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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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青峰哈哈一笑，轉過身一把將蘇慧儀攬在懷中，看著懷裡的赤嬌娃笑道:“美人兒發令啦，那青峰就不便是。”說話間，一雙大手上下游走，得蘇慧儀臉上紅雲綻起。

低頭嗔道:“誰說不讓你了，我…我喜歡那味道的，只是…”司徒青峰心懷大暢，記道:“只是什麼？美人儘管說來，青峰無有不從。”

“只是慧儀福薄命淺，生機如雨打殘燈，恐怕在這世上時無多，不能長伴青峰…”

“呃，這個…”蘇慧儀為何上山，早有手下人告之司徒青峰。

司徒青峰原以為這夢中佳人只是縱慾過度導致氣虛腎浮氣脈焦結，遂大包大攬地應承了蘇慧儀上山求治。昨晚一夜瘋狂，雖然真個銷魂無比，一償夙願。卻也發現這美人身染陳痾，既有采陰補陽練氣之誤，也有少陽欺陰真元外洩之狀。

更奇怪的是有絲絲寒氣若隱若現的糾結在臟腑間，卻似苗疆巫蠱之症。這些症狀糾結一起，相生相剋難以援手，到真讓司徒青峰到了嘴邊的一句大話又咽了回去。

蘇慧儀見他突然躊躇起來，就慢慢伏在他懷裡道:“死生在天，既然慧儀福薄，就不為難青峰了，慧儀明下山回去，家裡有些事…有些事總還要料理一下，此一聚首再會恐怕是遙遙無期了。”言罷，蘇慧儀眼圈一紅，兩行清淚滴到司徒青峰口。司徒青峰只覺口淚過處，如火行碳炙。頓起滿腔豪情，抓住蘇慧儀雙肩，直視美人兒明眸，衝口而出:“那有何難，美人兒且看青峰手段！”

“青峰，你…”

“我教你段口訣，你先記下，每早、中、午、晚和子時各修習三次，同時結合針灸湯藥，先導氣歸宗固本培元。只是那《妙蓮經》乃是幫中至寶…那小子…我自有辦法！

接下來一步一步，總歸是有辦法，縱是九天青雲我也能給它絲剝繭。”

“青峰，那《妙蓮經》莫不是貴幫傳說中秘能洗髓移脈的寶貝？”

“不是傳說，那是三合會兩百年間代代相傳的鎮幫之物。”

“青峰你…你為什麼這麼幫我。”

“你很像我當年的女人！我從當年走碼頭的伢子，一步血一步淚的才走到今天，成為幫派的當家人，這些年來的苦楚寂寞又怎能讓外人知曉。走到今天這地位，我司徒青峰失去的也太多了…是不是很象三小說的套路，英雄上位痛失紅顏？不過，她…是我親手殺的。”司徒青峰苦笑間夾雜著一絲淒涼。

“啊！”看著一臉訝的蘇慧儀，司徒青峰苦笑了一下。

“是為了救個兄弟…當著兩幫數十兄弟的面前，要麼舍了兄弟救了自己的女人。可幫中秘密就會遺落敵手，三合會幾代人心血付諸東。

要麼舍了女人救兄弟，我選擇了就兄弟…那天我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像個不入的小癟三一樣嚎了一夜，直到了今天才發現，她就是她，千秋萬載四海列國，再沒有第二個她了。

直到…直到十年前看到你，你們就是一個人，太像了！”蘇慧儀輕輕嘆了口氣，抱住司徒青峰的手緊了又緊。

一輪紅破開雲霧冉冉升起，陽光灑進室內，暖暖的。此後數，司徒青峰每裡指導蘇慧儀導氣走脈、搬運周天。蘇慧儀出身湘西豪門，家中世代與北方譚派聯姻，家中兒女皆少年習武。

除了本家功夫，也多得譚派腿法真傳，對運氣行功之法頗有基。司徒青峰稍加指點，蘇慧儀對這門養氣功夫便很快掌握練。數之後，司徒青峰更讓蘇慧儀在湯室中練功，沐浴的湯水中加入藥劑，湯水由清到濁便立即更換。

一週後，司徒青峰見蘇慧儀導氣運功不再需要自己監護，便代手下那兩個女孩照自己開的方子定時熬製藥劑，叮囑蘇慧儀一番注意之事便匆匆下山去了，經過這段時間的修養調理，蘇慧儀氣瑩潤，睡眠也更沉實了。

眼見身體一好似一，和那裡見到的兩個女孩也漸漸絡。兩個女孩是雙胞胎，年方十七，相貌身材極其相似，不過很快蘇慧儀就區分開來，有酒窩的叫金玲。

笑起來鼻子上有皺紋的叫金珊，讓連個小丫頭很驚訝。蘇慧儀每裡勤加練功，閒暇時就在兩個女孩陪伴下在別墅周遭閒逛，切磋些拳腳功夫。

兩個女孩是在幫中成長的，對外面的事多是從電視、報紙上看到，每裡纏著蘇慧儀給講些外面的逸聞趣事。蘇慧儀人本親和，再加口才也著實了得，幾間便哄的兩個小丫頭成了蘇慧儀的忠實粉絲，三人情好密。

