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少戮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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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嬌嬌不急道:“楚大哥真是的,跟這種人鬥什麼蠻力呢?為什麼不用借物卸勁之法呢?”李秋鴻卻持相反的看法道:“人家以最尊崇的禮數來待無情,他自然要勝之以武,不能使用詭計。”

“借物卸勁也是武學,怎能算詭計呢?”李秋鴻哂然道:“話固然不錯,但這種功夫並不算是絕學,差不多人人都會,太極四老之一的陳康翔也懂得,人家卻情願認輸而不屑使用,這正是一個劍士的氣度。”李嬌嬌哼了一聲道:“什麼是氣度,為了氣度而送命可太沒有價值。要講氣度,青蜂寨就不該派這種人出來。”李秋鴻正道:“劍士的守是在乎自己的修為,不是以別人的行為作標準的,柳葉青派出這種人固然不對,但她畢竟還有點氣節,不屑於將這一場計列勝負。何況我們原可以不理,是無情自己要出頭。”李嬌嬌急道:“爹!他是為了您,因為我們這邊輸不起,少了一個人出場,我們的人手就調配不開了呀!”李秋鴻道:“假如真的存心輸一場,人手多的是,凡是秋鴻山莊出來的人,都可以應付一下的。”李嬌嬌道:“您怎麼不早說呢!”李秋鴻道:“當時我以為戰必求勝,沒想到還需要存心求敗,所以才把人手限死了,但這個限制是我自己擬定的,別人並沒有限定,我隨時可以改變的呀!”白素娟忙道:“事前誰都沒想到,現在說也太遲了,但願無情能夠順利地擋下這一場來,哎呀!不好了。”場上的手已至百招,楚無情一個失慎,被呼魯哈猛力一擊,劍脫手直飛上半空,跟著呼魯哈長身回劍橫掃,楚無情在那一擊之下,腳步退後沒站穩,誰都看得出萬難逃得過斬之危,因此鎮定的白素娟不驚呼出聲。

但楚無情的表現殊為出人意料,長劍快要及之際,他猛然一仰身,原地仰彎下去,雙手掌地如弓,長劍貼在他的肚腹上,以利落的姿勢凌空下擊,劍尖連點,也不知他擊中在哪一個部位,呼魯哈龐大的身軀猛地一撲,砰然倒地,連長劍都拋開了。

