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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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傑夫正對著澤叔站在那寬大的辦公桌對面。

“我是從江司令那裡來的。”

“唔？”澤叔有些詫異，不抬頭看了看他。

“他要我跟您說一個事。”

“說。”

“他叫我告訴您，他對這麼些年來您給他的照顧表示謝。”

“還有呢！”澤叔突然意識到這個手放在懷裡的三十多年的朋友出了問題。

“他還要我給您一樣東西。”司徒傑夫慢慢地把槍掏出來，對準自己三十多年的朋友，自己的老大。

那隻非常悉的槍，是自己賜給他的槍。只是他又配了該死的消音器，得難看死了。

“我沒想到你也會被他收買！”澤叔就是澤叔，望著已經頂在腦門上的黑的槍口，還能如此的鎮靜。

“沒有辦法，為了我們大家，我只有這麼做。”

“你會開槍嗎？”

“是有好些年沒幹這事了！”話說完司徒傑夫也意識到澤叔問的不是自己回答的這個意思。

“你會開槍？”司徒傑夫點點頭。會的，他比誰都清楚，當他把槍口對準澤叔的時候，就必須開這一槍了。

“真的？！”澤叔又問了一句。至少有好幾年沒有人敢用槍指著自己，曾經敢的人都見閻王去了。

“是。”司徒傑夫知道不朝老大開這一槍，就得朝自己開這一槍。冒犯澤叔就是死罪，組織裡有這條規定，雖不成文。即使老大看在三十情份上可能饒了他，那個冷麵執法者也不會饒了他。如今他怕阿健已經超過面前這個人。

“你想好開這一槍是什麼後果了嗎？”

“都想好了。”

“他答應保護你了？”

“是。”

“他能保護得了你嗎？”

“我相信他。”

“我告訴你，他保護不了你。”司徒傑夫已經不考慮這些了，他只記得警備司令曾答應他的“車直接送你到碼頭，你會在船上見到你的家人，你們將在美國一個別人找不到地方快快樂樂地過一輩子。”今天一早，司徒傑夫就改變了主意，他不想再做什麼老大了，因為他知道自己不是阿健的對手，自己手裡的那幾個人本沒有當老大的資格。在這一點上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你知不知道自己是在和誰做的這筆易？是魔鬼！”和誰都無所謂，魔鬼也無所謂，汽車後備箱裡那個皮包裡的五十萬美元現金足以說明這個問題。

“他給了你多少好處？值得你來殺我？”那可是實實在在的五十萬美元，做什麼不值得呢？

“難道你不想想，殺了我，你還能呆在上海嗎？”

“去他媽的上海，這個讓人發瘋的地方，我可不呆了。”司徒傑夫心道，美國，多誘人的字眼啊！

“就算你能逃出上海，逃到天邊，也有人會找到你，你活不成。你不但活不成，還會背上叛徒的罪名，影響到你的家人。”司徒傑夫知道再讓他說下去，自己沒準會放下槍。

他扣緊扳機。

***就在這個時候，澤叔桌上的電話怪叫起來，嚇得司徒傑夫臉刷地變得慘白，冒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