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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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開心點,不就是女人嘛,當然了,我不是瞧不起女人,不過你怎麼搞的?這麼多年還沒讓自己的女人對自己死心踏地,也太遜了!”歐璽毫不氣餒,存心他,“你家的女人也怪,跟了你五年,現在才開始搞叛逆,是不是有點晚了?我家那個可是從小就不讓我省心,白頭髮和皺紋都急出來好幾批了,簡直
碎了我的心啊!”更衣室裡換著衣物的男人,顯然
本懶得理他。
歐璽還不死心,繼續自說自話大聲道:“不過話說回來,人家一個女孩子,早晚都對著你這個蚌殼,什麼也不知道的被矇在鼓裡,能忍耐這麼多年也算是強人了。”回答他的依然是一片寂靜…
這傢伙對情一事還真是惜字如金啊!
歐璽總算服氣了,收斂起科打譯,正
道:“說真的,要不要我叫歐洲那邊找找看?那邊我比較
,另外我那不肖的侄子還在美國,也可以幫忙。”然後,他豎起耳朵,聽動靜。
果然…更衣間裡的男人似乎沉思了一下,接著言簡意駭地傳來一句,“那就謝了。”歐律師瞬間得逞地悶笑起來,其實傅珩願意他手幫忙,也是有理由的。
歐璽在法律界與“王牌大律師”靳亟齊名。
靳亟是法庭的常勝將軍,法律界的“王牌大律師”以出其不意的直接詢問風格,而著稱於世:歐璽則常年在美國生活,並擁有好幾國律師執照,偶爾會為了官家的麻煩事,回來臺灣收拾爛攤子。
與靳亟的嚴謹自律大相徑庭,歐璽顯得飛揚跳脫,風多情,又生著一張雌雄莫辯的臉,眉宇間常常透著似笑非笑的神采,看上去和善且親切。
可是如果認為他是個正派正直的太好人,那就是大錯特錯了!
歐璽,是個法律界的異類,他在法律界的名聲很冷門。
別人當律師開事務所是為了賺錢或聲張正義,他純粹是沒事找事,不是專心致志地尋找法律漏,就是專撿無人敢接、難打到極點的案子,以此來挑戰自己的極限。
除了料理宮家的事務,他還很有愛心地幫過黑道大哥,極有道義地過
女、
氓、
漢,幫平民老百姓告倒政客名
那更是家常便飯。
贏的時候,轟轟烈烈,輸得時候。一敗塗地…這兩種極端,就是歐璽的律師生涯。
除了臺灣,歐大律師在歐美法律界,也一直是個極厲害的角,與各國皇室貴族、各行各業、三教九
、黑白兩道的人馬都
情非淺。
眼下傅珩對星辰失蹤的事一籌莫展,如果能由海外出動人馬去找,無論是黑白兩道,還是一些隱密的灰地帶,應該都會比警方搜尋得更為徹底。
“好!放心,等我的好消息。”歐璽信誓旦旦地保證,側耳聽那邊又不吭聲了,便又揚聲問:“kevin那傢伙還活著吧?我都快一年沒見到他了,那傢伙泡小美人,泡得連家業都不要了,『古氏』的股票跌得一塌糊塗,他倒是放心,也不怕你給他來個斧底薪?到時候只能留在英國要飯?”
“就算『古氏』垮掉了,他也不會淪落成乞丐。”傅珩一邊整理衣袖,一邊走出來,實話相告:“他很快就要回來了。”
“哦?”歐璽這下大興趣,問道,“你們要準備收網了?”
“是時候了。”傅珩頷首,提醒道:“官家這一次,最好不要來摻一腳。”歐璽揚眉,攤攤手錶示不解,“為什麼?這麼彩的戲要上演,誰願意只當個觀眾?”傅珩瞥了他一眼,嗓音冷沉沉地說出六個字:“當心刀劍無眼。”歐璽聽了直笑,聳聳肩,“官家二房現在掌事的二少,做事一向謹慎,估計不會來湊熱鬧,倒是官之棠,他一向喜歡冒險,雖然『古氏』如今被你和古總裁
得奄奄一息,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怎麼可能放著『古氏』這條人員無動於衷?”
“我還欠他一個人情。”傅珩指的是讓星辰進“椰樹”工作的事情,“但是,我不會給任何人機會打『古氏』的主意。”
“得了,你欠的是我的人情,跟他沒關係。”歐璽想起什麼似地噗嗤一聲樂了,“對了,先前聽說古世昌還在忙活著籌備你和古麗莎的訂婚儀式,是不是古副總裁有什麼不詳預,想先給你扣上古家女婿的頭銜?”傅珩蹙了下眉,沒說話,一絲不苟地繫著領帶。
“如果真是那樣,古世昌可要大大地失望了,這裡不是非洲或者印度,不免費一夫多制。”歐璽想起來就笑得樂不可支,“古家人應該不會知道你在義大利結過婚了吧?”這傢伙太沉得住氣,結個婚一點風聲都沒有,如果不是有需要自己幫忙的地方,估計連他也會被矇在鼓裡。
“我會補辦婚宴的,你記得準備禮金。”傅珩笑了笑,再穿上西裝外套,在舉步離開之前,他又回頭叮囑一聲:“有任何消息立即通知我。”目送他離去,歐璽越發好奇。
那個被傅珩要脅了五年,活像個傀儡的古家小女兒,究竟是長得怎樣的三頭六臂,教傳大帥哥專情至此?
