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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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湘拿起桌子上的礦泉水,倒了一杯遞給她:“你也喝啦?是為了慶祝什麼?”

“為了慶祝我搬家。”唐宛如打了一個飽嗝,空氣裡突然多了一股葡萄酒兌醋的味道。顧源皺著眉頭,不動聲地抬起他的手腕放到鼻子邊上。不用問也知道,他手腕上肯定噴了一毫升夠我吃一頓午飯的奢侈香水。

“原來昨天你們聚在一起,是因為你搬家啊。”南湘點點頭,垂下眼睛又喝了一口咖啡“那你怎麼沒叫我過來幫忙呢?”唐宛如臉上瞬間一陣尷尬,她轉過臉來看著我,向我求助。她哪兒繞得過南湘啊,她的心思只有下水道那麼淺,掀開蓋子就湯湯水水,什麼都看得一清二楚。她藏不住事兒。

而南湘呢,她是百慕大,她是大海溝,她是《垂直極限》3d版。她能在一汪剪水雙瞳裡藏下一口花斑大鱷。唐宛如和她鋒,覺就像派林黛玉去打牛魔王。

“你應該最清楚為什麼沒叫你啊。”我身而出,大義滅妖“衛海也在,你也去的話,像話麼?”

“有什麼不像話的,分個手而已,又不是挖了他們家的祖墳。”門口傳來一個帶著低沉磁,卻又聽起來冷漠無比的聲音。我不用回頭,也知道是顧準來了,因為只有他,才會讓人有一種背後突然開了扇冰箱門一樣,脊椎發涼的覺。這和唐宛如“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特點是一個道理,所謂的辨識度。

顧準拿著一杯星巴克外賣拿鐵,在南湘身邊的位置上坐下來,然後用他那雙冷漠的深灰眼睛看著我,彷彿一頭狼在驅逐著企圖靠近它領土的入侵者。我明白,他守護的領土就是他身邊的這個美豔不可方物的絕代佳麗。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南湘,她眼睛裡湧動著的默默情愫,和當初她望著衛海時一模一樣。

我胃裡一陣噁心,像喝了一杯鮮榨蒼蠅汁。

難道姦夫婦還有理了不成,我被顧準這麼了一下之後,更加燃起了熊熊鬥志。我唯一遺憾的就是顧裡還沒醒,我缺少火力支援,否則就憑你們倆,加起來口若懸河連比帶劃四個鐘頭,也比不過顧裡對你們的驚魂一擊,十秒鐘之內保證讓你們形神俱滅。

我看著南湘,把嗓門兒提高了些,這樣我聽起來就更加陰陽怪氣兒了,我說:“而且你昨天那麼忙,又是思南公館晚宴,又是外灘羅斯福臺party,你飛簷走壁,翻山越嶺的,哪兒顧得上過來幫唐宛如搬家啊。這種小事,何足掛齒,千萬別耽誤了你的遠大前程。你看你忙得昨天晚上都沒回來呢。”

“昨晚結束後,我回了一趟自己家,我要拿些東西。”南湘看著我,儘量壓抑著她的怒氣,她眼裡對我有一種容忍,但她卻並不知道,我此刻與一隻眼睛面前被蒙了一塊紅布的公牛沒什麼區別。我眼裡的紅血絲就是我獵獵作響的戰旗。

“自己家?是回顧準家吧?”我瞭解南湘,她那個家早就空蕩蕩的了,她媽現在在戒毒所住著,那個堂屋子裡家徒四壁,回去拿東西?拿什麼?拿個

“不過也說得過去,從某個意義上來說,顧準家對你來說確實就是‘自己家’,我懂。”

“南湘回哪兒住,關你什麼事!”可能是我太咄咄人,又或者是我和他宿怨已久,旁邊的顧源有點聽不下去了,他把杯子朝木頭桌面上一放,抬起眼睛瞪我。

“那我和南湘聊天,又關你什麼事?!”我把杯子朝桌子上更加用力地一摔,瞬間咖啡四濺。說實話,我不是傻子,我能覺到空氣裡的劍拔弩張一觸即發,別說是我,就連一向藝高人膽大的唐宛如,此刻也嘴角搐,臉發白。她的眼珠子四下轉動著,彷彿此刻她正待在一個充滿了煤氣的密閉屋子裡,任何電光火石,都能讓眼前立刻一片火海,所有人都逃不過魂飛魄散、玉石俱焚的命。

但是我心裡像是被人放進了一管催化劑,我的理智與情,傲慢與偏見,都在朝著一個無法收場的方向狂奔而去。我的情緒經過一整夜的眼淚醞釀,經過一整晚的酒發酵,早就嗷嗷待哺地等待著這個起膀子就開乾的時刻了。

而這個時候,neil從樓上赤著膀子下來了。用赤著膀子來形容他此刻的穿著,真的是太過保守,準確地說來,應該是“只穿著內褲”不知道是不是美國人都這麼開放,起碼他這個假洋鬼子,此刻幾乎全地站在我們面前,非常鎮定地拿起咖啡壺倒了杯咖啡給自己,一點都不彆扭,他一邊喝著,還一邊興致地問我們:“你們在聊什麼呢,聊得這麼起勁?”他袒,‮腿雙‬大開,看起來各種豁達。

