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偶然的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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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綾想了一會,才很認真地對溫寶裕道:“我們當然要研究這個東西蘊藏著什麼樣的秘密,可是你必須保證,無論研究有什麼結果,你要採取任何行動,都一定要先和大家討論!”紅綾這一番話,正是我想說而沒有說出來的。所以我立刻大聲道:“對!說得好!”溫寶裕也立刻舉起手來:“我保證,無論我會有什麼行動,都一定在事先和大家商量。”有了溫寶裕鄭重的保證,我舒了一口氣。雖然那圓柱體之中是不是有生命形式轉換的奧秘,是十劃還沒有一撇的事情,不過由於事情實在非同小可,有了保證才可以防止溫寶裕亂來。

紅綾又問:“你準備如何開始?”溫寶裕興奮得有點來不及說,所以他的話聽來很沒有條理,他道:“當然先要把這東西打開看看,不過這東西很光滑,一點縫都沒有,看來要把它打開不是容易的事情,不過不要緊,我那裡有的足儀器。就算打不開,也可以把它鋸開來,看看裡面究竟有甚麼東西。真正打不開,還可以用x光來透視,總而言之要明白為止!”紅綾提議:“還是先用x光來透視,看清楚裡面究竟有些什麼的好。”別看紅綾當了那麼多年野人,她行事就比溫寶裕仔細得多。溫寶裕立刻答應,叫:“還等什麼!趕快回去!”他說著,想把那圓柱體抱起來,可是卻抱得很吃力。我走過去抱了一抱,到那圓柱體大約有一百公斤上下重量,紅綾氣力大,毫不費力就抱了起來,向小艇走去。

藍絲有點擔心:“這東西我看是有主人的,我們把它帶走,這樣做恰當嗎?”溫寶裕拍著心口:“最好是主人找上門來!反正衛斯理曾和他們打過道,是老朋友了!”他一口咬定那圓柱體就是那類外星人留下來的東西,他如此肯定的原因自然是為了這東西十分奇特。在經過許多怪異的經歷之後,對於“不明物體”我們多少都有些判斷力,所以我並不反對溫寶裕的判斷。

這東西如果是屬於外星人的,那麼外星人找上門來當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在回程中,溫寶裕和紅綾一直在研究那圓柱體,藍絲在一旁皺著眉。大約在半小時之後,藍絲忽然說了一句令我們大家都很吃驚的話。

那時候她的一隻手按在圓柱體上,她道:“我到這東西里面有一個人。”我們都知道藍絲有超自然的覺能力,沒有理由不相信她的說法。可是她的話又實在太古怪,令人難以接受。

大家都怔了一怔,溫寶裕先問:“裡面有一個人?是死人還是活人?”我聽了不苦笑——藍絲的話已經夠怪的了,溫寶裕的問題卻更怪,這種問題也真的只有溫寶裕才提得出來,死人還是活人!在這樣的一個圓柱體中,又在海底不知道多久,就算裡面真的有人,只怕也早已成為化石,溫寶裕居然還問是死人還是活人。

可是溫寶裕問得怪,藍絲答得也絕不尋常。她居然還認真的想了好一會,才神情猶豫:“我…我不能肯定。”一時之間,我們幾個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才好。藍絲卻越說越認真:“小寶你在開它的時候要小心,不要把活人也非成了死人!”溫寶裕回答得也很認真:“當然,我會小心!”從溫寶裕的態度來看,顯然他對藍絲的覺百分之百地相信,認為那圓柱體中真的有一個人,只不過不清楚是死人還是活人而已。

而我對這樣的一個古怪圓柱體中有人這一點,卻大大懷疑,我向白素和紅綾望去,看她們的神情,顯然和我一樣。

我們都沒有爭論,因為圓柱體裡面是不是有人,很快就可以清楚——溫寶裕那間大屋(原來是陳長青的)中有x光透視設備,本來是用來透視大屋底層那許多棺木之用的,只要一到大屋,立刻可以知道,除非那不知道是什麼質地的圓柱體可以抵抗x光的透視。

“拜託,拜託,拜託,千萬要讓x光透過!”遊艇一靠岸,我們一行人等,一刻也不停留,直奔大屋,紅綾把圓柱體扛在肩上,到了底層。十分鐘之後,我們就從聯結儀器的螢光屏上,看到了圓柱體裡面果然是一個人!

