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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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驚,非同小可。他急急昂起頭,對連俊美說:“我們不要自己動手做了。”

“為什麼?”

“我找人幫你。”

“很難了,辛辛苦苦尋了個幫工,還不到兩天就跑掉。”

“不要緊,我悉一間專門包裝的公司,讓我安排好了。”隨即站起來到邁上去搖電話,翁濤走回廚房來時,興致說:“來,來,今天外頭陽光正盛,我帶你去飲一杯下午茶,不要再為這勞什子的功夫實神。明天自有一間叫百嘉包裝的公司來為你處理一切。”連俊美如狂大赦,忙道:“好,好,我正想到列治文觀音寺去一趟。”隨即,連俊美接接層:“男人不上佛寺的是不是?”

“我不是善男信女,但可以是遊人。”一路上,連俊美喋喋不休地解釋:“聽說觀音寺的黨很靈,我去為孩子們求枝籤。自從聽到女兒對鄰居的投訴,我就一直擔心。移民也無非是為他們的將來,如果淪落異邦,不是被同化,就是被欺侮,這有什麼意思呢?”

“占卜問將來,你原來這麼信?”

“但求心之所安。”臂音寺的香火在本地是頂盛的,不但城內的中國婦女,要找一處求神庇祐的地方,也為中外遊人所實識。

廟宇巍峨,聳立在列治文近郊的一大塊土地上,甚具氣派。寺內那幾尊是有兩層樓高的金身菩薩,面目莊嚴肅穆,俯視著匍匐於祂跟前的信眾,裁定他們的生死福禍,更有無可想像的一重威力與架勢在。

翁禱靜靜地站在一旁,望住連俊美非常非常恭謹地跪到神前去禱告。

一個女以任何一種形態去表達她的母愛時,都是極端好看的。因而當連俊美為她的孩子祈福時,面容似在發放著異樣的光彩。

這已是一天之內的第二次,翁濤為這個女人而心動。

求了籤,要到寺後的另一個小靜室內讓人解籤。在未得到答案之前。連俊美的神情是異常緊張的。

那解籤者是個中年婦人,面目相當祥和,說:“太太,請放心,籤是上黨,陶淵明賞菊醉酒,可見孩子們在此地成長,會優我悠哉,且有一定成就,最低限度唸書成績優異,只是陶淵明格不尚功名利祿,孩子在異邦建業,安居樂業絕無問題,但,不會大富大貴,名成利就。”這可不算短處了,連俊美吁了長長的一口氣,心想,方家的財產足以使下一代豐衣足食,那就夠了。

她又把月一枝籤遞給對方,說:“這是問我們夫婦二人的情況的,第八籤,是個好號碼吧?”解籤者搖搖頭,嘆氣說:“但願此籤不靈就好!是下下籤。”

“什麼?八號不是發達的一意思嗎?”連俊美問得天真。

“這只不過是坊眾的信而已,跟籤號是沒有關係的。

“此籤主鵲巢鳩佔,賓主易位,相爭相拗,無一是處。如果你夫婦二人是聚少離多的話,只怕婚姻有劫。”連俊美笑了起來,望望翁濤,再說:“這怎麼好算呢,上一支籤若是靈驗就好,可是這一支又令人如此不安!”

“施主多拜神、多祈福,或會好的靈,不好的不靈,亦未可料。”也只好這樣了,是不是?

翁禱陪著連俊美走出觀音寺時,企圖安她:“那解黨婦人的說話,你謹記著就好。”連俊美並沒有擺出個擔憂的模樣,她答:“我並不擔心,其實女人年紀漸大了,最緊要還是下一代平安幸福,自己的遭遇是可以放在次要位置的。”翁轟還來不及答話,就碰到了陪著玩笑買到觀音寺一遊的金子衡。

小金熱烈地打呼,翁濤不得不回應,互相介紹了同伴,才跟連俊美上車。

俊美看翁濤一直是個態度溫和的人,對這位金的可有點著逝的冷淡,於是不期然地開口問:“你跟那位金先生是同行?”

“可以這麼說,但,彼此執業的態度不同,故此沒有太大的來往。”之後,翁濤就把話題轉到別些地方去了,分明的不想再討論姓金的。

連俊美心想,翁濤一定是個正人君子,對同行不滿,也不在人前乘機講一句半句壞話,看一個人的襟與風度,一般最好在常生活的細節上上找資料憑藉,更易使她入信。連俊美本打算告訴翁濤,她認識那小金的朋友阮笑真,她來做幫工一天就跑個沒影見,但,翻心一想,不提也罷。

這一天,總算是盡興的。

黃昏時,連俊美才回家去,給孩子們預備晚飯。待女兒與兒子都做好了功課,看了一會兒電視節目,上睡覺了,她才回到睡房去,做她一整天以來急著要做的事。

搖電話回香港去給丈夫。

今天晚上,尤其急不及待。

無可否認,那觀音寺的籤語令她不安。

重新檢討自己與方修華的關係與情,也真真有點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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