山上，司徒青峰的別墅是幫派的公產，數代積累下來，別墅裡的書籍珍藏也很豐富。蘇慧儀受家中影響，對史書古籍有些研究，閒暇時翻翻古書倒也自成一樂。

午後，蘇慧儀練功完畢，穿上粉湖絲浴裙坐在窗畔，翻看一本南明朝無名道人寫的《軒廬散記》。青絲間偶爾有水滴落在蘇慧儀肩頸上，皮膚粉光潤，水珠剔透晶瑩，相映生輝。

金玲坐在院內古梨樹晃悠悠的樹梢上，一邊嗑著瓜子一邊看著池邊準備偷魚的小貓，兩個雪白的小腳丫偶爾踢踢身邊飛過的蝴蝶小鳥。金珊坐在蘇慧儀的對面，雙手托腮靜靜地看著蘇慧儀。好半天，金珊突然老氣橫秋的嘆了口氣:“唉…”蘇慧儀故意裝作沒聽見。金珊見她沒有反應，隔了一會，又長嘆了口氣，偷眼看蘇慧儀還是沒反應，便撕下臉無賴起來。

隔著桌子伸雙手手抓住蘇慧儀拿書的手腕搖晃道:“姐姐、姐姐，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嘆氣啊？快問我，快…”蘇慧儀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有什麼好問的，小尼姑思凡想下山唄！”

“誰是尼…啊？姐姐怎麼知道我想下山啊？”驚訝得金珊眼睛睜的象趙薇那麼大，鼻尖的皺紋也顯了出來，院子裡的樹上早就沒有人影了，金玲緊張的像個小特務一樣趴在窗下偷聽。

“姐姐、姐姐，我看出來了，主人很…很喜歡你，你說句話也許就能帶我們下山呢！”金珊拽這蘇慧儀的袖口搖來搖去，甜膩膩的聲音裡無賴的成分也愈來愈多了。

“真想下山？那得答應我兩個條件。”蘇慧儀笑眯眯的看著金珊，笑得像個剛偷了一隻大肥雞的列娜狐。

金珊見蘇慧儀笑容詭秘，怕是什麼古怪要求便稍有猶豫，這時窗外立刻的響起金玲脆生生的聲音:“答應你，好姐姐，我們什麼條件都答應你！”蘇慧儀笑呵呵的剛要開口，突然手機在桌面上震動起來，蘇慧儀笑著打開看了看，突然臉劇變，手機失手摔倒地下，龜裂的屏幕上顯示:“徐林被綁，速歸！”＊＊＊直通海邊的禮士路兩旁種下的梧桐樹已有50餘年的歷史，盛夏時節，道路兩側的梧桐冠蓋遮陽連綿十餘里，為行人提供一縷清，此時殘陽西墜，縷縷霞光從樹陰間透下，照在路邊一輛側門大開的別克商務艙車頂。

車裡坐著正在仔細觀察街對面紅龍迪廳的唐裝胖子，而且這個胖子還不時的在手裡的文件夾上記錄這什麼。

馬路上的熱一陣一陣的撲進車廂裡，胖子臉上偶爾汗珠滑落將要滴到文件夾上的時候，都會用手裡的筆桿輕輕一掃，將正在滴落的汗珠彈開。黑子坐在司機座位上一支接一支的著香菸，旁邊的菸灰盒已經堆滿了一堆菸頭。

從早上做到現在，黑子覺時間從來這麼慢過，總堂派來的這位大爺居然大清早將自己從小情人的被窩裡拽出來搞他孃的什麼吊茶。這它孃的什麼茶啊，居然要從早上吊到現在？

“五爺，咱們這茶都吊啥啊？”黑子有一搭無一搭的找著話茬，實在是太無聊了“送貨的、人、客、顧客群體的特點、年齡結構、營業高峰期、每天水、利和…”

“呼…撲…呼…撲…”

“哎？”胖子如數家珍的講解極其成功的將黑子瞬間送入夢鄉，當黑子再睜眼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人湧動的夜市時間了。

“哎呦，五爺，都這時候了，您吃點什麼，我讓兄弟去？”黑子邊著眼睛邊看車上的時鐘，都9點多了，心中暗咒這死胖子還真他媽扛餓。胖子將手裡的資料細心的整理好，放到公事包裡，然後伸了個悠長舒緩的懶，道:“弟兄們陪我一天了。

就紅龍吧，連放鬆都有了，我請客。”黑子一聽頓時榮光煥發，這一天熬下來還真難受，可算把這破茶吊完了，趕緊順坡下驢，張羅人去買票。胖子則靠在座位上閉目思考，眉頭時皺時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