從他這句話,可以知道,他的酒還沒醒。至少他完全沒有看出來我和顧源彼此臉上的殺氣,我們此刻的表情如果走在大街上,一定二話不說就被警察攔下來刑拘。

唐宛如就像是一條看見了狗罐頭的拉布拉多一樣,嘩啦啦著口水,目光就粘在neil身上扯不回來了。她熾熱的眼神像兩把油刷子一樣在neil這塊鮮上來回塗抹,只差恨不得把他翻個面兒了,如果此刻燃起一堆炭火,她就能立即在街邊賣起羊串來了。唐宛如的目光是那麼地直接而狂熱,我覺neil身上唯一的那一條白緊身內褲都快要被她的目光給下來了。

但唐宛如的嘴出賣了她的心,她一把捂住眼睛(但指縫撐得簡直能遊過幾條錦鯉),嬌著:“哎呀你要不要臉啊neil,大白天的就耍氓!”她的眼珠子在她撐開的手掌後面炯炯有神“人家還沒刷牙呢!”我再一次沒有懂這最後一句,但我確實被這句話的字面意思震撼了。要麼就是我想得太下,要麼就是唐宛如太生猛。

但我沒想到,她生猛的還在後面。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猛地把手從臉上拿下來,盯著neil結實的小蠻(接下來,當她說出她心中的疑惑之後,我才意識到,她盯著的地方並不是小蠻),說:“哎?不對啊,之前我和衛海被關在體育館裡的時候,他早上起來就‘那樣’了。你們男孩子早上起不是都會‘那樣’的嗎?你怎麼沒有‘那樣’?”她每說一個“那樣”就用手配合著比劃出一個驚世駭俗的手勢——她用食指比了一個數字“1”我:“…”neil:“…”南湘:“…”顧準明顯一口咖啡嗆到了喉管裡,咳得滿臉通紅。

“你趕緊把褲子穿起來,這裡還有男的呢,你別把大家搞得不自在!”南湘衝著neil哭笑不得地說,她明顯想把剛剛火藥味濃烈的話題轉開,此刻,neil就是一把及時遞到手上的滅火器。

“顧源有什麼好不自在的啊,”neil很快就把杯子裡的咖啡喝光了,他伸了個懶膛和胳膊上的肌線條扭來扭去,好看極了“之前我還看過他和簡溪兩個人在浴室裡光著身子,彼此幫對方剪手指甲呢。”我和唐宛如倒一口涼氣,這個時候,我做了一個下意識的動作——我輕輕地抬起眼睛看向了南湘,而出乎意料的,南湘也正好抬起目光看向了我。

我本來完全結冰,硬如鋼鐵的心臟,此刻,有一塊小小的部分瞬間融化了。我和南湘依然延續著我們多年以來形成的默契,無論何時,我們兩個腦海裡的豆腐渣雷達,總是同時啟動,同時收工。每當我們倆捕捉到顧源和簡溪兩個之間的任何風吹草動、蛛絲馬跡,我們都會不約而同、心懷鬼胎地彼此換一個猥瑣的眼神,我們用神識著三個字“你懂的”我覺到自己臉上不鏽鋼般冷硬的神緩和了下來,一方面我與南湘之間的這種默契撼動了一下我對她的怨恨,另一方面,也許是聽到了簡溪的名字,這兩個字對我來說,就像是一枚貼在殭屍腦門上的金剛符一樣,我立刻不再蹦躂,原地休戰了。

“今天禮拜一啊,你們怎麼都不去上班,反而在這裡這麼悠閒地聊天?”neil拿起沙發上的一件不知道是誰的t恤套到身上,然後又不知道從哪兒順了一條短褲穿了起來。他立刻從之前ck的內褲模特,變成了aussiebum泳褲廣告頁面上的沙灘男孩兒。但穿起來之後,卻更增加了一種別樣的。俗話說得好,佛要金裝,人要衣裝,一隻孔雀拔光了翎之後,看起來也就是一隻大一點的雞而已,沒啥意思。

“我想等顧裡起後,問她借一條裙子。今天我需要陪宮洺去一個針對小範圍的拍賣會,我的衣服不太能出入那種場合。”南湘說。

我身體裡剛剛柔軟起來的那一小塊地方,又二話不說地變成了腎結石。

“你昨天晚上去羅斯福喝酒的那條裙子,不是很高貴麼?neil回來給我們描述得天花亂墜,覺穿上去就能直接奔月了,灰姑娘的水晶鞋都沒那麼牛,灰姑娘只是一秒鐘變公主,而你似乎是一秒鐘變嫦娥。”我酸溜溜地說。

“那條裙子是kitty拿給我的,她從公司借的樣衣,我怎麼可能有那麼貴的衣服。”

“你現在和kitty也走得這麼近啊?下個月你應該差不多就要和宮洺他爸爸一起坐公車去外環高架下面吃雞公煲了吧。”我說話絕對不是笑裡藏刀,我的刀太明顯了,什麼笑都藏不住,就算安吉麗娜·朱莉或者姚晨那麼大的嘴,也一樣。我只是在明晃晃的刀尖上掛著一丁點兒笑而已,就像屠夫的殺豬刀上掛著的零星末,那代表著我依然殘留的一點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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