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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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

“走了?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小小已經不能正確理解丈夫說的這個“走了”是什麼意思。

“他離開我們,走了。”

“到哪兒去了?”小小寧願父親離家出走,她不往別的方面想。

“不是,他永遠離開我們了。”

“你把話給我說清楚,說清楚,到底是什麼意思?”小小掙開阿健的手,揪住他的衣服。

“你應該明白我說的話。”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

“他去世了。”小小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麼?”她木然地立在哪兒,一動也不動,眼睛都一動也不動了。

“小小,小小…”阿健輕聲地叫著。

她一點兒都不反應。

阿健抱住子,在她的耳邊低低地呼喚著她的名字。

大滴大滴地淚水湧出來,小小哭得連聲音都沒有。

阿健緊緊地抱著子,她已經跟塊木頭沒什麼兩樣了。

好半天,小小就那麼木然地立著,阿健就那麼緊緊地抱著她。

又過了好半天,小小才哭出聲來。

身體則象麵條一樣癱在丈夫的懷裡。

她死死地抱住丈夫的脖子。

她從來沒想過父親有可能會在什麼時候離開自己。

她認為作為父母,他們應該永遠跟著自己,就象自己作為父親,將永遠照顧自己的孩子一樣。

她真的從來都沒想到過這一點。

當然也便絲毫沒有這方面的準備。

然而殘酷的現實已經擺在面前,她不知道怎麼接受。

她哭了好久,突然停了下來。直直地盯著丈夫。

那眼神把阿健嚇了一跳“小小,你怎麼了?啊?哪兒不舒服?你怎麼了?”好半天,小小才冒出一句“你在瞎說?!”

“你沒事吧?”

“你在胡說八道!”

“小小,小小?”

“你為什麼咒爸爸?說!”

“小小,你沒事吧!”

“告訴我,你在騙我!”阿健仔細地打量著子,判斷她的神是否正常,直到小小的眼神告訴他沒有問題,才說:“我也希望那樣。”

“你在告訴我你說的是真的。”阿健點點頭。

這一次小小才放聲大哭起來。

雖然小小不免恨父親,但那畢竟是自己父親。

她邊哭邊往外走,阿健護著她出來,叫了車。

“我要去看看他。”小小要求。

阿健吩咐買些香紙,直接到吳益民的墓地。

看到父親的墳,看到父親的碑,看到父親的遺像,她再也承受不住這巨大的打擊,一頭栽倒下去。

好在阿健和鞦韆左右扶著。

呼叫,捶背,鬧了好一陣子,才甦醒過來。

不免又哭個痛快。

直到小小的母親和嫂子及一干家人趕到,苦勸半天,強架上車,回家,後大病一場,一個月才逐漸痊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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