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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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唱團公演會上，任京儀照例被重重包圍。

在二十幾個女孩的環繞下，方玉璃大剌剌地勾著任京儀的手臂，拉她到一張椅子前，推她坐下。

“方玉璃，你也來了？”其中一名合唱團員酸酸地問道。

“我當然要來了！我是京儀的經紀人兼場務啊！”方玉璃的笑聲滑了開來，她最喜歡看大家被任京儀電到的樣子了，怎麼可以錯過好戲？

“調皮搗蛋。”任京儀淡淡一笑，伸手了方玉璃的美髮，親密的樣子讓好幾個女孩羨慕地全身發軟。

“你頭別亂動，我得給你上妝。”用力在她肩上一按以示警告，方玉璃很快打開大大的背袋，裡頭滿了化妝品、染髮劑、吹風機、戲服，還有一堆只有專業化妝師才會用的東西。

“這是幹嘛？”任京儀有些吃驚。

龐依菱走上來，紅臉上笑意盈盈地解釋。

“你不是說海盜可以嗎？方玉璃說她姊姊是劇團工作人員，她討教過以後就可以幫你打扮了。”任京儀輕笑“我怎麼有種誤上賊船的覺？”

“是上了胭脂船啦！”方玉璃擠眉眼，站在任京儀前面仔細打量她線條分明、從不上任何妝的人臉孔，高而直的鼻樑，薄而有些寬的線，濃密的睫是整張臉上最女化的部分，但又被英的濃眉中和了。

那雙大眼是最讓人屏息的部位，因為其中有內斂的威氣，似能看透一切，卻又不透自己半分，每次和人對視，對方一定是先移開眼的那一個。

“真是費啊！”方玉璃衷心地嘆息。

“什麼費？”任京儀雖然對於要在臉上塗塗抹抹是老大不情願，但也不忍讓這堆眼睛發亮的女孩失望，只有耐心靜坐。

“你不是男的，太費了。”方玉璃手下忙著，嘴裡也講個不停“好歹上天也該給你一個孿生兄弟，我們這堆可憐人就可以同時享受兩個你，那多好！”

“虧你想得出來。”任京儀揚起。

方玉璃注意到每次任京儀一笑，四周目不轉睛的眼光就又閃亮一倍。

唉！還真是可憐人，傻傻、痴痴、少女心初動卻只能遙遙觀星的可憐人哪！

她知道自己對任京儀的覺是純然的崇拜，沒有愛戀的那種佔有和亂，所以任京儀才會任由她接近，以友誼回報她的強烈關懷。

有時她甚王覺得自己很像古時候那種完全為主子賣命的侍從，而且心甘情願到只想護著任京儀，看她高興自己也就開心。

對於任京儀的成群愛慕者，她有時真同情她們，隨即加倍覺得自己非常幸運，能和任京儀如此接近。

“有這麼多人看我表演，我會下不了手喔！”方玉璃開玩笑。

“那就一切從簡，拜託。”任京儀口氣滿含希望。

“免談！”方王璃略略輕笑“一定要把你變成一個最的海盜，你認命吧！”任京儀朗聲大笑，方玉璃發誓自己聽到一堆骨頭酥掉的聲音。

偌大的後臺化妝室，有一整排的桌椅，連牆的鏡子，大家穿好白紗的小禮服以後，又自動圍著任京儀不放，雖然聽著方玉璃和任京儀稔的對話不免又羨又妒，還是捨不得放棄多聽任京儀說話的機會。

化妝室中還有洗手槽，方便取水、卸妝或做造型。

方玉璃純地將任京儀過肩的長髮染成亮棕，還帶幾絲金光，然後卷燙，吹成大波，充滿不羈的味道。

而在任京儀格的臉上，只加上些許粉底，腮紅比膚深一層，強調她高而深刻的顴骨，最後是亮膏，點出她原來淡而不紅的。

“這個是重點，”方玉璃幫她戴上銀的眼罩，那種化妝舞會上常見的，大而有角，出她的雙眼。

“配上銀白的上衣正好！”方玉璃把要換的衣服遞給她，任京儀二話不說開始解開身上的黑襯衫，所有人都倒一口氣。

“怎麼，這裡不也是更衣室？”任京儀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