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三章塌頓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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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在戰前,袁紹即便再惱恨,卻也無法對自己兒子以及兩個心腹狠心,自然而然,便將所有的憤怒全部放在了田豐地身上。
“來人我佩劍來!去邯鄲城。賜田豐死罪!”袁紹拍案而怒,大聲喝道。
賜死!已經是袁紹壓抑怒火的極限了!
幽州以北。近上谷附近正是遼西烏桓放牧地地方,熙熙攘攘的胡人來回吆喝,或抬著瓶瓶罐罐裝著馬,又或是三五成群吆喝著縱馬出外放牧,以人口密度來看,便當是一個烏桓族少有的大部落了。
在當初公孫瓚的強勢攻擊下,又經過衛寧擊敗,處死前遼西烏桓單于丘力居後,數萬的烏桓族人死亡,致使烏桓人圓氣大傷。本來昔在公孫瓚壓迫下不得已而西遷。反而又遇見了衛寧這個瘟神。在丘力居死後,遼西烏桓以丘力居之子樓班為單于。又因其年幼,使丘力居從子塌頓為王輔佐統領三軍。可以說,如今塌頓名義上在樓班之下,實際上,才是整個遼西烏桓地真正統領。
在衛寧強勢迫下,不管是鮮卑人和烏桓人,皆膽寒不敢再入陰山以南,即便還有不少小部落認為漢人不過只是如同當初一樣只是為了那可笑的臉面,贏了一次宣佈臣服後便不會再為難他們,可當這些小部落再將爪子伸到幷州邊疆地時候,又數度遭受幷州軍鐵血的報復,十數箇中小部落被漢軍和匈奴人的聯手下,斬盡殺絕,那些僥倖的鮮卑人才終於知道衛寧這樣一個強勢人物的鐵血,再沒有人敢放肆半分!
就是如此,烏桓人的處境更為艱難,在沒有求到衛寧的特赦和許可下,才經過昔幷州一戰大傷圓氣後,
本就不敢在陰山以南敢於盤桓放牧,比起漸漸在漢人扶持下聲勢正隆的匈奴人,他們那舉族的烏桓族人只能淪落為奴隸…而恰巧這個時候聞得公孫瓚被來自冀州的新諸侯袁紹所擊敗,處境
益艱難地塌頓在盤桓多時後,終於咬牙再度重返故地。
顯然,比起公孫瓚地鐵血和對北方牧民的敵視,塌頓試探著地臣服意思,很快得到了袁紹的熱情回覆。烏桓剩餘各部大人,紛紛有袁紹親賜印綬,准予他們在上谷一帶放牧。
而在袁紹的庇護下,烏桓人,終於結束了從公孫瓚時代,一直到衛寧霸道之後的顛沛離,漸漸開始恢復了不少圓氣。在塌頓的領導下,趁著鮮卑大亂的時候,悄然
併了數個草原部落,終於是勉強在上谷一帶站穩了腳跟,重新恢復了一個大部落的臉面。
當然,烏桓人重新獲取的安定來之不易,更重要的原因在於他們知道自己能夠安全得生活在上谷最終的由也是來自袁紹,自然對袁紹臣服恭敬無比。
而就在最近這段時,讓中原震動的河北,河東之爭打開了戰爭,同樣也讓北面依附在兩家的胡人部落開始了擔憂,自然,也有有野心的人認為是擺脫漢人控制的機會。
先前袁紹便派遣了使者前來催促烏桓人立刻出兵攻打併州,語氣強硬,但在河北積威之下,顯然塌頓也不敢怠慢。不過他當初年幼雖然沒有隨同丘力居一同上戰場與河東軍廝殺,但也知道,就是當初西遷的那一戰,便險些讓烏桓人一闋不振,而後見識過不少部落貪心不足反被斬盡殺絕,對於河東來說,塌頓心中早便有了懼意。
在用徵集族人需要花費時為藉口將袁紹使者打走後,塌頓的眼睛卻也如同中原人一樣。盯在了河東和河北爭霸的戰場上。
本以為能拖一時是一時,但就在這段時間裡,來自河北地使者又趕到了上谷。
“大王!那南面來的漢人,又送來了不少財寶,要見你呢!”難樓一把兜開王帳,獷的聲音顯然帶著無比的歡喜。
“我看了!不僅有好多黃金,白銀,還有好多茶葉。好多鹽,還有好多綢緞。那漢人還真夠大方啊!”塌頓臉上微微一驚,上一次袁紹的使者本就沒有用什麼財物來換取讓他們出兵,不過是憑藉強勢的地位指令呵斥,而如今,竟然調轉了態度。還用珠寶鹽茶送來?
