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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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烏鴉！你醒一醒，醒醒啊！”柳飄揚大聲呼喊著，但是小烏鴉仍然沒有回應。他沾著溫暖的血，緩緩抬頭，燃著紅火焰的雙瞳，彷若一把利劍直透蘭姑心臟，驚得她跌坐在地，冷汗直。

柳-揚跳出重圍直奔祭壇，同樣撕了衣裳，緊按在小烏鴉後背，血一個勁的往外竄，帶走了小烏鴉的生命力。滿身鮮血的柳飄揚，如同一頭傲立的硃蒼鷹，帶著將獵物撕裂的氣勢，緩緩站起。

“她活該…她活該的…我、我沒錯…我沒錯啊！”蘭姑嚇得語無倫次。祭壇下，族人們見臺上血淋淋的一片，全都忘了要上前搶救偉大的神女。

正當柳飄揚出間軟劍時，一名蒙面人落在柳飄揚身邊，用眼神示意他往後退，就在柳飄揚抱起小烏鴉及柳-揚隨著黑衣人躍向後方的同時，轟然一聲，自深不見底的山谷中冒出了熊熊烈火，能將肌膚熔化的炙人熱氣一衝上天，就連滿天星斗也為之震撼。

無情的火焰像通了靈般襲向蘭姑，在蘭姑尚不及驚叫之前，便將她捲入熊熊烈火中，恐怖、肥厚的身影，就這樣消失在焦灼的臭氣中，不復存在。

★★★經過驚心動魄的一夜折騰，大地恢復了原有的寧靜，天方破曉，靈空族的人們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沉默、毫無怨言地收拾殘局。

當村民正忙著收拾善後、亂成一團時，小茹提著一個籃子從神廟中走了出來，她加快了步伐來到雕堡附近，潛入一條可以通往-蒼房間的密道。由於走出神廟時，天空正飄著細細雪花，因此她的髮絲及肩上，還沾著些許雪片，小茹拍掉肩上細雪，朝著亮光處走去，不久後，便來到出口。

“上來吧。”柳-揚伸手拉起小茹。

“我帶吃的和換洗的衣裳來了。”小茹一邊將籃子放在茶几上，一邊俐落地取出一套嶄新的衣裳，“我還從蘭姑房裡拿了些傷藥，不知道派不派得上用場…”說著，她將五、六瓶藥遞給柳飄揚。

坐在沿為小烏鴉拭汗的柳飄揚，接過藥瓶仔細端視，隨後開了瓶口湊鼻細聞，他濃密的雙眉微蹙，這全都是些未曾見聞的稀世奇藥。

“那個…族裡的草藥跟你們的好像不太一樣，還是等-蒼大人回來再說吧。”小茹紅著臉說著，抱起了乾淨衣物，準備替小烏鴉換下汗溼的衣裳，柳飄揚見狀，理所當然地接過小茹手中的衣物。

“讓我來吧。”小茹驚訝地張大水靈靈的雙眼，她雖明白柳飄揚是霜兒心儀的對象，卻不知道他們之間真正的關係，“你和霜兒…”正當她想開口詢問時，柳-揚及時拉住了柳飄揚的臂膀。

“不好意思，就有勞小茹姑娘了。”柳-揚說道。

“呃…嗯，麻煩你們轉個身。”

“好的。”柳-揚轉身後，似乎在對著柳飄揚叨唸些什麼，由於這兩兄弟暫時藏身於-蒼大人的房裡，因此，小茹也不好將他們趕出房外。

小茹接回衣衫，悄悄抬起眼瞼，卻正好遇上柳飄揚察覺的視線，她一驚，急忙收回視線，她從不知道在那些俗人之中，竟也有如-蒼大人般俊燦的男子。不行、不行，怎能這般胡思亂想？小茹甩甩頭，隨即褪下小烏鴉被汗水濡溼的衣衫，出背上兩道既深且長的血紅傷口。

一道灼的淚水畫溼了小茹的臉頰，她原以為能幫助霜兒順利逃走的，卻萬萬也役想到…蘭姑也太狠心了。

她用手巾拭去小烏鴉額上的冷汗，只見小烏鴉雙目緊閉，粉白的嘴時而緊咬、時而呻，姣好的面容，因為傷口作疼而顯得扭曲。小茹小心翼翼地替小烏鴉換上乾淨衣衫，才剛換好，房門外就響起一陣腳步聲，柳飄揚兄弟機警地移身至門旁。

“不必驚慌，是我。”-蒼出聲推門入內，自昨夜的騷動到現在，他仍未合過雙眼，因此，臉上顯得有些疲累。

“-蒼大人。”小茹起身端了杯茶給-蒼，-蒼接過茶杯，發覺小茹眼眶有些溼潤，他強抑下心中想憐惜她的衝動，轉而面向柳飄揚。

“我馬上就要出去了，在這之前，我想先看看霜兒的情況，她還是老樣子嗎？”柳飄揚無言地點了個頭，走回邊執起小烏鴉雪白的手腕，“我試著為飯她把脈，但這種奇怪的脈象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這是當然的，我們與普通人不同，一旦成長後，就連脈象也會隨著改變。”-蒼將手指搭在小烏鴉腕上，過了一會兒才鬆開手，他面有難，而後像下了決定般，自几上撿出幾樣藥瓶，“我將敷藥方法寫下，由你來替她敷藥吧，飄揚兄。”

“等等，這怎麼行，若要敷藥，也該由我來。”小茹急忙說道-蒼卻伸手製止。

“就讓飄揚兄來吧。”小茹疑惑不已地看著-蒼，只見他面凝重的將藥瓶到柳飄揚手中。

“我就直截了當地說了吧，霜兒的脈象紊亂，就算敷了藥也只是不讓傷口繼續惡化下去罷了，再這麼拖下去，恐怕是藥石罔救，況且她還有孕在身，情況實在不樂觀。”

“什麼？！”柳飄揚難以置信地回頭望向小烏鴉。

這是真的嗎？小烏鴉有了身孕？是他的孩子，一時間，他的心裡有如波瀾壯闊的不斷來回打，這究竟是什麼樣的情？

柳飄揚蹲下身，無限柔情地為她擦拭汗水，與當初發覺對小烏鴉的情相較，如今有一股更復雜的情愫在他心頭萌生，是疼惜，是愛憐，是想擁她入懷盡訴相思的衝動。

他打心裡害怕失去小烏鴉，多麼渴望能再受她的體溫，又是多麼想親吻她，只要她希望，他願將世上所有的幸福與快樂全抓在她手中。然而，一想到心愛的人正受著痛苦，他那形狀優美的薄，不頻頻發顫。

“還有一件事，這對你而言，或許是壞消息中的好消息，”-蒼在後面拍拍他壯的背脊，“靈空族的人，一旦失去雙翅是絕對活不了的，幸好霜兒姑娘身上著一半俗人的血，才能撐到現在，仗著這點或許還能得救，只是到底有什麼方法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