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前世:時空裡的千年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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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天回到自己的居所,已是夜半時分。他原本是要睡下的,但這幾壓在心頭的鬱悶之氣,仍難以驅散。望著空中一輪明月,心思卻已飛走。

他忽然決定,夜探蘇府,一會佳人。

他立即將自己很少穿著的一套夜行衣取出來,快速地換上。然後走出宅子,沿街的僻靜之處,展開輕身功法嫉行。不一會兒,就到了蘇府。因蘇家的院牆太高,便從百寶囊裡拿出一個繩鉤,打開後,一用力,鐵鉤唰地一下飛出,輕輕地搭在牆上,稍微一用勁,將鉤子拉緊,雙腳一用力,藉助於繩所的作用,身體也飄起來,雙手輪倒手,飛速地攀升上去。伏在牆上靜靜地觀察。

這也是神偷門的一項本事,看看這個大戶人家養幾條大狼狗,都在什麼位置,厲害不厲害。

然後再想辦法制服它,如是武林高手護院,就想辦法等他們離開這個地方,在進入。

儘管蘇家是一大戶人家,防衛森嚴,但這點對於他這個神偷門的掌門來說實在是小巫見大巫。不一會兒,他東繞一下,西繞一下,繞過那些巡視的高手,來到一座鏽樓下。這應該就是大小姐的鏽花樓了。

昊天一個輕身縱,雙手搭上了後樓的窗稜,身體緊貼在牆上,如一隻壁虎一樣,這是神偷門最基本功法,叫壁虎遊牆術。是以肚子的力,使身子與牆面緊緊粘合一起,而且還能在牆上游動,因此叫壁虎遊牆術。

“咚咚咚。”昊天輕輕地敲了三下牆,裡面有人的話,應該能聽到聲音。他沒敢大聲敲,怕把四周的高手引來,那可是得不償失。

果然,裡面有了走動的聲音。昊天怕她害怕後大聲呼喊,便從後牆游到前面,在一靠窗的位置停歇。並將嘴貼近窗戶的縫隙,輕聲說道:“婉兒,是我。”裡面傳來一嬌聲輕呼:“啊,你怎麼來的?”

“飛來的。”昊天說道“快開窗子,放我進來。”窗子打開後,昊天一個魚躍龍門的動作,乾淨利落地進入屋內。在昊天的眼裡,這間書房跟往大不相同了,如今這間書房被一塊絲幔由中隔為兩小間,絲幔拉開著靠裡的一半是臥室,一張棗紅的木上棉被繡褥,紗帳玉鉤外加一對繡花枕,都是全新的,腳放著一個不算大的木櫃,那該是用來放衣服跟東西的。

頭上有隻漆幾,几上放著一隻小巧玲瓏,銅座,琉璃罩的八角宮燈。當然,其它的也應有盡有,佈置得既合適考究,又幹淨雅緻。外面這一間,仍被保留做書房用,一張書桌對窗,桌上一列書冊,文房四寶,還有一疊素箋。桌子角上也有盞燈,燈的形式跟頭漆几上那一盞同,只是比那一盞略大一點。屋角木架上有一隻金猊,正在嫋嫋冒昔輕煙,幽香襲人,任何人一聞便知,那是檁香末。

這一切,對於昊天來說並不陌生,兩人自從西湖定情,也私自相會了幾回,外間住著的小丫環,早已知道兩人相會的事情,只是裝聾作啞罷了。

蘇婉兒對她也如親姐妹一樣,所以兩人私下會面的事一直沒有被蘇府的任何人發現。

“婉兒,我已經向你父親求婚,但被他婉言謝絕了,我不知你家的真正用意,所以深夜前來問問你是怎麼想的。”昊天盯著腕兒的眼睛說,他要從那汪深潭裡探究出自己所要想得到的。

“父親一定會拒絕你的,這早已在我的意料之中,你也不必過於生氣。”說著,她嘆了口氣,又道“但你應該清楚我的心意,也知曉我對你的情意,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嗎?”