“莫非說!?河北撐不住了!”塌頓心中一驚。
塌頓想了想,當即讓難樓坐下。眼睛浮起一絲銳道“難樓!那漢人使者,是不是又要讓我們出兵去打那個幷州!?”
“這次這個漢人可比以前那個態度好得多了,說話都客客氣氣地!既然他們送了這麼多好東西來,我們烏桓族人本來就受了那個叫袁紹的漢人恩惠,不如就出兵幫他打一打對手吧!”難樓哈哈一笑,大大咧咧道。
“愚蠢!你以為那漢人安的什麼好心?他是想讓我們烏桓人為他白白送死!”塌頓鼻孔一哼,冷然道。
“啊!?”難樓一副魁梧身體,曠而豪
,能征善戰在遼西烏桓中各部大人中。地位也比較靠前。深得塌頓器重,但顯然他地腦袋還沒有成為一個合格的頭領。聞得塌頓地話微微一愣,不明所以“那如今鮮卑人在自相殘殺,這些年,我們也趁機
併了不少部落,更收攏了不少
竄過來的牧民,有那南面的漢人支持,我們部落雖然比不過丘力居單于在的時候鼎盛,但也算不錯了!而且,我們又不是打鮮卑人,不過是幫他教訓一下和他戰鬥漢人,我們烏桓人天生的戰士,那怕他什麼?”
“笨蛋!我一直以為可以將這件事情拖下去,沒有告訴你們,但現在顯然不行了!打漢人我也不怕,但也要看你是去打地誰!那袁紹,讓我們去打的人,以我們現在部落地實力本就是去送死!而且,要是惹怒了那個人,
後,我們烏桓人,恐怕更難過了!”塌頓狠狠的錘了一拳在
氈上,瞪了一眼難樓道。吧^“啊?!那個漢人讓我們去打誰!?”難樓有些不置可否“以我看來漢人大多都是些無膽懦夫,就算有那麼幾個強悍的他們烏桓人惹不起,那南面的漢人…恩!?大王…你說的,莫非是那個…?”
“如果不是他,我就算推三阻四也不可能耽誤這麼久的時間猶豫不定…唉!我們遼西烏桓在當初丘力居大人戰死後,好不容易才恢復這麼點實力,要讓我們在去惹那個人,恐怕,等他報復起來,我們部落…”塌頓昔也同隨了丘力居遷徙的,雖然因為年齡關係和丘力居故意保留而沒有踏上戰場,但十萬鮮卑的覆滅,包括他們烏桓人,這消息,已經足夠讓他們心驚膽寒,十萬草原騎兵,就算是在草原上也是一股強大的力量,除了步度
的黃金部落外,卻就這樣被那個漢人全部給殺得
光!而後面,膽戰心驚地遊離在陰山附近徘徊,更是清眼看到一個個中小鮮卑部落在漢人地屠殺下,一個不留的恐懼。
而這一切,顯然便是那個讓他們恐懼不已地名字所造成的,縱觀他們草原歷史,或許會有邊疆守將會如此殘暴的對待他們,但卻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南面的漢人君主竟然倡殺戮!
顯然,往常打不過跑,跑不了就投降,投降過後再劫掠的策略已經行不通了,只要稍微有點點對漢人邊境的肆,必然將會享受到數萬騎兵的鐵蹄踐踏!
該死的匈奴人!該死的草原叛徒!
甚至比起鮮卑人,塌頓這個曾經率領殘存烏桓部落苟延殘在陰山附近的烏桓領,更清楚那所謂的漢人的走狗匈奴於扶羅部落,他們那數萬的戰士,
本就不是什麼匈奴人。更多的,竟然是漢人!
他們當初肆漢人土地,掠奪奴隸,掠奪糧食依靠地就是他們天生的本能,弓箭,馬匹。可現在就有這麼一隻善學匈奴人的漢人騎兵,就算不如他們這些真正的草原雄鷹,但數量上的絕對優勢。足夠讓所有部落聞風而逃。
是的…這是一支放下驕傲地漢人牧民!而解放出來他們對草原蠻夷的仇恨後,這支數萬人的漢人騎兵。爆地自然是無數的血雨腥風!
而據說…這支名義上屬於匈奴人於扶羅部地漢人牧民騎兵,實際上本就只是隸屬於南面那個讓他們心寒的漢人君主!