需要說明的是,在螢光屏的影像上,我們可以肯定那圓柱體中的確是藏著一個人。可是我們看到的影像卻不是一個“人”而是經過x光透視的一個人體,很清楚的一副完整的骨骼,和並不是很清楚的一些內臟。

從這樣的影像來看,那確然是一個人的完整的身體,他必然全身的肌還在,不然內臟就不可能還處於原來的位置。

從姿態來看,這個人雙手叉放在腹部,就像普通死人躺在棺材裡面的姿勢一樣。

一時之間,我們五個人盯著螢光屏,好一會出不了聲。

藍絲和溫寶裕雖然驚訝,可是他們卻有“本應如此”的神態。而我則是雙重震撼,一是那圓柱體中果然有一個人,二是藍絲的覺竟然如此正確!

白素和紅綾的震撼當然不會比我少,所以最先開口的是藍絲和溫寶裕。

溫寶裕問的還是那個聽來匪夷所思的問題。

他問:“你看這人是死是活?”藍絲回答:“我不能肯定——我沒有這個人已經死亡的覺,可是也不到他還活著。”藍絲的回答,可以說古怪至於極點!

人不是死,就是活。哪有不到死,又不到活的道理?照藍絲的說法,這個人是不死不活,那算是什麼?

我的腦筋一時轉不過來,雖然提出了問題,可是沒有答案。而就在這時候,白素和溫寶裕同時發出了“啊”的一聲,顯然是他們已經在藍絲的回答中想到了什麼。

我向他們望去,白素道:“小寶,你先說。”就在一-間,我也想到了!

我沒有搶著說,只是向溫寶裕豎了豎大姆指,溫寶裕居然很謙虛地向我拱了拱手。他道:“這人不死不活,是處於一種生命休止狀態,那是生命狀態的種異象,生命暫時休止,可是並未死亡。”白素補充:“在適當的情形和環境之下,這個人隨時可以活回來。”我了一口氣:“可以肯定地球人雖然一面幻想可以達成這種生命休止狀態,可是並沒有成功,所以這個人被藏在這個圓柱體中,必然是——”我的話還沒有說完,紅綾就叫了起來:“必然是外星人的所為,而且就是爸曾經和他們打過道的那類外星人!”剛才我在人怎麼會處於不死不活的境地上,腦筋比溫寶裕和白素慢了一步,這時候我突然腦中靈光一閃,叫道:“我知道這個人是什麼人!”各人都向我望來,我指著螢光屏,十分肯定地道:“萬良生!這個人是萬良生!”我的話雖然沒有藍絲當時說,她到圓柱體之內有一個人那樣令人驚訝,可是也使別人覺得突兀。

我立刻補充:“在萬良生變成海螺的那個故事中,那類外星人曾經誤認我是萬良生,以為萬良生後悔了,又從海螺變回了人。”溫寶裕道:“就算如此,如何可以申引到圓柱體之中的人是萬良生?”我揮著手:“首先,那類外星人把萬良生變成海螺,和神鷹變成人,方式大不相同。神鷹變成人是生物的成過程,而照我的推測,萬良生變成海螺,是一種思想的轉移——那類外星人把萬良生的思想組移到了海螺身上,所以萬良生在變成了海螺之後,他原來的身體還在,這才能在後悔時,變回人。我也相信那類外星人把思想轉移的方法告訴了萬良生,所以萬良生自己就可以隨意變回人。而那類外星人就把萬良生的身體妥善保存一一就保存在這個圓柱體之中!”我一口氣把我所想到的說完,溫寶裕最容易接受各種假設,越是荒誕,他越是容易接受,所以他立刻鼓掌:“對了,這個人一定就是萬良生!過了很多年,萬良生一定仍然很享受他的海螺生活,所以他的身體也就一直在這圓柱體之中!”紅綾聽到這裡,忽然伸手在自己的頭上重重地打了一下。

白素立刻道:“你以為自己闖了禍!”紅綾點頭:“是啊,我把他帶了上來,要是萬良生忽然想變回人而找不到身體,豈不是糟糕?”紅綾很能為他人著想,我笑道:“一來萬良生經過那麼多年,沒有變回人,可能他再也不想做人了。二來他就算想變回人,人的忠恕和電波相類似,即使把他的身體到南極去,他也立刻可以找得到,不必擔心。”紅綾仍然皺著眉:“我不應該把它從巖中取出來,事情和人的生命有關,不能開玩笑,我想把它——”紅綾話還沒有說完,溫寶裕已經叫起來:“不要把它送回去,裡面的人,也不一定是萬良生!”他剛才還完全同意我的話,現在看到紅綾有意把圓柱體送回巖去,就提出了另外的說法。