四周繼驚呼之後,立刻爆起如雷的掌聲,連四霸天座位上的群豪,有一半都站了起來。

柳葉青滿臉鐵青地站著,但見方明在她耳畔低語數句,她先前還連連搖頭反對,經方明一再勸說後,她才勉強地回了一句,含怒而出道:“姓楚的,你殺了他!”楚無情抱劍而立道:“這是一場生死之鬥,我不殺人,即將為人所殺,因此我無法手下留情。”柳葉青冷笑道:“沒人怪你殺得不對,但呼峒主死得很冤,他身上毫無傷痕,你是用了什麼手段?”楚無情笑道:“柳寨主看見我用其他手段了嗎?”柳葉青被問得臉上一紅,隨即怒道:“正因為我沒有看見,才出來斥問你,假如是用正當的手法,我會不知道嗎?”楚無情一笑道:“我用的是家師所傳的落雁劍式,擊中的部位是他的罩門,這樣的答覆寨主是否滿意了?”柳葉青道:“胡說,你落劍的部位本就夠不到他的罩門,再說你的劍本沒有碰到他的身體。”楚無情微笑道:“人的罩門不止一處,寨主怎知他的罩門在哪裡呢?至於劍落何處,我不願多作解釋,寨主這一點都看不出,足見寨主對家師的劍法瞭解太少。”柳葉青惱羞成怒地叫道:“放!小子,你別跟我來這一套,李秋鴻的幾手劍法,我閉上眼睛都數得出。”楚無情一笑道:“寨主何不檢查一下再宣佈呢?”這句話很厲害,分明是嘲笑柳葉青眼光欠準,沒看清他落劍的部位,柳葉青很想看一下,但怕萬一在屍體上找到了劍傷,自己更下不了臺,因此滿臉怒,哼了一聲道:“我才不管呢,呼峒主是我從苗疆邀來的,照理我該給他報仇,但他們苗疆別有習俗報仇不屑假手他人,我把屍體運回苗疆,自會有人找你算賬。”楚無情用手托住呼魯哈所贈的玉環道:“我有呼峒主的本命符為憑,他們沒有找我報仇的理由。”柳葉青冷笑道:“那是他們的事,如果他們認為呼峒主死得公平,自然沒話說,否則,哼!可有你受的。”說著,招手叫兩個人出來,準備抬走呼魯哈,楚無情一伸手攔住道:“且慢,最好讓呼峒主的兩個跟隨出來先過過目,證明我沒有使用其他手段。”柳葉青怒道:“臭小子,難道我還會故意在屍體上些手腳來陷害你不成?你太混賬了。”楚無情道:“既然呼峒主的死要我與苗疆的人自行了斷,我當然有權代清楚,寨主不必過問。”柳葉青叫道:“我為什麼不能過問,呼峒主是我邀來的,我當然要收殮他的遺體。”楚無情漠然道:“寨主要收拾也必須等他們自己的人過目之後再說,而且這件事情後面拖著一條很難收拾的尾巴,寨主邀呼峒主來參與劍會,用心已然不夠光明,如果再不讓我明白地做個代,只怕天下英雄也不容你如此。”除了柳葉青那邊的人,四下都掀起一片哄聲,大家都顯然對柳葉青表示不滿,因為這劍會上手,原是生死不論,事後也不可以尋仇,柳葉青邀來呼魯哈,以勇力凌人,已失論劍之本意,再者誰殺了他,就得與苗疆舉族為敵,更是有違武林競技常規。

柳葉青見眾怒難犯,悻然道:“好,姓楚的,你記住好了,只要你今天不死,青蜂寨跟你總有一筆賬要算。”說完沉聲朝後道:“叫那兩個苗子出來。”眾人都注目望去,連柳葉青的座客也都注目在一個方向,望著最末排的地方,果然有兩個苗裝的漢子端坐不動,柳葉青又叫道:“你們還不出來,難道死了不成?”方明過去用手推推其中一人,不料那個人應聲而倒,方明才叫道:“姨娘,他們居然死了。”柳葉青忙問道:“死了?是誰殺死他們的?”方明低頭看了一下道:“是他們用自己的佩刃刺進心窩自殺的,他們一定是以身殉主了。”柳葉青忙道:“你看看清楚,人家已經在誣賴我伴隨,再發生這種事,我們可擔受不起。”方明道:“是真的,佩刀是他們自己特製的,上面還淬了毒,誰要不相信就過來檢查一下好了。”柳葉青沉聲道:“這兩個混賬,早不死,晚不死,偏要揀這個時候,存心跟我過不去,把死人抬走。”方明又叫四個從人,將兩具屍體扛到場子中間,放在呼魯哈旁邊,果然是著一柄短刃,傷處已滲出黑血,刀鞘上刻著類似符咒的花紋,確是苗疆的東西。

柳葉青朝楚無情冷冷地道:“可以替你證明的人已經死了,他們以身殉主,我也沒有辦法,現在我把這三具屍體都給你,由你送到苗疆去向他們解釋好了。”楚無情道:“怎麼要我送去呢?”柳葉青冷冷地道:“送不送是你的事,你怕跑這一趟就扔在山裡喂狼都行,我反正是不管了,免得你又說我栽贓誣賴你,我柳葉青還沒把你看在眼裡,犯不著背這個嫌疑,被人說要借重苗疆的人來對付你。”說完她身回座去了,李秋鴻忙出去到楚無情身邊道:“無情,這下你可砸了,柳葉青嘴裡說不管暗地裡一定會通知苗疆的人,死無對證,還不是由她去說,這些死人你怎麼處理呢?”楚無情道:“苗疆的習俗不重安葬,大老遠的路,也沒有把死人送去的道理,自然是就地埋葬了。”李秋鴻急了道:“可是苗疆的人怎麼會放過你?他們絕不相信你是在公平的決鬥下殺死對方的。”楚無情道:“我有這玉環為證還不夠嗎?”李秋鴻道:“我不知道,我對苗疆的習俗完全不懂。”楚無情一笑道:“沒關係,有人懂。”說著將呼魯哈的身子翻了過來,在他肋下連捏了幾下,呼魯哈居然哼了兩聲,翻身跳起。

