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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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媚望著銅鏡裡黯然神傷的自己，語帶悽惻的自言自語“他回來了，還帶了個人回來。”打從那天趙恆在垂拱樓為趙曦一行人設宴洗塵，她就接到哥哥柳如絮的傳書了，只是裡頭的消息讓她多年的期盼徹底破滅。

她一直盼望他回來帶走她，可是他沒有。好不容易盼到他回來，他身邊卻多了個明媒正娶的王妃。

不過，怪不得他，說來是她的不對，當初若不是她誤信趙恆的話，也不致一失足成千古恨，還害得他離宮數年，都是她的錯。

“娘娘，您不要難過了，早點安歇吧。”陪嫁入宮的婢女荷從小陪著她，瞭解事情的始末，但對此也只能慨。

“我還不困，你先下去吧。”

“不！娘娘，荷不困，讓我陪您吧。”柳如媚看著她，心裡頓一股暖過；這些年難為她了。

“不如荷陪您到花園裡走走可好？”她點點頭，兩人便來到花園裡的芙蓉亭。

夏夜是夜來香盛開的時候，四處飄散著濃郁的花香，聞著讓人心情舒。

“娘娘，您不必灰心，王爺當年會為您離宮，可見他是愛您的，說不定這次回來就是為了帶您走的。”荷安著她。

“可是他已娶了。”

“娘娘，說不定那是王爺的障眼法。”荷的猜測重燃她心裡希望的火花，臉上浮現兩道紅霞。

“荷，你…別亂猜測，還是打聽清楚比較好…”

“你想打聽什麼？”乍然響起的問話聲令她的心一驚，馬上循聲望去。只見趙恆從花園另一角緩緩走來，後頭還跟著戚公公。

柳如媚連忙行禮道:“臣妾恭聖駕！”趙恆本不理，一把掐住她的皓腕“說！你剛剛說要打聽什麼？”

“沒有！皇上！”柳如媚強忍疼痛的回答。

荷屈膝跪下，緊張道:“回皇上，剛剛娘娘是要奴婢去打聽皇上是否要到未央宮來。”

“是嗎？”他狐疑的掃了眼戰戰兢兢的荷和柳如媚，這才放手。

“你們都下去吧。”他大手一揮，荷與戚公公馬上離開花園，留下他們倆面對面，氣氛顯得僵滯。

其實柳如媚知道趙恆愛她，對她好、想盡辦法只為博她一笑，這些她都知道。可是她就是無法對他如同對待趙曦一般，她對他沒有笑、沒有怒，只有一種情緒，就是恨！

恨他毀了她的清白，更恨他毀了她原本美好的一生！

可是柳如媚不知道她的屢次反抗，反而更加深了趙恆征服她的慾望，越得不到手的越令人瘋狂啊！

趙恆看著散著一頭烏黑秀髮、嬌媚如花的她，上前一親芳澤，卻被她一個巧妙閃身躲開，讓他撲了個空。

“皇上，夜深了，請回吧。”柳如媚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回宮！回宮！每次我來你都只會要我回宮！我看你急著要我回宮的目的，是想去看趙曦吧。”趙恆氣憤的怒吼道:“好！既然你這麼愛他，就休怪我無情無義！”趙恆是真的愛她，但也恨她！

三宮六院裡多得是隻求他一夜恩澤的女人，偏偏只有她老是對他冷冰冰的。而他也不知哪筋不對，從多年前匆匆一瞥後再也忘不了她，才會聽從下人獻計強佔了她。

至今他也分不清楚這是怨還是愛了，但有一點是確定的…這些都是趙曦的錯！

他厭惡那有曹子建之才的皇弟，更恨趙曦讓他永遠得不到心愛的人，即使他已佔有她的身子。

他乃堂堂一國之君，豈會比不上一個小小王爺！如果不除掉趙曦，今生今世柳如媚永遠也不會是他的人！思及此，趙恆全身泛起肅殺之氣。

柳如媚知道趙恆要殺趙曦的意圖後，心馬上亂成一團。

“皇上，你不能殺他，現在邊關告急，需要王爺出征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