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6章能保住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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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杖頭累贅,雪豔青槍旋舞,翻攪紗袖如蝶影,半透明的寬大袖中藕臂似雪,映得人滿眼酥白,空著的左手一持槍末,驀地中宮戟出,勢勝奔龍,鬼先生莫敢徑攖,索
連兵器
擊都省了,百忙中賣個虛招,點足後掠,避得險極,回刃抵去槍尖帶起的隔空勁力,藉勢再退幾步。
無論是速度或力量,雪豔青皆穩壓他一頭,毋須挪足,矛尖連點,換作旁人,於疾退間身上便多幾處透明窟窿,還沒落地人就死了。
但鬼先生的身法委實太快,雪豔青連扎幾槍都被他閃過,正要追擊,稍動又止“嚓”的一聲,伸手撕開長裙一側,出一條雪酥酥的筆直玉腿,膚可欺霜,渾圓修長,連敷粉也似、微微透出粉橘
澤的膝蓋都光滑細緻,形狀姣好,挑不出一絲缺陷。
這等宮裝,裙內自是空空如也,她這一扯從腿裂至裙腳,行動自如是沒話說了,動將起來,休說一雙美腿,怕連腿心
股亦若隱若現,全無體面,玉面
祖卻半點也不介意,緊蹙的蛾眉開展,鬆了口氣似的,正
道:“礙事兒的解決了,咱們再來打過。我須得警告你,這會兒,可沒忒容易閃躲啦。留神!”裙下探出一隻赤
的雪足,玉顆似的趾尖雖沾泥塵,益顯肌膚白皙,竟無絲毫不潔之
,只覺說不出的可愛。
鬼先生無心欣賞她的雙足之美,適才刀槍對擊,殘留在腕臂之間的痠麻還未全褪,純以怪力而論,此妹絕不遜於南冥惡佛,且與天生膂力極強、猶在男子之上的染紅霞相比,雪豔青的橫勁更具穿透力,便運起內功亦不易抵擋,若非思首玄功應化萬千,能於頃刻間調整適,他很可能連第一擊都接不下。見雪靈青撕開長裙,
槍
試,急忙喝止:“…且慢!我有話說。”雪須青輕蹙柳眉。
“我同你沒甚好說的。若你棄刀投降,我還是要教訓你。”鬼先生哭笑不得,見雪豔青畢竟停下了攻擊,忙打蛇隨上,倒持寶刀舉起雙手,示以無備,怡然笑道:“眼下是七玄會盟的場子,不涉私怨,門主也看見啦,若不能阻止惡佛,拖將下去,難免出現死傷。要不咱們先連手解決了這一樁,大會也才能進行不是?”便在兩人對峙之間,後方戰團再度生變,只聽一聲悶哼,一團灰影猛被髮狂的惡佛揮了出去,於半空中曳開一抹長長血線,背脊重重撞在階下、復又彈起,整個人如洩氣的皮球般連滾幾匝,才得頓止,竟是薛百膳。
“…老神君!”符赤錦與漱玉節雙雙驚叫,可惡佛巨軀一擰,赤紅雙眼照定距離最近的漱玉節,怒吼而至。漱玉節豈敢託大?左刀右劍、以攻掩退,若非染、媚二妹救得及時,怕也要繼薛百媵之後,落得筋骨摧折收場。
符赤錦不顧嬌軀猶虛,拎起裙裾,裙下蓮瓣似的繡尖錯,飛快趨前,將薛百媵扶靠在懷裡,見他口鼻溢血、面如淡金,微微凹陷的
口不住痙攣起伏,出氣多進氣少,顯是受傷不輕。
“神君…”符赤錦身上本攜有傷藥、水囊,棄兒嶺上被聶冥途瞎纏夾一陣,那隻小巧的羊皮薄囊不知遺失在何處,眼見老人呑咽困難,顧不得禮數,將藥丸嚼碎了和著香唾,吐在掌中,徐徐鋪喂。
薛百滕服下藥唾,咳出些許血沫子,渙散的眸焦漸漸凝聚,忽然笑道:“你…你小時候生病,不肯吃藥,我曾…
我曾拿稀和藥末餵你,便似這般。你…你爹說大夫吩咐,病中不可食甜,我說:”那也容易,我打到他改口,也就是了。