柳葉青愕然道:“怎麼?你沒有殺死他?”楚無情道:“呼峒主是一代豪傑,惺惺相惜,弟子怎忍心下殺手呢,只是用劍氣閉住了他的道。”說著又轉向呼魯哈道:“呼峒主,你的道雖阻,耳目卻是聰的,經過的情形你都聽見看到了?”呼魯哈臉十分沉重地道:“是的,咱家都清楚。”楚無情又道:“你道被阻,的確是我用劍尖擊中的,絕沒有借重其他手法,想必你也明白。”呼魯哈又點點頭,然後才道:“不錯,楚大俠劍下留情,咱家十分,但咱家已出本命神符,除非是從屍體上取回來,咱家絕對不能再活下去。”楚無情剛要開口,呼魯哈搶著道:“不過大俠放心好了,咱家不會現在就死,為了避免族人對楚大俠發生誤會,咱家至少也得回到族中對族人說明真相後才死。”楚無情一皺眉道:“峒主難道除了殺死我之外,再也沒有別的方法能保全你的生命了嗎?”呼魯哈道:“是的,沒有了。”楚無情笑了一笑取出玉環,用劍尖在手指上刺了一下,滴了一點鮮血在上面,然後雙手捧著給他道:“我們成了血盟的兄弟後,就沒有這些限制了,是不是?”呼魯哈先是一怔,繼而大叫道:“你怎麼知道這個規矩的?這是我們苗疆的典儀,從來不讓外人知道的。”楚無情一笑道:“峒主這話就錯了,我的祖父曾經遠遊苗疆,也曾與一位族長結為兄弟,我正因為有這規矩,才敢接受你的本命符,否則我拒絕不受,你我就無須生死相拼了,現在你該繼續儀式了。”呼魯哈頓了一頓,才咬破食指,滴血在環上。當兩滴鮮血凝聚在一起時,呼魯哈屈膝跪下道:“小弟叩見兄長,今後當與兄長同生共死。”楚無情對面跪下,互相一拜後,才起立道:“大哥錯了,我才是小弟,所以才搶先歃血,這次序是不能亂的。”呼魯哈無可奈何地道:“那怎麼可以呢?你武功勝了我,又饒我不死,無論如何不能再居你之上。”楚無情笑道:“血盟兄弟重的是情義,並不是武功,小弟僥倖佔先一著,大哥的神力仍然值得小弟欽佩。”呼魯哈終於接受了楚無情的好意,興奮地大笑道:“好!咱家就託大叫你一聲兄弟了。好兄弟,若不是親身的遭遇,咱家說什麼也不能相信,你這麼斯文的長相竟有那麼大的力氣。兄弟,你是怎麼練的?”楚無情一笑道:“小弟生來力氣就大一點,但絕不如大哥天生神勇。小弟之所以能略勝一籌,完全是靠著後天的苦練,實不足奇。”呼魯哈詫然道:“力氣還可以練出來嗎?”楚無情點頭道:“當然可以,小弟自幼在回疆天山之麓長大,每天要身負巨石,上下冰谷凍峰,先由小的石塊開始,慢慢越背越重,力氣也跟著大起來。”呼魯哈頗興趣地道:“咱家以後也要練練看。”楚無情忙道:“以大哥的神勇,從事於武功的修為不是更有發展嗎?何必去從事徒勞無功的事呢?”呼魯哈叫道:“對,咱家就腦筋轉不過來,兄弟,你是北霸天李大俠的門人,能不能把我也引薦到門下去?”楚無情笑道:“家師目前恐怕沒有空,但是沒有關係,我們既然成為兄弟了,大家互相切磋一下,也是可以的。兄弟一得之愚,或許對大哥有所裨益。”呼魯哈高興得直跳道:“那太好了,從明天開始,咱家就跟著你,把武功好好地練一下。”楚無情道:“大哥族裡的事能丟得開嗎?”

