古公子的恩惠,請你去珠麗院喝酒又何妨!”兩人小聲說話大聲笑,忽見前頭有一人行過,符捕頭招呼道:“喂,老休。”這人正是休班頭。體班頭勉強招呼一下,酸溜溜地道:“符頭兒近來可旺氣啊!”符捕頭笑道:“你別牙齦鬧酸的,那兩個大逃犯,咱們可是一齊瞧見的,就你不生疑,我覺得沒來由兩個瞎眼蒼蠅的送上門來,心下留了意,才想起其中一個,容貌酷似榜文上繪像的邵星舞,這便呈報上去…哈哈,這叫運行上了頭,睡著了也給金子打醒。”休班頭苦笑道:“你就好了…”驀然,一人行近三人。

這人倏地出現,待三人驚覺時,這人已貼得極近。

一時間,符捕頭、休班頭和周牢頭什麼也瞧不見,只見這人兩道濃眉和一雙人的眼神,頭頂背後,還有一截木質刀柄。

這人問了一句:“是怎麼回事?”三人一怔,這人又道:“從頭到尾告訴我。”符捕頭在這一帶作威作福,幾時被人這般呼喝過?拔刀喝道:“去你…”突然之間,三人全身僵直、道一併受制,這人以一條左臂挾住三人,飛掠而起,動作之速,宛若無物。

邵星舞被按在房間的石凳上。

“噹啷噹啷”一陣響,然後這些差役都一一退了出去,且鎖上了門。

邵星舞的心不住往下沉。

他知道這當然不是審判罪犯的地方,他只求有真正的法律和公正,便已極滿足了。

石室裡另一道石閘打開,魚貫走入三人,邵星舞忽然覺得自己想一頭撞死算了。

他寧可撞死也不願再見到這三人。

萬古燒。

古錦藏。

秋映瑞。

萬古燒笑道:“久違了。”邵星舞只覺喉頭髮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秋映瑞道:“逃又有何用?坐了兩個月的牢,不一樣給我們逮著了!”萬古燒著:“要不要看看你的夥伴?”回腳自石室閘門內的甬道一掃一挑“呼”地一件龐大的物體飛起,跌在邵星舞面前的石桌上,鮮血一下子染紅了桌子。邵星舞怪叫一聲,站了起來,只見桌子上的老劉,全身筋骨都給挑了出來,鼻子給削掉、眼珠子也給剜掉,十指都給斬了下來,形狀十分可怖。

邵星舞尖叫著,彷彿這樣子狂呼才能把他心中百分之一千分之一的恐懼,叫得消散開來。

其實他心中不只是恐懼,還有極度的憤恨,在這個維持律法的地方,竟然告苦無門,任人宰割!他一面尖呼著、全身顫抖著,滿目都是淚水。

萬古燒淡淡地道:“你不必動。我們為了要懲罰你們費掉我們的時間和心力,只有用稍為好玩一點的手段…還有,為免後患,你同牢裡的兩個人,一個被判砍頭,另外一個,我們了一兩個時辰,就支持不住,死了。”邵星舞只覺骨悚然,什麼都豁了出去,厲聲問:“那跟他們何干!?他們一個偷吃饅頭,被判二十七年,已坐了七年牢了;另一個因媳婦與人通姦,一時錯手誤殺之,結果他兒子反來指證他罪狀…他們,跟我們全無關係,你們,竟然連他們也不放過!”秋映瑞道:“我怎麼知道你們是不是同一夥?”古錦藏道:“我為什麼要放過他們?”邵星舞恨聲道:“心狠手辣的狗崽子!”萬古燒笑道:“便是心狠手辣這四個字,這四個字,在江湖上,可值錢得很,非如此不能活下去。”邵星舞道:“你們說與我哥哥合夥做生意,結果騙去了他的銀兩,使他自縊而歿,你們又來佔我妹子,踢死了我爹爹,恰好給老劉撞見,通知了我,你們這幾個衣冠禽獸狗俠少!只恨我武藝低微,打不過你們,只好跟老劉落荒而逃,無論告到哪裡,都因為你們在官府裡和武林中的威望,誰都不敢招惹,還反過來打落水狗!最後,沒想到,還是…我害了老劉!是我害了老劉!”萬古燒笑道:“你又何必難過,再過一會兒,你也要跟他去了。”秋映瑞冷笑道:“你也不簡單啊,居然說動了枕山附近的什麼‘俠盜’苑銳虎來為你出頭,要不是古公子出動官兵圍剿,說不定,你早已盤踞在山頂做山大王了。”邵星舞忿然:“你們也抓住這點,到處說我們是山賊強盜,誣以叛軍的罪名,緝拿我們,你們…真不是人!”古錦藏道:“你罵夠了沒有?不要忘了,你罵一句,我們就要你再求死不得一分!”邵星舞:“好!我只想知道一件事!”古錦藏道“你說說看。”邵星舞道:“你們這樣殘害我們,到底為了什麼!?”