“”符赤錦眼眶一紅,險險掉淚,強笑道:“哪有這樣的?這事我不記得啦,那時還小罷?”老人勉力一笑:“年紀大了,不記近事記遠事,等你再大些,慢慢便能記起。你小的時候,可鬼靈了。”自嶽宸風入主五島之後,兩人再不曾這樣說話,但符赤錦清楚記得幼年時,她與薛公公是很親的。
抱著老人漸漸失溫的身子,一股難以言喻的無助與彷徨油然而生,忍淚含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估計一輩子都想不起來,待老神君養好傷,再細細說與我聽。”薛百媵艱難地動了動下頷,似是搖頭,緩過一口氣來,打起神道:“我有些事,要趁現在告訴你,要不有個什麼萬一,我死不瞑目。”將在荒林裡遭遇魔君、受他暗示而悟之事,扼要地
代一遍。符赤錦聽得杏陣圓瞠,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驀地想起適才眾人與惡佛
戰,漱玉節奮勇當先,分持食塵玄母,架住了惡佛的攻擊,替眾人爭取些許
息之機,久戰無力仍不肯退,千鈞一髮之際,是薛百膳
身替她捱了一記,才受如此重傷,心想:“騷狐狸是何等人,豈有捨己為人的道理?這是…這是借刀殺人的毒計!”思之背脊生寒,咬牙道:“恐怕她也知風聲走漏,才故意引你…老神君,你中計了啊!”老人淡淡一笑。
“沒奈何,但教她一天還坐在宗主的位子上,老夫便須為她捨命。明知是計,卻無第二條路可走。”劇咳一陣,低聲道:“我…我若有什麼不測,煩…煩你為我照看瓊飛,莫教…莫教漱玉節害她。”符赤錦強笑道:“莫胡說!你…你不會有事的。瓊飛這個麻煩,誰能照看得了?你是她阿爺,可不能這般不負責任,須得長命百歲,自己多費心。”老人知她是刀子嘴豆腐心,話既出口,符赤錦總不能眼睜睜棄瓊飛於不顧,略略放心,閉目調息運復。場上少了薛百塍,戰況更加吃緊,染紅霞等三人只能在外圈遊鬥,誰也擋不了惡佛正面一擊。
媚兒對腹中陽丹所知有限,每回出手,總是頭一擊威力宏大,浩氣如升,彷佛南驪武祖再世,足堪滅卻千魔。
然而陽丹所聚,卻被她一下放完,雖能自行調運,總不免費些辰光,於是第二招、第三招…威能迅速消退,轉眼又回覆原本狀態,媚兒也不以為意。
“…一會兒狀況好了,就順手啦!”她總是這樣自我安,卻不曾去深究過這個“順手”其實是有周期、會循環的,反正一上陣先使殺手鐧,一合幹不掉的,多打片刻總能解決。
她長期處在這種誤判己身實力的情況,只記初出手的烜赫之威,不免生出“我好像有點厲害”的錯覺,對上發狂的惡佛,不停地尋找出手的機會,以期能一擊將他撂倒,以致險象環生,須得染紅霞頻頻救援,才未折於鐵拳之下。
如此一來,主導攻勢的是力量不足的媚兒,而膂力極強、適合主攻的染紅霞反成了從旁打救的後援角。唯一能以利刃格擋巨漢的漱玉節,自薛百媵傷退,始終在最外圈遊走,絕不涉險,尤令寶寶錦兒恨得牙癢癢的。
位置錯亂,調遣失衡,戰局的天秤正迅速傾向一側,只消惡佛一擊得手,至少也是兩人倒下的局面。
雪豔青雖不通世務,比武較量卻是她最擅長的領域,看出三人極是不妙,猶豫片刻,點頭道:“那好,我們先制服了惡佛,再計較不遲。”見惡佛鐵拳掄至,染紅霞腳下踉蹌、避之不及,也沒管鬼先生如何響應,虛危之矛穿入戰團,穩穩接過惡招獰勢。
“玄囂八陣字”的地字訣一門,其力剛強,足以與惡佛一斗,然而,發狂狀態的惡佛,力量較之平,豈止倍增?
雪豔青硬扛攻勢,也不過就是接下而已,勻不出還手的餘力,染、媚二姝見狀齊齊搶上,兩攻一守。
終於止住潰退,重又陷入膠著。這正是鬼先生夢寐以求的局面。若漱玉節加入戰團,全力搶攻,縱不能無血制伏惡佛,最終也能保住勝利,立於不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