“沒關係,族裡有我妹子在代理著,我三年五年不回去都不要緊。兄弟,假如你有空,不妨到我苗峒去走一趟,見見我那妹子,現在也是你的妹子了。她可不像我這麼蠢,這麼笨,比我聰明俊俏多了。”楚無情笑笑道:“以後有機會再說吧,但大哥可得先把這兩個屍體送回故土,他們太急了,沒等事情清楚,就為大哥殉身,像這種忠心的部屬,不當埋屍異鄉。”呼魯哈臉一慘,隨即怒聲道:“這兩人死得很冤枉,但絕不會是自殺的,我們苗疆沒這個規矩。”柳葉青見呼魯哈與楚無情化敵為友,且結成了血盟兄弟,已經大意外,再聽見這個話,連忙道:“呼峒主,這是什麼意思?眾目共睹,誰都知道他們是自殺的。”

“有誰看見了?有誰見到他們自己刺的?”這一問倒把柳葉青問住了,的確,大家注意到那兩個人時,他們已經死了,誰都沒有看見過。

呼魯哈又悲壯地道:“我們苗族的人只有在力戰勢竭,行將為敵人俘虜時,才會走這條路,他們還沒有到這時候,絕對無須如此,因此他們不可能自殺。”柳葉青冷冷地道:“這麼說來,他們是為人暗殺的了,這可得提出證據,不能平白誣賴他人。”呼魯哈也冷笑道:“我沒有說寨主暗殺他們。”柳葉青怒道:“他們坐在我這裡,若說是為人所暗殺,自然是我這邊的人,我一定要你代清楚。”方明也在座上叫道:“他們是死在自己的刀刃之下,證據鑿鑿,呼峒主怎可以信口開河呢?”呼魯哈冷笑道:“我不是誣賴誰,也不想追究誰是殺死他們的兇手來替他們報仇的。”柳葉青一怔道:“這話怎麼說呢?”呼魯哈冷冷一笑,拔出兩人前的短刃道:“這是我們苗族的絕命神刀,除了自己之外,任何人都不得觸及,因為刀柄上養有主人的本命神蠱,旁的人觸及刀柄,無形中也染上了蠱毒,所以我不必追究。如果他們是自殺,當然害不了誰,如果有人利用他們的刀而造成他們的死亡,三天之後,蠱毒發作,神仙也救不了。”柳葉青臉微變,呼魯哈道:“寨主,請留意一下,三天後如果有人不舒服,趁早來找我,否則送了命,可別怨我。我們是朋友,我不願意瞞著這些事。”柳葉青道:“你能解除蠱毒嗎?”呼魯哈冷笑道:“當然能,我是他們的主人,每個人所培養的本命神蠱,必須先稟知我,而且出解蠱之法,以防備他們用蠱毒去陷害無辜的人,但這個兇手必須向我代明白,為什麼要殺死他們。”柳葉青臉變了一變才道:“好,我一定留意,假如真有這種事,我也要追究清楚。現在請回吧!”呼魯哈搖頭道:“不,我到楚兄弟那邊去。”柳葉青急了道:“我們是朋友,你也是我邀來的,怎麼能跑到我敵人那邊去呢?這太不像話了。”呼魯哈冷冷地道:“我與楚兄弟是血盟手足,比朋友親得多,自然該跟他在一起。但寨主放心好了,我不是反覆無常的小人,絕不會幫楚兄弟來跟你作對。”說完朝楚無情道:“兄弟,你那邊還能容一個人嗎?”楚無情忙道:“自然能,只是兄弟那邊太簡陋了。”呼魯哈道:“這是什麼話,兄弟之間,自然要甘苦相共,說這種話就見外了。兄弟,請你幫幫忙。”他指指地上的屍體,意思要楚無情幫他背一具。楚無情毫不考慮地背上了一具,與呼魯哈回到座上。