一個足夠在數量上挽回騎術上和術上不足的漢人騎兵,一個睚眥必報的漢人君主,一個在漢人國度中都是強大無比的勢力!所以,在明白袁紹讓他去攻擊幷州地時候。^^吧^^^塌頓的心裡,幾乎
本就沒有升起絲毫地戰意…
當然。衛寧的這張底牌隱藏的很好,如果不是塌頓恰巧當初在陰山附近苟延殘的徘徊了不少時
,如果不是塌頓已經成了遼西烏桓實際上的領,如果不是塌頓有意要了解那個讓他恐怖的勢力,他也不知道這些,甚至很多部落在承受漢人怒火而滅族的時候,才會幡然醒悟。
而現在,當那個南面幫助他立足上谷的漢人又一次催促他集合烏桓人去面對這樣一個龐然大物的時候,塌頓終於從其中嗅到了不尋常的味道。
與第一次,那個漢人使者趾高氣揚截然不同地溫和。甚至送來了這麼多地禮物。對難樓都如此客氣,這說明了什麼?!
這說明了南面那個漢人。在面對自己本就恐懼不已的那個人物,已經開始吃力,甚至迫切需要他們烏桓人這數萬人地力量了!
“這仗們不能打啊!不能為了那個漢人就這樣白白犧牲我們的族人…我們遼西烏桓更不可能再承受一次在幷州的那個漢人君主的怒火了!”塌頓眼睛微微泛起了一絲血絲,疲憊而頹喪道。
“幷州的那個漢人!”難樓終於從塌頓的口中聽到了答案,與塌頓一樣,曾經因為丘力居為了給遼西部落保留種子和實力而留下不曾出戰,同樣知道,幷州漢人的強大。
但,他們昔的單于,卻是死在這個漢人的手中。這個仇也是他們烏桓人的恥辱,難樓咬牙切齒“丘力居單于的仇!”
“我們現在報不了,如果不是因為鮮卑人的內亂,如果不是有那個袁紹的庇護,我們遼西烏桓早便被別人併了!但就算是這樣,我們的部落,還沒有當初鼎盛時期的一半,就連丘力居單于率領我們西進時候,也比不上,就用這樣的實力,我們就算去了,無疑也是送死!”塌頓狠狠一錘敲打在
氈上,同樣也有著深深的不甘。
“但我們烏桓人是草原上的雄鷹,我們的兄弟可以帶我們來去如飛,我們不怕漢人,他們只懂得用兩條腿來追趕我們,但永遠只能吃我們留下的灰塵!只要我們注意不像當初丘力居單于一樣,中了狡詐漢人的埋伏,他們抓不了我們!”難樓眼睛通紅,不甘心道。
“如果是以前或許還有機會,現在晚了…我們本不可能還能像以前那樣!匈奴人…!”塌頓搖了搖頭苦笑道。
“匈奴人也絕對不可能甘願就一輩子聽從那個漢人的擺佈,只要我們聯合起來,對!我們聯合起來,幫助那個叫袁紹的漢人,從兩面攻擊幷州,加上他們在中原的大戰,我們可以徹底的擊垮他,甚至可以讓我們的牧場一直移到幷州,甚至更南面!”難樓眼睛一亮,大聲嚷嚷道。
“如果,我告訴你…那個匈奴於扶羅部之所以能夠如此快的成長,依靠的是培養漢人騎兵來幫助他作戰,而這隻數萬人的漢人騎兵,完全是聽從幷州那個漢人君主的命令的呢!?”塌頓抬起頭來,搖了搖頭,道“匈奴人不敢反漢人,現在他們騎虎難下,在依靠漢人重新建立起榮光的時候,便已經不可能擺脫漢人的控制了,我想。那個於扶羅現在也已經後悔不已了吧!”難樓終於語氣一滯,瞳孔瞪大“漢人!漢人騎兵?”顯然,這個消息對他地衝擊太大了,大到讓他不敢接受。懦弱而嬌氣的漢人,怎麼可能比得上他們天生草原雄鷹。他們不是隻會龜縮在築造的城池裡面嗎?
“這麼說…我們不可能去報仇了?”難樓一陣喪氣,語氣也漸漸開始無力。
“那個袁紹派遣的使者已經對我們客氣許多,還送來了這麼多茶鹽。珠寶,分明已經是極度需要我們為他戰鬥…可那匈奴人都沒有動靜。顯然,那個袁紹已經開始不行了,如果我們現在出兵幫助了他,後幷州那個漢人將帳算到我們頭上,我們只有再度遠走他鄉了…”塌頓搖了搖頭。苦笑道“難樓今南面那兩個漢人的爭鬥還沒結束。我們如果以後還要在上谷放牧,肯定是要得到最後他們的勝利者地允許,不過現在我們不出兵,便已經是得罪了那個袁紹…你既然來了…我便正好有重要的事情讓你去辦!”
