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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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點冷笑地望著他,看你還有啥招。

女警察微微動了動身子。很奇怪,從進來到現在,她一句話也不問我,完全像個局外人。只是目光無休止地擱我臉上和身上,令我難受。

男警察無奈地望了一眼女警察,頹喪地說,你來吧。

女警察還是不說話,目光閃爍著,臉紅,脯在起伏,‮腿雙‬緊緊地併攏著,很用力。

我的臉一紅,垂下了頭。

從警察局出來,我做了兩件事。一是請了律師,本市最有名的律師。二是給店裡打了電話,告訴她們如果顧不過來,可以把店關了。

接下來我得到一個消息,消息令人沮喪。說有人對李鎮道的案子很重視,責成限期破案。還說清理李鎮道的遺物時發現一個重要線索,李鎮道留有遺書,只一句話:如果有一天我不明死亡,請注意我的子。

這畜生!

消息是一個陌生女人打電話告訴我的,我仔細玩味她的聲音,的確很陌生,猜不出是哪一個。有一刻我無端地想起那個‮腿雙‬併攏的女警察,但很快又否定了,怎麼會呢?

接下來留給我的時間並不是太多,我必須搶在他們前面把屋子清理一遍,免得節外生枝。

我的有些痛,腿痠得厲害。在警察局待了一整天,不痛才怪。但我堅持著,很多事你都得堅持。比如我跟李鎮道的婚姻,要不是堅持還能有今天?我想了想,覺得堅持有時也是一種策略,它能讓人逃過很多尷尬。不過更糟的情況也可能發生,比如現在。

屋裡的很多東西是捨不得扔的,它跟李鎮道無關,但很有可能讓警察當成把柄。現在的警察無聊得很,對什麼都很在乎,尤其一個單身女人的住所,到處都藏滿神秘。我不想惹事,還是一狠心將它們扔了,然後坐在上,怔怔地發呆。

我剛從店裡回來,有人就敲響了門。

是女警察。

我堵在門口,沒有讓她進的意思。

她望著我,還是不說話。她換了便衣,頭髮也垂了下來,很飄的覺。

我說你可以找我的律師。她笑笑,目光卻掠過我的頭頂,往裡探。我有些不高興了,又說了遍,請你找我的律師。

女警察這才開了口,我想進去。

此時已近黃昏,平這時我還在店裡,店裡生意不錯,顧客要等很晚才能打發走。今兒我累,想早點休息。

喝水麼?我的聲音言不由衷。其實我屋裡沒有水,我戀一種果珍飲料,包裝很怪,像女人的體。但我不想拿給她。

女警察在我對面的小沙發上坐下了。她把裙襬往腿間掖了掖,這樣她修長的腿就走進了我的視線。我沒有在意。不過我還是認為她的腿美。我穿著睡衣,睡袍的絲質很柔軟很垂,一起一落都有很飄逸的動。我想著該不該換一套正經些的衣服,畢竟面前是一位警察。我說:“不好意思,我在家裡不喜歡穿得太正規。”我想要是她提出來我就去換。沒想她說,我也是。她吐出這三個字時目光在我身上動了一下,緊跟著她問,這睡袍你店裡還有麼?我告訴她還有,如果她喜歡明天可以到店裡拿。

“當然,錢是要給你的。”她客氣道。我說這是自然,你又不是工商。說完這話我笑了,我怎麼跟她說這些呢。我應該跟她談正事,談完讓她走。

“不好意思,我今天不是公幹。”她說。見我費解,她又說“我只是想來看看你。”

“為什麼?”我的睫一挑,眼睛住了她。我能覺到自己的心跳,它正在加速,正在把我往某個方向帶動。女警察顯得難以回答,臉兀地紅起來。

“為什麼?”我又緊一句,但聲音明顯比剛才弱了下去。女警察的兩隻手絞在一起,細長的手指糾纏著,每一手指都像一個符號,頑強地表達著嘴裡無法表達的內容。

我似乎明白了,但又是那麼不確定。我想我應該得更明白些,就起身朝餐廳走去。

喝飲料的時候,我們的目光是絞在一起的。女警察顯得放鬆了許多。她捧著飲料,在嘴裡,卻不。粉紅的目光在我臉上盛開,燃成花蕊的顏

我們都覺到對方不自在,都渴望對方說點什麼,但卻沒有。我們像兩條狡猾的魚,面對一個共同的誘餌,等著對方先上鉤。

很快我便沒了興趣,我不習慣這樣。我渴望的她也許永遠不懂,這就讓她的試探失去了意義。我站起身,在客廳裡來回踱著步子。這個時候我想起了李鎮道,想起了那些爭吵的子,話語的粉末就在房間的某個角落,一不留神就鑽耳朵裡來。多的時候我被這種殘留的粉末折磨著,睡不著覺。我聽到了一個聲音,你能,我為什麼不能?

是的,我為什麼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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