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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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末的第一道冷鋒來襲，夾帶大量的水氣，將街道上的行人淋成落湯雞。菊幽收起泡水的雨傘，旋開門鎖，踏入久違的家門。

曾經，在腦海裡沙盤推演幾次，最後還是選擇消極的逃避。面對他，她懦弱得像一個臨陣脫逃的逃兵。

她漸漸遺忘被寵溺的覺，也不願想起初戀時短暫且甜的回憶，深怕又在愛情的漩渦裡失。

她偷偷打開落地窗，看見他的屋裡透出暈黃的燈光，於是躡手躡腳的關上窗，連燈也不敢開。

“我知道-在家，不用躲了。”她前腳剛掩上門，他的聲音就在背後響起。

“你不是跟蘭燻說要出國，怎麼還沒走？”她佯裝若無其事，將外套掛在衣架上。

“我想沒有這個藉口，-是不會回家的。”她刻意的閃躲，讓他備難堪。

“為什麼要用這種理由騙我？”她惱羞成怒。

“我沒騙-，我從頭到尾都沒說出國的是誰。”他推開落地窗，走進她客廳裡。

“你這個大騙子！”

“總比-這個膽小表好，連正視內心的覺都不敢，-在逃避什麼？在怕什麼？”他慢慢地近她，陰沈凝重的神情讓人不過氣。

“我沒在害怕、也沒有逃避，只是需要一段時間整理情緒。”

“但是，-不可以突然與我斷了聯繫，就像從地球上蒸發消失一樣。”他動地箝制住她的肩膀。

“-知不知道當我回家看不到-的時候，我有多焦急？我像只無頭蒼蠅慌亂的四處找-，只差沒去報警…”

“對不起。”她臉上盡是歉意。

“-拒聽我的電話，讓我像失心瘋一樣地到-辦公室站崗，一個人躲在對街的咖啡廳裡看著-上班、下班，為的只是確定-安然無恙，-這樣的做法好殘忍。”他痛苦地陳述過去幾天行屍走的生活狀況，而這番話卻深深觸動了她心中那柔情的弦，她憐惜地撫著他瘦削的臉龐。

“我只是不曉得該怎麼面對你，我需要一段時間一個人好好靜一靜。”

“多久？”他固執地追問。

“我不知道。”

“給我一個時間，我願意等。”他知道與這麼驕傲的女人談情，需要多一點的包容與耐心。

“不要給我壓力好嗎？”

“給我一個期限。”他不能接受漫無止盡的等待。

“我現在心情很亂，連自己要什麼都不知道，怎麼給你答覆？”她煩躁地嘆息。

“這就是-所需要的。”他俯下身親吻她柔的辦，也吻上她茫然不定的心，連來的焦躁、不安和思念，全都化成細細綿綿的吻，深深淺淺的撥著她。

他端凝她的嬌顏，目光犀利得恍若看穿她的心。

“-只要順應自己的覺去談場戀愛，不需要逃、不需要害怕、更不需要藉口。”

“你說得倒很容易，問題是我本不想談戀愛，你不要自作聰明好嗎？”她往後退開，直到背脊碰到冰涼的牆面。

“-是真的不想談情，還是不想跟我談情？”她倔強的脾氣，真的會磨光他的耐心。

“我們維持原狀，當朋友不是很好嗎？”她挫敗的垮下肩，一夜的放縱，留下的卻是複雜糾結的難題。

“-應該知道已經發生的事情不可能抹滅，我們回不了過去，也無法再維持單純的朋友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