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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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總經理辦公室，這是張小姐頭一次踏入，她戰戰兢兢不敢大意，連呼都變得很小聲。

好久之後，坐在椅子上的言君國才緩緩開口:“我聽說你到處跟別人說我跟朱秘書有孩子是不是？”呃…是哪個笨蛋想害她啊！

張小姐的嘴咧了一個很不自然的幅度。

“總經理，我本不知道這件事，又怎麼說出去呢？再說你也是『聽說的』，聽來的事情本來就不準確，你千萬別相信啊。”她死也要保住飯碗。

言君國出一個“說的也是”的表情響應，教張小姐稍稍安心。

“你說得也沒錯，聽來的…淨是些捕風捉影的事情，你說是不是呢？”

“當然是嘍…”張小姐口水，覺得辦公室裡的冷氣好像不用錢似的。

言君國嘖了一聲，透出傷腦筋的表情。

“我本來也不喜歡相信這些憑空捏造的事情，竟然還說我跟朱秘書有了一個五歲大的孩子…”

“五歲？！不是才兩歲嗎？”話說出口就來不及收回了，張小姐臉頓時慘白得可以。

“啊，是了，據說是兩歲，原來張小姐也聽說過呢。”她真的是自掘墳墓了，蠢哪！看來中秋禮金、年終獎金統統飛了。

“不過呢，我在意的不是這點，我介意的是－－”言君國一起身，身高足足多了張小姐二十幾公分，形成巨大的壓迫。

“竟然說朱秘書腳踏兩條船！”本來就是嘛！朱少跟總經理有快兩歲的小孩，和陳宇風又是一年前才分手，任誰都會這樣聯想。

“而這點－－是我最不能原諒的地方。”平板的語調卻透著刺骨寒意，雙眸漾著冷冽。

張小姐苦著一張臉。

“總經理，我、我也是聽說的，不是我說的啦！”

“那是誰說的？”寒意頓失，又換上親切的笑。

“是…”張小姐只說了一個字，久久沒下文。

“我懂，你不想害了對方，那是你有義氣，但我要找的人不是你。”言君國好整以暇地命令:“張小姐，我現在代你一個任務，就是要你去傳話，去找那個把這件事告訴你的人，要他也比照這樣辦理，一個一個往上去追查，因為我要清楚，到底第一個造謠的人是誰，對方若不說，就叫他直接來見我。聽清楚了嗎？”

“這不是要我做告密的人嗎？”不過是在廁所裡說個閒話，怎會惹出這麼大的風波啊？

“張小姐，沒人教過你自己說的話要自己承擔嗎？坦白說吧，我還知道昨天在廁所裡有哪些人，不過要是我問了別人，仍然會扯上你，所以我們不如就省下步驟趕快在今天下班前把事情處理完畢，大家還能回去吃頓好飯、睡個好覺，這樣豈不皆大歡喜嗎？”他半是威嚇半是安撫。

言君國的口氣有威脅有警告，張小姐當然聽得懂。

“還是…你希望我用『連坐法』，讓其它人都知道是你出賣她們的？離下班還有六個小時，張小姐，你自己好好考慮吧！”望著總經理那張好看的臉、溫柔的笑容，張小姐卻覺得自己似乎是身在北極。

----星期六中午，朱少身穿一襲粉洋裝，挽著言君國來參加他朋友的婚禮。

他們的愛情已經在旭陽公開，也沒必要再遮遮掩掩了。

提早到的他們簽了名給完紅包，在接待人的帶領下入席。

“最近你是不是有什麼大動作？”前天看言君國叫了許多人進他的辦公室，有的待了幾分鐘、有的則是一分鐘不到就出來，待最久的應該是行銷部的一個男同事，他跟李經理走得很近，她見過幾次面。

“嗯哼。”他正在研究餐廳提供給賓客的菜單。

“為什麼？”

“因為我要順便徹底整頓旭陽不良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