白素顯然支持紅綾,她道:“要證明這個人是不是萬良生很簡單,從骨骼的結構上,可以重現這個人的面貌,有這方面的專家可以做到這一點。”我也支持紅綾:“這樣做並沒有意義——在圓柱體中不管是誰,都不應該打擾他,而應該讓他留在原來的地方!”溫寶裕雖然很不願意,可是也無可奈何,他咕咕噥噥說了一大串話,也聽不清楚他在說些什麼。

最後他道:“清楚這人是不是萬良生,這件事給我去做。”紅綾立刻道:“把它送回去,這件事由我來做。”溫寶裕還在做最後的努力:“我看就算萬良生想變回人,他未必想做回原來的萬良生,而萬良生之所以安於做一隻海螺,也就是因為他不想再做萬良生。他或許想做回人,只是想起他做萬良生時候的可怕情形,才寧願做海螺。”溫寶裕的這一番話,說得很-嗦,不知道究竟的人,不是很容易明白。

藍絲就有點不明白,她問:“萬良生是超級豪富,做萬良生有什麼可怕?”溫寶裕在回答藍絲的問題之前,甚至於打了一個冷顫,雖然他行為一貫誇張,不過也可以表現他到做萬良生的可怕程度是如何之甚!

我當然也知道萬良生為什麼不願意做人,雖然不至於像溫寶裕那樣,可是一想起萬民生不願意做人的原因,也渾身不舒服。

在這時候,溫寶裕忽然並不立刻回答藍絲的問題,反而向我望來,並現出古古怪怪的笑容。

我心中大是疑惑,在這之前,他也曾經有過言又止的古怪神情,所以我喝道:“小寶,你幹什麼?吃了三笑逍遙散?笑得這樣古怪!”溫寶裕給我一喝,連忙轉頭,並不回答我的問題。這使我更肯定他心中有鬼,不過其時溫寶裕已經在回答藍絲的問題,所以我不便立刻追問。

溫寶裕對藍絲道:“萬良生這個豪富十分可憐,因為他有一個極端恐怖的子!”溫寶裕這個回答,對藍絲來說,說了等於沒有說,因為藍絲雖然神通廣大,有不可思議的覺,可是她卻完全無法瞭解男人有一個恐怖的子,是何等可怕,會可怕到痛不生的程度。

所以藍絲搖頭,還是一副不明白的神情。

溫寶裕忽然嘆了一口氣:“我說也說不明白,你見到了萬良生的子,就會知道。”我忍不住叫:“藍絲,如果你可以不見那位萬太太,還是不要見的好!”白素卻另有看法:“或許藍絲的降頭術,可以使那位女士…起一些改變?”從白素的語氣,可以聽出她實在也一點把握都沒有。

藍絲又問:“那位女士怎麼啦?”我、白素和溫寶裕三人面面相覷,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紅綾對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知道得很清楚(她對於她父親的經歷,全都知道得很清楚),所以她先回答:“那女人,習慣把她自己的一切意志,強加在他人身上,尤其是對她的丈夫。”紅綾的回答,已經一大半說出了這個女人的恐怖。由於她掌握了巨大的財權,萬良生表面上是豪富,實際上只不過是一個由她縱的木偶。所以他才寧願做一隻自由自在的海螺。

不過藍絲還是不十分明白,白素解釋:“當然萬良生這個人本身格也有問題,他不懂得反抗,只知道逃避,這才是他寧願做海螺的真正原因。”溫寶裕道:“我倒很同情萬良生,一個人如果不是到了絕境,不會寧願去做海螺的!”我瞪了他一眼:“子非螺,安知螺之樂!”溫寶裕居然又打了一個冷顫:“可是我確實知道那位萬太太的可怕!”溫寶裕的話,令我大起疑心——儘管他對整件事情瞭解,可是他應該沒有見過那位萬太太,何以他會對這個女人的恐怖程度知道得這樣清楚?

我向他望去,他卻避開了我的眼光,自顧自又說出一番話來,他道:“其實他不是不想做人,只不過是不想做萬良生而已,如果那類外星人可以使人的思想轉移,勒曼醫院中有的是人的身體,隨便找一個,就可以做回人了。”藍絲搖頭:“我想當時那類外星人一定曾經給他選擇過,而他選擇了做海螺,雖然十分不可思議,可是那是他自己的選擇!”溫寶裕喃喃地道:“如果他現在後悔了,卻又不想做萬良生,他應該有權再作選擇,我倒可以幫他,只要他把原來的那個身體給我就行。”各人都為之駭然:“你要萬良生的身體有什麼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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