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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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應該明白我的弦外之音,不過她並沒接續這個話題,一提到颱風,她確實是有些擔心的說道:“哇,要是颱風真的登陸臺灣,那我的墾丁之行豈不是要被迫改期?”我安著她說:“沒關係,颱風又不是天天來,墾丁也不會被吹走,我保證你回美國之前一定可以如願以償。”她歪著頭瞟視著我說:“你拿什麼作保證?”我
有成竹的回答道:“大不了就是我專車帶你去羅。”她把臉貼到我的腮邊皺著鼻子說:“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講,了無新意,不過我還是很高興就是了。”草莓的清香味道已經淡了些,我看著她小巧而
的嘴形,心裡又浮上了小金牛的倩影,這兩個女人有著太多的神似之處,除了
人的風采,就連撒嬌的語氣都大同小異,她們永遠把最好和最美的一面呈現出來。
即使是在不經意間,她們也不忘要把你的眼光留住,她們好像隨時都在準備、準備為你付出她們的一切,她們並非為了想要品嚐草莓的滋味而嚼口香糖。
事實上那是為了保持清新的口氣和維護口腔的清潔,如果你能明白她們的苦心,就會了解她們二十四小時都在期待著情人的索吻。
我壓抑著衝動,不敢讓自己的腦袋再往前多挪一寸,因為我倆的臉實在太過接近,我只要稍微轉動一下脖子,恐怕鼻尖就會和她碰在一起,一但與
的接觸無法避免,那麼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只怕我自己都難以預料。
而這畢竟是在飛機上,甚至我連她的真實姓名也不太清楚,因此我趕緊話鋒一轉的問道:“你身上有沒有帶小紙條?”她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說:“沒有,我先告訴你,我在臺灣可是沒有電話號碼的喔。”也好,你閃我就避,阿曼達一丟出煙幕彈,我也立刻還以顏的笑道:“你還真
,不過你放心,我不是想要你的電話號碼,我是怕你等一下口香糖沒地方丟。”她有些懷疑的應道:“是嗎?你真的不想要我的電話號碼?”我笑著說:“假的,我其實很想要。
不過你目前既然沒有號碼,那就等買了易付卡再告訴我。”話說完之後我馬上出皮夾翻尋,印象中我依稀記得夾層裡還留有一張自己的名片,果然才翻了兩下便已找到,我決定不再隱藏身份,所以毫不考慮的把名片遞到她手上說:“上臺北的時候記得通知我。”她很大方的回答道:“好嘛,如果我想到臺北玩就一定跟你聯絡。”我再次叮嚀著她說:“最好是一買到易付卡就告訴我號碼。”她又
出淘氣的笑容說道:“都已經答應一上臺北就會通知你了,還那麼急幹什麼?”我只好攤了一下雙手說:“那我就靜候佳音,不過你可別等到八月底才上臺北,因為搞不好八月下旬我得再跑一趟美國。”阿曼達瞟著我說:“那也不錯呀,說不定我們還可以搭同一班飛機回洛杉磯,不過,我先來看看你到底是幹什麼的。”她拿著我的名片端詳了一會兒。
或許是光線不足的緣故,她翻來覆去的調整了幾個角度仍不滿意,最後她乾脆把那張名片橫在鼻樑前面。
然後再就著屏光來回搖晃,由於我的名片上過鬆香,所以凸起的字體全都會反光線,她仔細而緩慢的閱讀著每一個字,我望著她專注而美豔的表情,忍不住開口問道:“為什麼不開燈看比較清楚?”她嬌俏的搖著頭說:“不用啊,我這樣還不是看的很清楚。”現在我已經能夠確定她是刻意要讓我跟她一直處於黑暗當中,雖然我還不敢百分之百肯定她如此做的動機和目的,但我的臆測應該是八九不離十。
不過我並不急,因為答案必然會在不久之後浮現,所以我也故意挨近她說:“一張名片看了那麼久,滿意了嗎?”從我這邊看過去,那張名片就像被她那雙玉手拉成一條橫線似的。
