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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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漢十三州,幷州土地算是最為廣闊的州郡之一,但與所有邊疆一般,在民風悍勇的同時,卻顯得頗為貧瘠,以至於大片的土地都未化為良田,而人口也對比其餘州郡來說頗為稀少。

向東走上黨,雖是小路,但地勢崎嶇,多有山林樹木,不比沿河北上,有汾河積淤形成大片肥沃的土地。騎兵雖快,但在這樣的地勢上來說,卻也終究無奈只能減弱行軍的腳步。

曹純選擇這條路,不可謂不對,因為衛寧的大軍正是從這裡東進的。而當曹軍行走一個時辰之後,終於見到了衛軍遺留下來的灶火行營痕跡。

而衛寧大軍留下的灶火顯然並不多,在得到了衛寧蹤跡的時候,曹純終於安下心來,而加緊催促士卒追趕。

“將軍!此地喚作闊陽道,而前處又喚,鎮峽口,甚為荒涼險峻,而周遭皆是濃密樹林,恐要小心衛寧伏兵,還請小心提防!”虎豹騎多以善戰底層軍官提拔,有不少人更是隨曹平定黃巾開始追隨,經驗豐富並非常人可比,正在曹純查探衛軍留下的灶火痕跡之時,便有其中一員校尉出聲道。

曹純點了點頭,這樣的問題自然他並非沒有注意,但虎豹騎天下驍勇,而這灶火痕跡留下顯示,衛軍後部不過一兩千人而已,何況他的主公曹能夠在這心血來下定決心決一死戰,恰恰看破為郭嘉留下的虛晃,虛營,端氏,兩大詐計不果,曹純無論如何也覺得郭嘉未必還能在有什麼詭計。

北並告急,他能連出兩計而全身而退,既是退。那如何還有破敵之心?

曹純揮了揮手環顧左右山林,卻見窮山惡水,寧靜沒有半點聲響,躊躇了片刻。曹純這才肯定道“不妨!衛軍必然不曾料到,我軍能夠追趕如此迅!倘若他有伏兵,當早出當道截殺我等,讓其中軍能夠爭取時間撤退了!”是的,衛軍才走沒多久,如果有伏兵早該殺出來了。但衛寧他本就不過一萬人馬,又能動用多少人來設伏呢?

曹純身後可是站著三萬兗州兵為後盾!衛寧若敢出,兵少難成大勢。兵多,正當糾纏,使後軍趕來,使衛寧大傷元氣。

“傳我軍令!全軍加追敵!”曹純沉聲令道,一把跨上馬背,又直向東而去。

最後。當他回頭看了一眼的時候,驀然卻見那小道之旁有一石碑,上書,闊陽道。

闊陽拓眼眸。

開拓視野,睥睨天下。正當應他的兄長,曹,雄霸天下之氣。而這條小道。正是曹雄踞幷州的第一步勝利!

一甩馬鞭,曹純充滿了信心!

“子和思緒謹慎冷靜,果深得我意!”卻說後軍曹剛過端氏,有虎豹信馬而來,將曹純分析說與曹,後者當即大讚道。

“全軍聽令,加行軍。務必要在天黑前。趕到闊陽!”曹當即喝令全軍。

“依曹純將軍所言,向東行上黨。小路崎嶇多為山林,主公不若先於此地駐紮,且等明再行軍不遲…”戲志才見曹有些急功近利了,慌忙又道。

“衛寧兵馬不整,子和已先入,倘若尋到衛寧大隊糾纏,我軍不能上前接應,豈不功虧一簣?”曹對戲志才的話頗有些意動,但沒有人能夠知道他心中還有一個臆想,便是能夠擒獲那兩個讓他頭痛不已,卻又惋惜的人物。

無論為敵,還是愛才,曹知道,這是一次絕佳地機會,倘若讓衛寧能夠逃回並北,河東未定,而河內又受騷擾,再回此地,不知要過多久時

所以,曹絕對不能容忍這一次機會從手中溜走。

戲志才明顯從曹眼中看出了別樣的彩,自知道自己再勸下去也是無功,便嘆了一口氣,退到一旁。

行走了接近大半天的曹軍,在曹軍令嚴詞下,不敢怠慢依舊撒開腳步飛快的向著北面而去。好在曹北征河內,所帶著全部都是兗州百戰剩下地銳之師,又有大量軍功戰果唾手可得,去也沒有多少人埋怨主公的軍令。

他的大軍會疲憊,那麼此刻應該心急火燎妄圖趕回上黨的衛寧,更當如此了吧!