李秋鴻十分高興地道:“歡!歡!呼峒主請坐。”呼魯哈放下屍體,立刻有人用布蓋上擺向後面,呼魯哈朝李秋鴻深致一禮道:“老師,弟子見禮。”李秋鴻忙道:“不敢當!不敢當。”呼魯哈道:“老師,您別客氣,咱家自己知道不夠資格拜在門下,但因為您是咱家兄弟的師父,就是咱家的長輩,咱家只稱您老師,此外別無所求。”李秋鴻笑道:“言重了,峒主乃一代勇士,李某深愧技疏學淺,不足為人師,但峒主與小徒既然是兄弟,李某託大收你為寄名弟子吧。如果你有什麼要求,但凡是李某能力所及,李某絕不推辭。”呼魯哈喜出望外,連忙拜倒在地道:“寄名弟子也是弟子,咱家拜見老師。”他又朝白素娟行了拜見之禮。

李嬌嬌更是高興地道:“本來我只有一位師兄,現在有兩位了,你是大哥的兄長,我該叫你呼大哥,而楚大哥要改稱二哥了。”呼魯哈笑道:“不,咱家只是老師的寄名弟子,楚兄弟才是老師名正言順的弟子,次序不能亂,楚兄弟還是楚大哥,至於咱家,你也同樣稱呼大哥好了。”李嬌嬌笑著叫了一聲,呼魯哈十分高興道:“咱家有兩個妹子,大哥很慚愧,沒好東西送給你,這兩支苗刀送給你做見面禮吧,以後到了苗疆,大哥再送你好玩的。”李嬌嬌躊躇未接,呼魯哈莊容道:“小妹妹,它們雖是死人的東西,卻是咱們苗疆最貴重之物,這叫做絕命神刀,鋒刃淬毒,見血封喉,可削金截鐵,而且上面還附有兩個死者的本命神蠱,我把制蠱的方法告訴你後,單憑這兩把刀,你可以用來殺死兩個最痛恨的敵人。”楚無情笑道:“嬌嬌,你收下吧。這兩把刀對你將來行走江湖用途太廣了,尤其是那本命神蠱,你在危急時,把刀拔出來,對準你的敵人一指,蠱母就會飛降在對方身上,即使你不幸為敵所制,敵人也難逃活命。”李嬌嬌一時見有這麼大威力的苗刀,忙喜孜孜地收了。而且拉著呼魯哈,詢問有關於絕命神刀的種種。

柳葉青冷冷地道:“李秋鴻,恭喜你又收了個好門人,光是一個呼魯哈,就可以使你穩居天下第一劍了。”呼魯哈冷冷地道:“柳寨主,你不必說這種風涼話,咱家幫你也沒能奪到天下第一劍,何況又敗在楚兄弟之手,更談不到出場為師門盡力了。但以後老師若有用我之處,咱家必定捨命而報,到時候希望我們不會成敵人,否則咱家只認識老師與兄弟,顧不得什麼友情了。”柳葉青怒道:“笑話,你是我劍下敗將,我還會怕你?”楚無情笑笑道:“柳寨主,大家都已經聲明,呼大哥那一局不作數,以後也不會上場,你說這些有什麼意思?時間已經耽誤很多,我們還是快些開始第二局吧!”白玉棠那邊也等得不耐煩了,連聲催促,他那邊仍是由陳康翔代表,西霸天樂九玄也沒換人,仍是由雲水出場,黃三谷那邊派出了一個叫東門玉的中年人。

