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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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柳若顏在府裡的地位有些尷尬，少爺她入府卻不曾與她同房，對她也很冷淡，大夥兒也只能先拿若顏當客人看待，不過這些子下來，府裡的人對柳若顏原有的成見早已消除，因為她人不但貌美且親切又好親近，不為難下人，也沒有驕氣，最令人稱讚的是她的心。

哪像少爺召進府的那些歌，沒名沒分的，卻對向府的僕人趾高氣昂的頤指氣使，簡直都當自己是向府的少了，教向府的下人更明白柳若顏的不同和她的好。

向雲攸因夏菊的話而沉下臉，他驀地覺得，若顏似乎從未當自己是他的子，所以才能置身事外的看著他拈花惹草，想等他厭倦了她，就找機會離開…不！她別想！

“少爺！你還記得亦柔夫人說過的話嗎？”見他臉陰晴不定，夏菊鼓起勇氣問。

“什麼話？”聽到亦柔的名字，歉意又浮上了他心頭。

“夫人要你別忘記，她一直覺得自己很幸福呀！她把你託付給若顏姑娘，是希望少爺也能幸福，你別再和若顏姑娘僵持下去了好嗎？”他猛地回神，向夏菊問道:“亦柔將我託付給若顏時，若顏怎麼說？”

“若顏姑娘不肯答應，她說她配不上少爺，只說要夫人好好休養就走了，後來她答應時，少爺也在場的，那是因為夫人病危了不是嗎？”向雲攸緊閉起眼，想起自己因憤怒而口不擇言的話，他是怎樣去傷害若顏的！?天哪！他該被千刀萬剮！他該死！

難怪若顏對他心死，想要離開他…悔恨在他心底蔓延，莫亦柔的話不斷地在他心底湧現。是！亦柔原諒他了，他也原諒了自己…

但是，他要如何挽回若顏的心？

＊＊＊向府的後花園有假山水，及古意典雅的涼亭，雖是人工之美卻也別有一番境意；而雖然天有些冷，但仍有不少耐寒的花朵在爭奇鬥豔著，並沒有讓花園少了盎然的生氣。或許有些涼意，卻不會掃了人想賞花的興致。

“小翠！我們回去吧！”剛走到花園中的柳若顏突然停住腳步。

“為什麼？”小姐一向喜歡花草，怎麼花還沒賞到便要走了？小翠隨著若顏的目光望去，才發現向老夫人正由幾個女婢陪著在涼亭中品茗賞景。

“我們別去擾了老夫人的興致。”柳若顏以為老夫人一定不愛看見她的。

“喔…”小翠無奈的應了聲，便隨著柳若顏轉身要走。

這時老夫人身邊的一個女婢突然追了上來，“若顏姑娘！若顏姑娘…”柳若顏和小翠轉過身，望著跑近的女婢。

“千霞姐！你叫住我家小姐有事嗎？”小翠笑臉問著有些微的來者，在向府待久了，加上她好動、記又好，所以認識不少府中的女婢。

“老夫人請若顏姑娘過去一起喝茶。”千霞也以笑臉回應，自己和小翠不過是在端午膳時在廚房見過、聊過一兩次，她倒沒想到小翠能記住她的名字。畢竟向府的女婢算起來也有三、四十人呢！

柳若顏和小翠換一眼，皆有些訝異，但還是依言走了過去。

“若顏向老夫人請安！”柳若顏一到涼亭便向老夫人欠身問好。

“起來，這兒坐。”向老夫人不但對若顏笑了，還指著自己身旁的位子要她坐。

柳若顏受寵若驚的愣了一會兒，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不解地上前坐下，她不懂老夫人為什麼會突然對自己那麼友善？

“老夫人有話要對若顏說嗎？”她猜想。

老夫人一笑，也不拐彎抹角。

“我想讓你和攸兒正式拜堂，你覺得如何？”老夫人話一出，讓所有的人都瞪圓了眼。不過柳若顏除外，她只是若有所思地視老夫人沉穩的眼神。

“為了雲攸嗎？”她低下頭，輕聲問道。

“那自然也是原因。”向老夫人執起若顏的手，和善地道:“我當初對你的評價是有誤了，你是個難得的好姑娘，不會和我這個老人家計較對吧！”這幾天她放下成見去觀察柳若顏，發現她果然與一般青樓女子不同，下人們對她的情也都稱許，經過這麼長一段子，她知道這並不是可以偽裝出來的。

其實從丫鬟也能約略看出主人的修養，柳若顏身邊的小翠靈巧活潑、知禮數，讓接近她的人都喜歡；能養成如此討喜的格，自然是受主人的影響和調教有方，所以她對柳若顏的評價也就高了起來。

“老夫人…”柳若顏有些詫異也有些動，這豈是她敢奢望的事？但是…

“我挑個子好嗎？”老夫人和藹地問。

柳若顏尷尬一笑，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