“祭劍。”萬古燒答“沒辦法,作為武林中的‘俠少’,每年總要殺幾個大大惡之徒以祭劍,不然,鋒頭就會減弱下去,但要殺真正的惡徒,冒險犯難,可不容易,像你們這種人,只要,就會鋌而走險,正好給我們誅惡除的藉口!”他笑笑道:“我們的劍,每年總要祭上幾人的鮮血,否則,秋少俠的師尊方面不好代,古公子方面的父執也難有光采…至於我嘛,受君之祿,分君之憂,我的職責便是怎麼安排替兩位祭劍,塑造個‘英雄俠少’的形像!”邵星舞氣極狂笑:“好個‘英雄俠少’!豬狗不如!”萬古燒臉一變,道:“我們的遊戲也玩完了,你也該死了吧。”邵星舞虎地跳起來,戴枷跳到桌上,雙手一分,扣在雙腕的鐵鏈一陣亂響,他咬牙切齒吼道:“要斬要殺就上來吧,我決不閉目就死!”萬古燒、古錦藏、秋映瑞三個人一齊狂笑起來,笑了一會,秋映瑞忍笑道:“你這個樣子…會是我們的敵手?”邵星舞把口咬出了血:“不敵最多不過一死!總有一,會有人收拾掉你們這些武林敗類的!”三人臉一變,秋映瑞嗆然拔劍,正要出手,忽聽一個聲音道:“等一等。”

“砰”地一個人影飛了進來,竟是一具無頭屍體!

邵星舞一看,以為又來了什麼敵人,反正他已抱了必死之心,也不理會,但卻瞥見那屍首身著官服,不大奇,偏首望去,只見石門閘口,出現了一道氣勢人的人影,萬古燒三人臉上都呈現了詭異畏怖之,這人身形是否高大,在黯處倒難以窺出,但其人的殺氣,使石室的人心頭忽忽地跳著。

那人手中提著一顆人頭。

室內燈火一映,只見那顆人頭脖上還不住滴著鮮血。

古錦藏失聲叫道:“叔父!”那在暗處的人走前一步,燈光已經可以映見他布的衣服,壯碩的身軀,只聽他沉聲道:“這個狗官,草菅人命,胡亂殺人判獄,還縱寵親屬和部秋映瑞下任意行事,居然讓你們在衙門裡胡作非為,我先砍下他的首級,再來跟你們算賬!”古錦藏又驚又怒:“你竟膽敢殺死朝延命官!”那人道:“做官不愛民如子,做什麼官?我不一定都殺了,”他掏出一個布囊,隨手一拋,布囊掉在地上,跌出四、五隻人指“有的只略加懲戒,這裡有六隻手指,符捕頭四隻,周牢頭兩隻,休班頭盡忠職守,並無大惡,我放了他。”萬古燒突然間,做了一件事。

他一腳往牆邊的一個手掣踢出!

“啪”地一聲,石閘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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