柳葉青考慮再三,派出一箇中年婦人,叫做陰素素,是崆峒派的高手,李秋鴻這邊是郝思文出場。

相對的結果,陰素素遇上東門玉,酣戰四十回合,終告不敵。

郝思文則只是與陳康翔應付一陣,二十回合後就棄劍認輸。輪到雲水與東門玉對壘時,足足支持到百招之外,雲水才以一著險勝,但他筋疲力盡,在陳康翔奇幻莫測的劍法下,不得不俯首稱臣,東霸天終於得了一勝點。

這一局大家都看出五方陣腳中,沒有一個是弱手,郝思文最差,但他們是準備落敗的,黃三谷的代表東門玉雖然敗了,但若非他力拼雲水,陳康翔也不見得能穩勝券了,而東門玉如不是先對陰素素,讓人看出虛實,雲水也不見得勝得了他。

總之白玉棠那一點贏在運氣,陰素素固然略差,雲水與東方玉卻都不見得遜於太極四老之一的陳康翔。

第三局開始,楚無情為了對黃三谷那邊的劍式多作一番瞭解,決定還是看一下,由李秋鴻另派一個人出去,結果黃三谷那邊的代表雲飛揚力搏三雄,奪得一勝點。

東北中三霸天各得一點,秋平分,西南兩霸天仍然掛零,樂九玄仍無所謂,柳葉青卻沉不住氣了。

而這一點為黃三谷的人得去,關係卻非常重大,因為黃三谷曾經口發狂言,說五局之內,他那邊如果得不到一次勝利,就退出這次劍會,現在才第三局,他已經得到了,表示他具有參加到底的資格,同時他這邊的表現卻越來越叫人擔心,那些人一個比一個強,而先後出場的四個人,每個人所表現的劍法都不同,令人無從捉摸。

第四局開始,黃三谷似乎為了掩藏實力,竟然讓得勝的雲飛揚繼續出戰,楚無情覺得自己該正式出來一下了,站起來備劍出場,他的行動很受人注目,那是因為他曾以無比的勇力勝過了苗疆勇士呼魯哈之故。

白玉棠很聰明,立即撤下了即將出場的太極門北陳四老之一的陳康平,換了個名不見經傳的腳,柳葉青與樂九玄的人派得較慢,見狀也知機,派出場的都不是高手,他們似乎都無意勝這一局,存心讓楚無情與雲飛揚去一拼。

結果自然合乎他們的理想,雲飛揚在輕鬆地勝過第一場後,第二場是開玩笑似的拼鬥,柳葉青與樂九玄的人本是虛應故事,草草了結,等著看楚無情的鬥。

這果然是一場罕見的鬥,雲飛揚劍如其名,一支劍使開時如吹起滿天狂飆,劍勢急且猛,滿天都是劍影,楚無情則是一個穩字,劍無險著,也沒有空著,往往在最適當的時機下發出最平凡的劍式,沒有顯示一點實力,但也等於顯示出最高深的潛力,因為平凡的劍式用在適當的時機,就顯得不平凡了,這是化腐朽為神奇的功力。

想從楚無情身上看出李秋鴻的造詣深淺是失敗了,這年輕人沒過一手妙著,而最後也是以最平凡的劍式,削下了雲飛揚一綹髮髻而獲勝,他只表現了一個穩字而已。

看的人只有外行叫好,內行雖然佩服楚無情劍路寬,應變迅速,內心不無怏怏之,倒是落敗的雲飛揚還給大家看到了一點東西,贏得了較多的掌聲。

第五局平平,柳葉青的代表倒不是不認真,但技藝實在太差,楚無情在十招內輕而易舉地贏得了這一局。

北霸天李秋鴻得到兩勝點了,最起勁的是屬於秋家班的那些人,他們把李秋鴻的旗號了兩面在面前計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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