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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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高興的偏著頭說:“我這不是彩繪、也不是水晶,我這是用凝膠畫上去的,指甲還是我自己的,完全沒有套水晶,不過一般人都用比較亮、比較喜氣的顏,我這次用的是深藍
,因為現在是夏天。”其實她剛才把雙手伸到我面前的時候,我一眼就看出那是波濤的圖案,在佔據約半片指甲的藍
海
上,點綴著一些細碎的淺
飛沫和濺起的水珠,整體
覺就是要幫你喚醒屬於海洋的記憶。
不過我沒賣我這方面的專長,因為“凝膠”這個名詞讓我有點
慨,怎麼女孩子的東西總是叫我們永遠學不完?看著那五隻蔥蔥玉指,我忽然有股衝動想把它們握進手裡輕輕地撫摸,以前我從來不會有這種念頭。
然而今天我卻開始有點走樣,為了要儘快轉移腦中的綺想,我只好正經八百的問道:“你的指甲留這麼長,又修飾的這麼漂亮,恐怕連敲鍵盤都很容易折斷吧?你這樣要怎麼讀書和工作?”她撥著左手的無名指應道:“不會羅,只要習慣了就好,不過我這
指甲有點受傷,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撕裂的。”她抓著那
手指湊過來想讓我看清楚,那一瞬間我差點就伸手握住她的柔荑。
不過就在要碰觸到她手心的那一刻,我趕緊停下來指著她的手掌說:“哇,你的手指頭怎麼這麼長、你有彈鋼琴嗎?”我並不是在胡謅,因為她的手指確實比我見過的任何一個女孩子都修長,即使是身高比她更傑出的都一樣。
但是面對我的驚訝,她倒是習以為常的說道:“我是有練過鋼琴,可是我的手本來就很大,你看,比你的還要大。”我搖著頭說:“你的手掌並不大、是手指頭特別長,再加上你的指甲長度至少有兩公分,看起來就更可觀。”她想把手貼上來和我仔細比一比,但我技巧的避開了,因為我腦海裡已經浮現那隻纖纖玉手握住我生殖器的畫面,假如讓情況繼續發展下去,我很怕自己會失控,畢竟這是在飛機上,慾火一來真的很難處理,若對象是自己的女人還好解決。
然而她基本上還是個陌生女孩,我甚至連她姓什麼都還不知道,因此我不得不踩下剎車,還好這時餐點剛好送到我背後的座位,我立刻順勢幫她把餐板再度放下來說道:“先吃飯再說,你選哪種餐?”她一邊把左手那串不時會叮噹亂饗的手鐲退下來、一邊眨著眼睛說:“我點海鮮麵,你記得幫我要杯咖啡。
“我也不曉得她身上到底帶了多少行頭,可以讓她那麼忙碌的收拾,不過我並沒讓她分心,等她雙手一拍總算告一段落時,我也分秒不差的將咖啡遞給她說:“先喝一口再開動。”我陪她放棄雞飯,一起品嚐海鮮麵,這頓消夜吃得很愉快,不過由於遇到小亂
,我的熱茶無法供應。
而她似乎興致還想繼續跟我聊天,所以我請空少先把我們的餐盤收走,果然她把餐板推回去扣好以後,馬上挨近我低聲問道:“那麼,我應該叫你叔叔還是大哥呢?”果然來了!我心頭一片雪亮的應道:“順著你的
覺走就好,你愛怎麼叫都沒關係,我無所謂。”她俏皮地瞟視著我說:“現在被叫大哥的好像都不是好人,而且我猜你應該已經結婚了,所以我還是叫你叔叔好了。”呵呵,我在心裡暗笑起來,這小妮子竟然真的是想要跟我過招,好吧,那我就陪你玩玩,打定主意以後我便笑道:“你高興就好,我沒意見,搞不好你應該叫我伯父才對。”她聽了咯咯嬌笑著說:“你哪有那麼老,你絕不可能比我爸爸年紀大,哈哈?你這個人有點奇怪。”我盯著她愈看愈動人的笑容說:“別太相信你所看到的表象,人的眼睛是很容易被騙的。”她象是偏頭思考了一下,不過並未接續這個話題,在靜靜地審視了我一眼之後,她便開始切入另一個主題問道:“那叔叔這次是從美國要回臺灣探親、還是從臺灣來美國玩完了要回去?”很好,要開始進入身家調查的階段了。
這證明我的直覺沒有錯誤,她確實有心要盤我的底,反正我也沒多少秘密,所以很快的便告訴她:“我兩邊跑來跑去,這次在美國住了兩個月、順便辦點事情,因為下個月在臺灣有場會議要開,所以先回去做準備。”這女孩子很有意思,她並沒傻到對我的工作追