“既然得罪了一個,另外一個便不能得罪,而且我們得罪的人,絕對不能成為最後地勝利者,以後我們還要立足,就需要得到他的支持,那個叫衛寧地支持!甚至。我們還可以幫助他擊敗袁紹。讓他成為勝利者,如果。我們的幫助得到了他的認可,甚至將可能得到他的封賞,認可,我們烏桓人便再也不怕別的部落地威脅了!”塌頓兩眼微微光,炯炯有神的看著難樓,當即道“所以,我要讓你和蘇僕延代表我們遼西烏桓去覲見那個漢人,表達我們地善意!如果能夠得到他的認同,在他們漢人分出勝負過後,我們的善意將會得到最大的回報,漢人…一向都是很慷慨的!”難樓微微一愣,看著塌頓炯炯有神的眼睛,能夠從裡面看出對自己烏桓族的熱愛以及振興的渴望,不由自主的拍了拍膛道“好!我和蘇僕延親自去一趟!絕對會讓那個漢人接納我們遼西烏桓!”
“如今形勢比人強…我們遼西烏桓並不是什麼強大的部落,難樓你脾氣耿直,不如蘇僕延腦筋活絡,這次去,多聽聽他地意見,不要怒漢人…而這一次其實也有很大地風險,如果那個漢人還記得當初我們丘力居單于被步度
脅迫攻打併州的事情,恐怕,難樓你…”塌頓站起身來,臉
微微有些擔憂道。
“不怕要為了我遼西烏桓振興,就算那漢人要殺我,我也不皺半點眉頭!”難樓同樣站起身來,鏗鏘拍打在膛上,堅定道。
“好然是我地好兄弟!我們烏桓族的好勇士!”塌頓用力上前,和難樓合抱一下,語氣也有些顫抖。
“好了去了!”難樓本就是格直
,既然決定了,便也不拖沓,當即便轉身準備出帳道“我這就去找個漢人嚮導南下覲見那個漢人君主了!”說到此處,難樓回過頭來,豪
一笑“塌頓!等我回來,你要將你王帳的馬
酒給我喝個痛快!”似乎在他成為遼西烏桓的代王后,這個昔
的好兄弟,已經很久沒有叫過他的名字了吧!?
衛寧對待邊疆牧民的政策太過鐵血,一人殺漢人劫掠,屠一隊,一隊劫掠,屠一軍,一軍劫掠,屠一部!陰山以南再無牧民敢放牧,再無胡人敢度陰山南下,而即便是陰山以北,也空出了不少裡的土地沒有牧民敢於駐紮,不是被漢人和匈奴人的屠戮便是恐懼膽寒的北上遷徙。沒人知道,當漢人的血被
出來,有了一個無比強大的支柱認可,他們爆出來的殺意,連草原上的牧民都
覺到膽寒。
而昔,烏桓人的冒犯,是否還會被衛寧記在心上,當初的雁門屠城…可也有他們烏桓人的參與啊…塌頓知道,那一戰,逃出的烏桓戰士不過一百,其餘的全部被那個漢人君主所誅殺…而這一次,難樓的南下,讓他終究還是憂心多於了期待。
“難樓塌頓張了張嘴巴,道“小心別被他人知道你的蹤跡…小心自己!”難樓心中過一絲暖
,大笑道“我的烏桓大王,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婆娘!?哈哈,我走了!”
“哈哈軍!終於到晉陽了!再往南,地勢平坦,不便能到上黨,如今徐榮將軍親自統御北方戰局,我們奔走了大半個月終於趕上了這場大戰!”一員副將臉
紅光,看著眼前高聳的城牆,不由喜笑顏開,對未來的戰事也是充滿了期待。
在河東軍中,最為好戰,也最為彪悍的,自然莫過於涼州體系和幷州體系,一個是經久不衰的勇士之鄉,一個同樣是南征北討無數的衛寧本之地。如今以幷州軍為主體,司隸軍,雍州軍威為輔的大軍遍佈主戰場和次戰場,已經建下了不少功勳,同樣自詡不若幷州軍體系的涼州勇士自然不願意落後他人。
從董卓時代開始,漸漸衰弱的涼州軍團,事實上與幷州軍鋒了無數次,但在衛寧的帶領下,卻總是以慘敗而告終…如今同屬衛寧麾下,既然不能再在戰場決一勝負,但卻可以迫不及待的想要證明自己,決然是不甘於落後幷州軍的。所以,在毋丘興的帶領下,三萬涼州軍人,在長途跋涉下,沒有半分怨言,在聽到一個個捷報傳遍河東下轄之地時候,眼中充滿了沸騰的火焰。
而現在,他們來了,來到了晉陽,再往東南便是壺關,這也將是他們的復出之戰。而如今身為河東席大將的徐榮,也是涼州軍人們心服口服的對象,有他的親自調度,本不成問題。當然,他們不知道在幷州軍輔佐徐榮出謀劃策的人物,也是出自他們涼州,一個讓衛寧讚不絕口的鬼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