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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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無心再理會世事。”易水嘆道。

“那她一天不回來，你便一天抑鬱過一天？”易水無語，只是盯著一方鏤葉玉，教芙蓉又氣又急。

“你要替她陪葬嗎？”他臉乍變“不要說不吉利的話。”

“不吉利？說不定她真的已經死了。”她氣得口不擇言。

易水大為震怒“住口。”手一拍，花幾立裂。

芙蓉一愕，驚懼地喃喃:“皇兄…”她從來沒見過盛怒的他，皇兄向來溫柔謙和、斯文儒雅…

“皇兄…”芙蓉潸然泣。

原以為觀觀走後，她就有機會乘虛而入，沒想到走了觀觀，皇兄竟變了個人…難道觀觀對他真的這麼重要？

易水千算萬計，大隊人馬關山萬里地尋找，獨獨漏了一個地方…長安。

除了初步的搜尋外，便未再深入探查，因為他們認為觀觀在長安並無識之人，所以必是遠走他鄉。

然而，最危險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觀觀不但留在長安，更藏在一處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所在…珠寶巨賈吳大富府內。

“夫人…這樣做好嗎？”吳大富乍聽觀觀的要求時，頗遲疑。

“你不肯幫我這個忙？”除此之外她再無去處。

“不是不肯，而是…我不忍心。”吳大富友善地說:“公子於我有恩，何況夫人這麼做將令公子傷心，我實在不忍也不能如此待他！”

“爹，上次承蒙夫人求情，否則孩兒恐怕一命休矣，我們要還她這份恩情。”吳金城受了那一次變故的刺，痛改前非，整個人變得誠懇謙虛，不復見往的輕佻浮華。

這轉變使得吳大富大為欣，同時十分易水與觀觀。此番觀觀則來求援，他又如何能不答應？

“夫人，你就放心地留下來吧！”

“多謝吳老爺。”她前來投靠時本來還擔心吳金城賊不改，但現在可以安心了。

聽聞千葉山莊偵騎一批又一批遠訪，卻都無功而返，她絲毫沒有得勝的喜悅，因為…住得愈近愈想念易水大哥。

尤其在知道自己並未懷有易水大哥的孩子時，觀觀更加沮喪，唯恐聽到千葉山莊傳出喜訊。

傷心和憂愁籠罩住她，往的活潑與古靈怪一點一滴地死去。

吳氏父子十分體諒也體貼她，不但不來打攪她，更教婢女們要殷勤服侍“遠房表小小姐。”時光荏苒，三個月眨眼即過，此際已是初秋時分。觀觀十分想念孃跟喜兒，更加情不自地想著易水。

“夫人，你終眉頭深鎖，漸憔悴，不如向公子澄清誤會？”吳大富一直以為她是因為和易水吵架才避離千葉山莊，如今見她容顏憔悴，不忍地好言相勸。

“不。”她淒涼一笑。

回去就前功盡棄了。雖然她被相思苦苦折磨著，但她仍要咬緊牙關撐下去，相信再過一陣子易水大哥娶公主後就會將她忘記，屆時她便可偕同孃返回蘇州。

臂觀忽然靈光一閃，她這麼想念孃，大可偷溜回去看她啊，只要不讓人發覺就好了。

“夫人，你當真心意已決？”吳大富喟嘆。

臂觀猛然抬頭“吳老爺，你可否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

“協助我回千葉山莊探望孃。”她眼睛一亮，回覆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