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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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出溫柔的笑容看著拿著蘋果的肯。

那張照片受不出一絲做作的姿勢跟矯情。好像偷拍的一樣自然，深深動著威佛特的心。

他們過得非常地幸福，威佛特看一眼就知道。

“謝謝你…給我這一看的時間。”喬的聲音讓威佛特的頭從照片轉開。

“我很快…就會將肯還給你。”喬很冷靜地說出這句殘酷的話。整個人顯得很沉穩。

“我該謝你，喬。”威佛特慢慢地說出，這是他的真心話。

離開英國後的二人在這街上過著什麼樣的生活，在充滿灰塵的房子裡受到什麼、想著什麼。威佛特由喬定期寄來的信中知道得很詳細。

“東尼的事情，謝謝你幫忙…”喬輕輕低下頭。

“聽說結果很令人惋惜。”威佛特輕輕吧口氣。

“那樣的結局，讓我更加知道自己力量是多少地微薄。以前我就是目睹貧民中孩子的慘狀，才開始創辦這財團…但是，不幸的孩子還是不斷地增加。最後…”威佛特自喃地停頓下來。

“最後，還讓自己的到寂寞。”

“我也是被你財團所救的其中一個孩子。”喬用真摯的眼神看著威佛特。

“那天，我因為碰巧遇到你，才可以上學、才可以過著比較像人的生活…然後，遇到肯。”喬像是夢囈般低低地重複說著最後一句話。

“遇到…肯。”結束漫長的敘說後，奇尼洛沉默地著煙。

肯所不知道的喬的幼年時光，帶給肯很大的衝擊。

喬的雙親是資產家，在喬四歲的時候被闖入的歹徒槍殺身亡。當年奇尼洛跟喬的父親是好朋友，二家人經常來往。那晚喬剛好跟女傭一起到奇尼洛家中玩，因此逃過一劫。

犯人馬上就被抓到，是未成年少年犯罪集團，只是因為沒錢玩就開槍殺人搶錢。

之後，喪失監護人的喬被叔父夫領養。可是那對跟喬身為資產家的雙親不同，也就是世俗所說的，生了一堆小孩的窮夫。他們領養喬的最大目的，就是為了他雙親留下的遺產。

當他們將遺產到手後，就對妨礙他們的喬百肌待。

奇尼洛說到這段時，表情像是喝下苦藥般難受。那時的記憶現在還深印在奇尼洛心中。

只知道喝酒的叔叔，因狂熱宗教信仰而歇斯底里的叔母，哭喊吵鬧的孩子們…喬一個人縮在破爛狹小的公寓一角。

那對夫有事沒事就將他當作發洩的對象，將他當作沙袋地又踢又打。而且，待的程度越來越厲害，喬幼小的身體不斷有新的傷痕出現。

看不下去的奇尼洛提出要領養喬的要求，卻被法律這道高牆阻擋住。

這個可怕的環境讓原本開朗可愛的知變成眼神暗淡的小孩，不但自暴自棄，而且截止陷越深。

在喬十歲時的時候，發生了那件事。

一直安靜捱打的喬第一次反抗他叔父，所謂的反抗也只是閃過他揮來的拳頭而已。那輕微的反抗惹火他叔父，他將喬壓倒在地上，整個人跨坐在喬身上，雙手用力掐著喬細小的脖子。

要不是剛好奇尼洛來探望喬，喬可能就這樣被掐死。

“跟東尼一樣。”肯想起被殺死的東尼，悽慘地躺在地板的模樣，直到現在還無法從腦中抹煞掉，失去生命的肢體，無法開口的嘴，死沉的雙眼…

喬非常疼愛東尼，老是將賣剩的漢堡帶給他，或是庇護他不讓他遭受父親的暴力。喬對東尼的態度有時候還讓肯無比嫉妒。

現在回想起來，那不只是因為同情，而是他看不下去。喬將東尼跟自己童年的記憶重疊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