歐璽第一次見到傅珩,是在古家那場人盡皆盡的大型葬禮上,官家派去弔唁的是官老太爺的三子宮天健,當時歐璽正好從美國回來,便陪表姊夫一道前往。
那一次除了見識到古家的財大氣,腿雙受傷的古少爺的慘狀,還有就是那個始終站在古少爺身後的少年。
與受挫後脾氣古怪、陰晴不定的古少爺相比,更加顯得他沉著冷靜,似乎任何言都無法攻陷他的內心。
雖然年輕,卻是個內心強大的傢伙,擁有堅毅和不服輸的秉,實在是令歐璽刮目相看。
所以在第二年的天,歐璽在波上頓的一家酒館的牌室裡,很輕易地就認出了他。
他衣著樸素整潔,黑的短髮乾淨利落,正坐在小圓桌前和兩個外國人在玩牌。
他們的賭注不大不小,但氣氛很緊張,周圍圍了不少人,津津有味地旁觀,因為誰都看得出來,那個年紀不大的東方少年不顯山、不水,也沒對手塊頭大,但在牌桌上卻是極有策略的。
每一次他都會贏一點,但絕不貪心,見好就收,再抓住對方的漏空,殺個措手不及。
加上邏輯思維極強,一個小時下來,他竟然將對方面前不算少的籌碼,全部席捲一空,只給人家留下一枚小金幣。
驕傲自大的美國佬被他搞得一點脾氣都沒有,只能悻幸地認輸,脾氣暴躁的德國佬卻不肯認輸,顯然已經賭紅了眼。
可是東方少年卻不想賭了,正想站起來走,德國佬卻翻臉了,仗著自己的氣豪,揮起拳頭就想去幹架,順便拿回自己輸掉的錢財。
少年顯然削瘦,但腦子好使,身手還不賴。依靠速度和靈活左右躲閃,並不與只靠蠻力的德國佬纏鬥,因此並沒有落於下風。
歐璽正看得帶勁,忽然聽到德國佬扯著嗓門大聲叫喊起來,顯然是在喊自己的同夥,便不高興起來。
單挑就單挑嘛,幹嘛還找幫手,難道想以多勝少啊?
又有一個虎背熊的大塊頭從門口衝了進來,眼看少年就要吃虧,歐璽隨手抄起一個喝空的酒瓶子,很有義氣地加入了戰鬥,順便忙中
空地拉響了酒館的警報。
“嗚…嗚…”的尖銳響聲震耳聾,眾人一怔,都紛紛朝門外跑。
一瓶子砸向其中一個德國佬,歐璽伸手拽住少年的胳膊,簡短地說了一個字:“走!”應該沒人想跟員警打道,所以少年一點頭,一腳利落地踢翻一張桌子,擋住氣急敗壞的德國佬,然後雙雙從後門離開。
他們很順利地跑掉了,因為都是東方人,之後很自然的成了朋友,再然後,歐璽去了英國,傅珩便託他照顧當時身在英國,家財萬貫,卻一直被腿傷困擾的古赫泉。
古家少爺是個任、桀騖、壞脾氣的傢伙,有著鮮明的
格,他和歐璽兩人互相忍受著對方的幼稚、可笑和各種離譜行徑,相看兩厭卻又總是志同道合地做著放
形駭、尋歡作樂的荒唐事,例如一齊泡妞、賭錢、欣賞恐怖片、做各種惡作劇。
直到在英國混了好幾年後,歐璽回美國進入哈佛法學院深造,古赫泉則輾轉了好幾個國家治療腿傷,最後從美國雲了瑞士,這才結束了兩人的一段“孽緣”在歐璽眼裡,傅珩很能幹,年紀輕輕就替古少爺打理龐大的資產,學業完成後又回到臺灣撐起大廈將傾的“古氏”他還很忠誠,從來沒想過取而代之。以他的實力,歐璽想不明白他還在顧慮什麼,如果換了自己,早把古赫泉那傢伙甩一邊涼快去了。
最令歐璽這個長年遊走於法律邊緣的傢伙汗顏的是,他的這個朋友不僅能幹、忠心,還很專情,潔身自好到歐璽一度以為他是同戀。
無論是在國外還是回國後,身邊從不缺少誘惑,各種類型的美女,天真活潑的、文靜嫻淑的、妖嬈的,其中不乏佼佼者,歐璽卯足了勁地要送作堆,可是卻從沒見他動心過。
“眼光也太高了吧,一個都看不上?”得歐璽疑神疑鬼地問:“你該不會是愛上古少爺了吧?”
“我對男人沒興趣。”傅珩眼神冰冷地瞟了他一眼,還補了一句:“我的女人在家裡,犯不著。”言下之意,既然家裡中美味,何必吃外面的快餐?
“哦,真不是?”歐璽擺明了不信,“那怎麼玩了命地給人家做牛做馬啊?”
“我和少爺之間很早就達成了一項共識,他助我完成我的夢想,我幫他看好古家的產業,做人要言而有信。”傅珩這樣告訴他。
與朋友,言而有信。
於是這一“看”就是近十年,十年風雨,人事變遷,一早被外界預言絕對撐不過金融危機,看上去總給人一種岌岌可危印象的“古氏”集團,還是沒有垮,博珩功不可沒。
究竟是什麼樣的夢想,足以換得“古氏”安危?
後來歐璽明白清楚來龍去脈,只能
嘆一句,古赫泉那傢伙運氣真是他媽的太好了!
也不知道那對在九泉之下的古氏前董事長賢伉儷,生前到底做了多少善事,才換得了一個忠心耿耿的傅珩,來輔佐自家的兒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