而她好像還意猶未盡,在看了又看以後,她還用手指頭摸索著我浮凸的名字說:“嗯,我先收起來好了。”她彎從紙袋裡拿出貼身的小錢包,那是個放現金和卡片用的珍珠包,她小心地將那張名片放進有拉鍊的中央層,這表示她有意要保存我的名片,至少短期內不會丟棄,因為她並未丟進紙袋內、或是順手
入她敞開的化妝小提包裡,所以我很滿意,對女孩子這種看似漫不經心的舉動,我通常都可以正確的解讀出來。
她收好珍珠錢包以後,又把兩隻赤腳一起縮在座位上問道:“你常常給女孩子名片?”我搖頭應道:“剛好相反,連男生我都很少給。”她偏頭用懷疑的眼光看著我說:“那你印名片幹什麼?”我理所當然的告訴她:“以備不時之需,我的名片其實只給極少數的特定人士,通常是我有意要在某人心目中加強印象時才會使用。”她翹著嘴角淺笑道:“你的名字這麼好記,還需要特地加強印象嗎?”儘管我的姓名幾乎可以讓人過目不忘,不過我還是盯著她說:“問題是如果我不給你名片、萬一你又直到下機都還不好意思開口問我,那咱們倆豈不是要擦肩而過?”她想了一下才應道:“好吧,算你有理,那這幾年大家都免費回大陸尋,你有沒有回去自己的領土巡視過?”我被阿曼達逗得差點開懷大笑,在勉強忍住笑意以後,我才豎起兩
手指頭說:“哈哈,都快兩千年了,只怕是早已滄海桑田、人事全非,不過這兩年我雖然沒到那些古戰場去視察,但大陸沿海倒是進出了好幾次。”一提到旅遊,她的興致就來了,就從這裡開始,我們又天南地北的聊了好一陣子,這期間與其說阿曼達是在搔首
姿,倒不如說她是在不斷的對我放電,舉凡她的一舉一動、或是臉上的表情和神韻,無不充滿了極致的誘惑,她毫不保留的把渾身魅力施展出來。
而我聆賞著她最美麗也最嫵媚的風采,心裡明白這個漂亮女孩正在試探我最後的底線。細緻而粉的肌膚,即使是在昏暗的燈光下都能
受到那份光滑和柔軟,我甚至連她最微小的
細孔都可以看得到,輪廓分明的側臉充滿了自信與驕傲,阿曼達知道我在全心全意品味她
人的風情,而她不僅趾高氣揚。
並且還盡情開展她令人目眩神的七彩羽屏,就像一個獨步在伸展臺上的孔雀舞者,除了向觀眾炫耀她與生俱來的華麗,還隱約帶著幾許可愛的自戀。這點阿曼達就與我的小金牛截然不同,小金牛比較含蓄和內斂,而她則顯得較為嬌縱及豪放。
不過兩個人的臉蛋都有著緻之美,特別是她們那種芳心竊喜的表情,簡直就是由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只是她們兩人的氣質越相似,我的心裡便越忐忑,因為愛情永遠是一座危險的橋。
但阿曼達卻在那頭頻頻向我招手,我開始自問:“究竟要不要跨過那條劃分楚河與漢界的中線?”孔雀舞者終於有點累了。
她往後仰靠在椅背上說:“我想聽點音樂或看段影片,你記得幫我要杯開水喔。”我拿起遙控器準備按下服務燈,但她連忙按住我的手背說:“不是現在,等他們送飲料來的時候再幫我端一杯就好。”我放回遙控器說:“ok,你儘管看電影,這點小事別心。”她戴上耳機逐臺搜尋喜歡的影片,我沒打擾她,利用這個空檔,我再度環顧四周。
除了後艙有人開著兩盞閱讀燈以外,我身邊一遍安寧,雖然不是所有乘客都在睡覺,但在觀賞電影的人好像也不多,這種環境絕對有利於我和阿曼達繼續發展下去。
不過此時我已另有打算,所以我乾脆把自己的小熒幕一把關掉。阿曼達已經找到想看的影片,她一面調整音量、一面招呼著我說:“這支歐洲片聽說劇情不錯,你要不要一起看?”我搖手應道:“暫時不想,晚一點再說。”她眼睛盯著熒幕說:“嗯,那我不陪你聊天了,你自己找事做吧。”我順手拿起她放在大腿邊的雜誌回答道:“我幫你找找看有沒有比較新的免稅商品。”可能是因為戴著耳機,所以她並沒聽見我在講什麼,不過我知道她的心思其實也沒放在熒幕上,因此在她意興闌姍的看著小電視時,我也心不在焉的翻著雜誌,反正彼此之間的過招還沒結束,有時她會偷瞄我一眼、我則隔個五秒左右便會注視她一次,在黝暗的氛圍之下,我耐心地等待她下一波的攻擊。
捧著飲料盤的空服員出現了,我先把冰開水遞給阿曼達,再幫自己選了杯蘋果汁止渴,我估計還不到三分鐘,阿曼達便把空杯子到我手上說:“謝謝,我要睡覺了,晚安。”我幫她把耳機放回椅袋裡說:“好好睡一覺,航程還遠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