究底、也完全不想佔我的便宜,她先主動說出她住的地區,然後才問我:“在洛城你住哪裡?”我告訴她以後她還把那個地名複誦了一次,看樣子並不陌生,不過我還是強調了一下:“不必上高速公路,走市區大概二十分鐘以內可以到你家。”她點著頭說:“我知道,不
車的話十五分鐘就夠了。
你來回美國多少年了?怎麼好像對某些地方很悉?”我算了一下才回答:“常來住大概就這七年吧,以前最常跑、也最愛去的國家是
本。”她眼睛倏地亮了起來說:“我也是七年前才全家移民過來的,就是國中畢業那年,哇,好
喔!我也去過
本好幾次,不過我不喜歡東京、比較喜歡大阪。”我沒告訴她我有多常去
本,我只是輕描淡寫的讓她知道我在
本讀過書、和大阪港及大阪地區的某些商人有點來往。
然後才強調道:“我最喜歡京都,因為那裡簡直就是中國長安古城的翻版,他們有許多大寺院都是仿唐朝皇宮的建築模式蓋成的,每次走在那邊的街道,我就有禮失求諸野的覺,下次你要是看到電視或電影把雕樑畫棟的屋宇當成唐朝的皇宮拍,那都是騙人的,唐朝的皇宮是木造建築。
而且地基至少挑高五尺好讓空氣通,這樣木頭才不會
溼和腐爛。”小妮子頗具蕙質蘭心,她聽得懂我的弦外之音,這是我最高興的一點,因為我最受不了市儈的女孩。
但是此刻我已不再為她那十彩
指甲和成串的手鐲所困擾,當她用那澄明而專注的眼神看著我時,我就知道她絕不是一個崇尚物質生活的女孩。
或許她也正在重新對我評估,所以她忽然用一種很溫柔的聲音問我說:“你本不象是個商人,你到底是幹什麼的?”我頓了一下才應道:“喔,我只是從小就很愛看書、也看了很多書,所以沒事時偶爾會亂寫些東西。”聽見我在寫稿,她低下頭好像在思考什麼,不過那只是一轉眼的時間而已,當她把頭抬起來再度望著我時,俏臉上已浮現出一抹極其嚮往的神情說道:“我回臺灣第一站就先要到墾丁去玩,去年時間太短,只玩到臺南市區,這次我八月底才要回美國,一定要把墾丁跟東海岸玩個夠。”我點著頭認同道:“不過東北角也別錯過,我覺得臺灣最美的還是東北角海岸。”她竟然
出一副茫然的表情問道:“東北角在哪裡?”起初我
到相當意外,但繼而一想,才意識到她可能不是住在臺北,加上國中畢業就移民美國,所以有可能不知道,因此我趕緊解釋道:“東北角就是基隆到宜蘭這段海岸線,怎麼?難道你不是住臺北?”她開朗的笑道:“我從小就住新竹,那邊我只去過九份。”原來如此,是我自己被她的穿著打扮和言談舉止所混淆,所以才會想當然耳的認為她是臺北人,因此我乾脆用大拇指比著後面說:“那你男朋友住哪裡?他會一直陪你玩到八月底才回去?”她似笑非笑的瞋了我一眼才說道:“他不是我男朋友、是我大學同學,他住臺北,我們只是一起回來而已,不過他已經七年沒回來,我去年是隔了六年才第一次回來,所以他比我還慘。”還好這朵鮮花沒有
在那堆牛糞上,我在暗自慶幸之餘,不免關心的問道:“你全家都移過去了,你回來住哪裡?”她意味深長的笑道:“老家還在啊,借給親戚住。
但是我的房間一直保留著,怎麼?怕我落街頭?”我開始有種棋逢對手的
覺,同時沉潛多年的心境也被
撥了起來,我並不想再玩這種遊戲、甚至還會刻意去避免陷入這種情境,然而我蟄伏的心靈已經在輕輕地鼓動雙翼,我知道自己如果再不收斂,今天一定會有事情發生。
不過我就是有點想讓它去飛,因為我也不明白為何這個女孩會越看越美麗?她一直盯著我看,好像有點詫異我為什麼沒答話,老實講,這時候我正在猶豫是要懸崖勒馬還是讓情再去冒險一次,在內心有所決定之後,我才凝視著她說:“沒關係,如果那麼可憐,你可以從墾丁游泳到臺北,我收留你。”她呵呵淺笑著說:“好啊,那就到時候再說了。”也沒注意到她是幾時將鞋子脫掉的,直到她答完話後。
忽然把雙腳一起縮到椅子上時,我才發現她的腳指甲也塗著暗紫的蔻丹,不過
引我的並非這個,而是她那副抱著小腿的逍遙模樣,我象是猛地想起什麼大事似的指著她赤
的腳丫子說:“就是這個!
我剛才一直想不起來該怎麼形容你們這些留學生,原來就是這個,戴著時髦的太陽眼鏡,可是老愛穿拖鞋或是打著赤腳開車,然後助手席這邊一定會丟著好幾雙高跟鞋,紅燈的時候甚至還把兩隻腳放在擋風玻璃上,的上面全是腳印,簡直是率
到過了頭,這就是我說的留美學生特質,臺灣的大學生
本不可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