卻說曹純許褚二將引軍狂追十里,依舊不見半個衛軍殺出,反倒沿路越來越多的痕跡表明,衛寧後撤的軍隊便當近在咫尺。

於是二將更加賣力催促帳下三千虎豹加奔馳,眼看著敵軍就在眼前,所有將校也漸漸的開始了蓄力期待。

他們是曹軍中最銳的部隊,他們是所有人中最為善戰驍勇的軍人,他們總是作為曹軍鋒利地寶劍作為刺穿敵人的膛而用。

還有什麼,比能夠大破敵軍,一掃兩個月來的喪氣來的暢快?

正當行至鎮峽口,卻見兩山之間留有一絲門隙,霎時險峻。曹純勒馬停兵,有些愕然,這般地勢,確實天然的設伏之所。

峽者,兩山之間也,絕壁天懸。饒是曹純坐定衛寧不會再有設計,卻也不出凝重。

“此處頗為狹隘,不利我等衝殺,倘若積做一團,以一軍擋住要道,而兩邊殺出伏兵,我軍縱然驍勇善戰,也必大敗而逃!”曹純看了許褚一眼,不低聲道。

許褚環顧左右,哪顧得上這般,當即嗡聲道“衛寧無膽只知逃竄,哪敢於我軍正面作戰?”說完,許褚揮舞了一下大刀,又道“我先出峽口,你且隨後再來!”卻在這是,一聲高喝大響“曹軍匹夫!既中我家公子之計,還敢再追兵來犯?哈哈!我等受命在此等候多時矣!”曹純臉大變,正見兩山之間,驀然浮起上千旌旗,喊殺震天,谷口處,一彪悍大將舞雙戟殺將而出,仰天大笑起來。

且看那一臉凶神惡煞模樣,不是曾經虎牢關大戰溫侯的典韋還是何人?

“衛寧果有伏兵!”曹純一陣心驚,雖然現在衛寧留下地兵馬看上去不過兩三千人而已,但進路已斷,倘若後路再被兵馬截殺…

曹純見典韋一聲厲喝,震動山谷之間,舞雙戟好似猛虎出閘,殺奔而來,不再猶豫,慌忙大聲一吼“仲康,你引本部人馬斷後!其餘人,隨我退兵!”而曹純的預料並不差,後方霎時有殺出一千人馬,一齊大聲道“曹軍休走!”虎豹慌亂,卻在這時,兩山之上,驀然爆出了曹純最為擔憂的事情,那漫天飛蝗雨,滾石檑木蜂擁而下。

霎時,三千騎兵人人自危,不少騎士身中數箭怒吼一聲掉落馬下,繼而被受驚的馬匹踐踏踩成泥。更多的騎士約束不了**的戰馬,來回奔竄,陣勢霎時騷亂開去。

懸崖上落下的滾石,砸中馬匹,一聲聲淒厲地嘶吠響起,沉重的馬身猛然倒地,一個個騎士絕望的等待著箭雨的洗禮。

曹純看著如今混亂不堪地軍容,眼睛幾乎急得一片血紅,這些人馬可是耗費了曹多少心血和財力打造的啊,這才鋒,便損失了接近千人,而許褚領了三百人馬擋住典韋,更是難以脫身。

曹純怒吼一聲,高舉長槍,勒馬當即向西衝殺而去,出伏者不過千人,虎豹還有兩千人馬,足可破開敵軍逃出生天。

“你便是許褚!?”典韋大聲一吼,右手鐵戟橫動舞下“那喚我戰,可知你有今!?”看典韋那德行,彷彿那抓鬮留下的怨恨一直保留到了現在還未平息,雙戟舞起虎虎生威,便是許褚這般怪力的猛獸也不一陣驚訝。

但典韋的話顯然起了他的憤怒,大刀擋下典韋雙戟,霎時一陣橫揮,爆出了十分氣力。

典韋雙戟接住,也不大為震動“這傢伙果然兇猛!既已中伏,心無戰意,卻還有這般實力!”但看曹純引領了那殘存的一千餘人殺出了重圍,典韋心中不泛起一絲冷笑,但臉如常,按照衛寧地吩咐不再與許褚糾纏,當即跳開***,讓麾下諸兵追上去。

許褚也見曹純殺出重圍,暗自狠狠地瞪了典韋一眼,當即勒馬舞刀,也追隨殺奔向曹純的方向而去。

“逃吧…嘿嘿,那郭家小子地陰險,可在後面呢!”典韋看了看,暗自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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