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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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姑的轉變令柳飄揚暗吃一驚，但他仍用蒼鬱的神掩飾了眼底訝異。

“小子，你認識風翔吧？若老實告訴我，你與風翔的關係，我就告訴你任何你想知道的事。”蘭姑舒緩了氣息，但仍語帶顫抖。

原來如此，這女人似乎知道某些事，只要她肯說，那麼心中長久以來的困惑或許可以刃而解。柳飄揚的眸子裡閃過一道惡般的光芒，快得令人無法察覺。

“好，那麼你得告訴我，為何你認識風翔這個人？”

“沒問題。”蘭姑點頭應諾，轉身命令所有人退下，等廳門合上了，才示意柳飄揚回答。

“說吧，你與風翔究竟是什麼關係？為何玉琉璃會在你身上？”

“風翔是我爹。”

“什麼…”蘭姑驚愕得退後數步，跌坐在椅上，她呆了一會兒，突然發狂般地大笑，“哈哈…哈哈哈…你是…風翔的兒子，怎麼可能…風翔…明明說過他尚未娶的，雪笙，我和你都被騙了，哈哈哈…”

“不論我爹騙了你什麼，現在換你回答我的問題了。”柳飄揚冷眼看著她，不帶任何情緒的冰冷音調，將蘭姑帶回了現實。

蘭姑仍不斷髮著笑，她起身走到小烏鴉身邊，用那糙腫脹的手掌撫摸她白的臉龐，“這孩子長得真是跟雪笙一模一樣，除了會勾引男人外，什麼也不會。”她陰冷的抬頭，看了柳飄揚一眼，“你碰過她了吧？”

“這個問題我沒有回答的必要。”柳飄揚口吻依舊冰冷，蘭姑對小烏鴉的羞辱，著實令他心生不悅。

“哈…就算你不說我也明白，靈空族的女孩一旦成年之後，身上便會帶著一股香氣，這香氣要直到婚配之後才會消失。”蘭姑再度湊鼻去聞，發出狡獪殘酷的悶笑，“這丫頭身上的香氣已經消失了，難道除了你以外，還有其他男人碰過她？”柳飄揚不做辯解，看她究竟想說些什麼。

“說了你可別太吃驚，這丫頭其實是風翔的親生女兒，也就是你同父異母的妹子呢！哈哈哈…”

“無憑無據的，你以為我會相信嗎？”柳飄揚沉穩的態度令人發。

“當然有。”蘭姑止住了笑意，舉起手中的玉琉璃，“這玉琉璃就是丫頭的生母，當年送給你爹的訂情之物，哼！二十年前風翔若是選了我，就不會發生這種事，風翔啊風翔，你可知你的一雙兒女犯下如此逆倫大罪啊？”

“笑話，光憑區區一個玉琉璃，要我相信，這是不可能的，更何況小烏鴉若是…我爹的女兒，何以我爹會讓她關在這兒，任人欺凌！”

“就因為這丫頭身上有一半俗人的血，所以才能在中了朱炎草之毒後，還能苟活到現在，-有，只要這丫頭在我手上，風翔若是妄想踏進靈空族半步，我便將小丫頭剁成泥送到他手中！”蘭姑咬牙切齒說道，她無法原諒風翔愛上她的表妹，甚至還跟她生下了孩子。

好個兇狠的女人…小烏鴉到她手中，豈不是送羊入虎口，在還來得及之前，得伺機將小烏鴉奪回來才行。柳飄揚緊握匕首，不著痕跡地移動腳步，想等待時機衝上前架住蘭姑，命令她出解藥。

“你爹呢？他現在在哪兒？”

“十年前便去逝了。”柳飄揚故作哀傷，暗地裡穩住腳步。

“死…死了？”蘭姑全身癱軟在椅上，但忽然瞥見柳飄揚身後白晃的刀影，她機警地一躍而起，“臭小子，要是你敢輕舉妄動，我就將解藥給毀了。”

“你敢毀解藥，我馬上殺了你！”

“哼，對自己的親妹子還真是情深義重呀！”蘭姑頗為不屑地自鼻中噴出一口氣，“你殺得了我嗎？我可是一點兒也不怕死，但是…”她重新將視線轉向小烏鴉，惡的笑聲令人頭皮發麻。

“你捨得讓她死嗎？為了她，你什麼都肯做吧。”柳飄揚不動聲，蘭姑知道自己佔了優勢，不發出勝利者的笑聲，“來人呀！拖下去，將柳飄揚關在水牢裡。”

“遵命！”門外的守衛一擁而入，奪下柳飄揚手上的匕首，反手押住他，蘭姑見柳飄揚不做反抗，心下不覺舒坦許多，便令侍女攙扶著她離去。

柳飄揚望了被帶走的小烏鴉一眼，他發誓，總有一天，絕對要這妖婆栽在他手中，任憑他宰割。

★★★一陣清雅撲鼻的清香喚醒了小烏鴉的意識，她慢慢眨動長睫，望向陌生的房間，發現狹小的房內只有她一個人。

這兒是哪兒？主人呢？為何不見主人的蹤影？小烏鴉急忙起身，瞬間一陣頭昏眼花，令她又重新倒回上。

“你不要緊吧，霜兒？是不是哪兒不舒服？”一名女子正巧步入房內，一見到小烏鴉雙手捂著頭，連忙將她扶起，那雙喜極而泣的眼底，溢滿關懷之情，“太好了，霜兒，你終於醒過來了，你整整睡了三天，我都快擔心死了！”

“小茹姊？”小烏鴉一下子倦意全沒了，三天是什麼意思？她記得她中了朱炎草的毒，為何再度醒來時，見到的竟是小茹姊？莫非…這裡是…小茹見小烏鴉臉鐵青，趕忙將她按回上，但小烏鴉仍彈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