“不是我對你放心,而是我對自己沒有信心,你的家人一定會反對我們,這我其實也十分清楚,我怕我們的情傷了你,也怕你出什麼事,這是我最擔心的。”昊天的眼裡閃動著光芒,那裡的關懷與熱切,是隻有兩個人才能讀的懂的無聲的語言。

兩人對視著,彷彿時空在此時靜止,只有兩人的心跳聲,在靜夜裡,清晰可聞。

此時,月已升上正空。

蘇婉兒忽然將窗戶打開,讓潔白的月光灑進屋內,雙眼離,對著窗外明月說道:“今夜我們就對月盟誓,你可有什麼異議?”望著蘇婉兒深情的目光,昊天也是一臉的肅穆“好吧,我們就許下一個千年的誓言。”兩人同聲道:“我昊天,我蘇婉兒,如若我們此生此世不能成夫,等上百年、千年也要做夫,若違此誓,將永世不得輪迴。”兩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就在兩人說出這段誓言的剎那間,中空的月亮忽然間月華大盛,兩人眼中的淚花尚未滴落,就已被月華全部去,而兩人卻渾然不覺。

時空終於靜止在此刻。

這夢如同翻書一樣快,他看見他的前世,為那個心愛的女子,設計一青樓女子投入錢大公子的懷抱,得錢家家破人亡。之後,他花了數十時間,破解了那本破書,一不小心被水浸溼後,發現這本拳譜並非是拳譜,而是一本兵書要解,記載了很多用兵良策,於是他閉門苦讀,終有所得。

後來兩人私奔,他們生活在有著一片柳林的地方,不遠處矗立著一塊奇陡如削的峭壁。峭壁的左邊,掛著一條飛瀑,這條飛瀑不是衝擊在水潭裡,而是經由一塊塊的嵯峨怪石瀉下,所以聲音並不大,但是水珠濺得老遠,得滿天水霧,沾衣溼!這條瀑布的水,經由柳林外,不知道向何處!峭壁的右邊,緊接著石壁下,有座殘破不堪的小茅屋,看來它蓋了不少年了,也不知道當初是誰蓋的,留它到現在,連風都擋不住。

這麼一座茅屋,要是個有家的人從這兒經過,絕不會看它一眼,可是對那些沒家的孤魂野鬼般的人,尤其是避難的人,它卻是個珍寶般的所在,至少它可以暫時棲身,避避風吹雨打頭曬,瀑布衝下來的水,在未入柳林之前,它還是清澈的,可是一進入柳林,再經由柳林出之後,它卻間或地帶著一點紅紅的顏,要不就是一小塊、一小塊紫黑的東西,跟血汙一樣。

那的確是血汙,蘇婉兒正蹲在柳林這一邊洗衣裳。那是昊天的血衣。他仍活著,傷勢也已經好轉。

天氣是晴朗的,微風吹動著她的頭髮,飛舞著,她顧不得去理它,只低著頭在那小溪旁一塊石頭上著,一雙玉手紅紅的,想必是山上下來的水太涼了。

想著想著,面前水裡就出現了昊天的人影,在咧著嘴衝她笑著,她也笑了,打從心眼兒裡笑。

這時的昊天已是宋軍的一名統兵將領,為阻擋敵方部隊的掩殺,他留在後面斷後,渾身浴血,受傷無數,與隊伍失散。

夢又在變。歷史名城章州。

昊天已是10萬大軍的統帥,站在揚州城頭,望著四周的蒙古大軍,一絲冷笑掛在臉上。手中握著一柄巨劍…“巨闕”《越絕書外傳記寶劍》:“王曰:‘巨闕初成之時,吾坐於壇之上,宮人有四駕白鹿而過者,車奔鹿驚,吾引劍而指之,四駕上飛揚,不知其絕也,穿銅釜,絕鐵鑌,胥中決如粢米,故曰‘巨闕’。”曹植《寶刀賦》:“踰南越之‘巨闕’,超有楚之‘太阿’。”荀子《惡》:“‘鉅闕’闢閭,古之良劍也。”而此時,這裡已是一座空城。大批兵馬早已連夜撤走。昊天當然知道“巨闕”是把什麼樣的寶劍,他心神狂震,龍聲中,舉劍狂嘯…敵軍被嚇退十里。

夜半,敵軍再至。

月輝如水,照耀著整個宇宙。一白衣女子如仙子般走上城頭,兩人面對數十萬敵軍,毫無畏懼。忽城下萬箭齊發,箭若雨,灑落城上,劍光更盛,當劍光與月光同時消逝,城頭已無一人…

站在杭州的城頭,王風彷彿看見他們仍擁抱在一起,他就是王風的前世,那個女子就是他在後世苦苦尋找的人,他們擁抱了一百年?還是一千年?太累了,王風又飢又渴,於是,他就躺在城牆的剁口上,很快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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