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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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抹微對著太夫人輕輕一笑,“太夫人,夫君他沒有事,真的,他說他遲早會回家的,他還要我代替他吃壽麵呢!”守在尾的喜桃和喜蓮頓時淚滿面,背過身去,嗚咽壓抑。

罷才喜蓮又去前面打採消息,說是因為天氣還熱,路途遙遠,擔心屍身腐爛,二少爺的屍身已經被就地掩埋在戰場了。

隨從只帶回了二少爺的衣冠,上面血跡斑斑,暗紅澤沭目驚心。

太夫人緊握蘇抹微的手,點頭說:“沒錯、沒錯,我的孫兒我知道,他是個有福氣的人,怎麼會短命?等他的戰事一了,就會回家了。”蘇抹微笑道:“是的,是的。”喜桃與喜蓮看著這對心痛到已經神智不清的祖孫倆,除了默默淚,連勸都不敢勸,姨那個樣子,太讓人心痛了。

太夫人又把手放到蘇抹微的小骯上,“你也是個有福氣的孩子,剛才大夫來檢查了,說你已經懷孕兩月有餘了。”蘇抹微驚訝地瞪大眼睛,問:“真的嗎?”她簡直不敢相信,小手又驚又喜、小心翼翼地摸著自己的肚子,“我一點覺都沒有,真的有個小寶寶了嗎?”喜桃道:“姨的月信一直沒來,奴婢們都猜測過是有了,今讓大夫一檢查,才知道是真的,恭喜姨!”蘇抹微笑呵呵地用手摩挲著自己的肚子,眼底是滿滿的欣悅,似乎對噩耗一無所,“我以前月信都很規律的,本來我自己也懷疑過,可是我聽人講,懷孕之後都會噁心想吐什麼的,我卻什麼都沒反應,所以不太相信。”太夫人低頭悄悄擦了擦潤溼的雙眼,才微笑著安她說:“大夫說你的身子骨好,所以母子都很健康,但是前三個月還是要小心點,以後那些灶上的活不要再做了,好好保養最重要。”蘇抹微點頭,“是,都聽太夫人的。”之後,太夫人的清寧園裡,依然清淨安寧。

沒有人再在她們面前提二少爺的喪事。

鄭氏雖然傷心難過,但看在蘇抹微的肚子裡懷著自己兒子的遺腹子,所以也特地吩咐了丫鬟僕婦小心照餚,又特意挑了兩個經驗豐富的嬤嬤到蘇抹微身邊貼身照顧,伙食住行全用最好的。

鄭氏還特意升了喜桃、喜蓮的品級,把她們提拔成了二等,月錢也增加了五百文。

或許蘇抹微的身體真的很好,儘管她的小骯漸鼓脹,她卻從來沒有噁心嘔吐過,也沒有不良妊娠反應,只是胃口越來越好,吃得越來越多。

太夫人是過來人,不贊成嬤嬤們一味滋補,她對蘇抹微道:“孩子太大了,生產困難,你這又是頭胎,更要小心仔細,多吃些清淡的吧!”蘇抹微向來崇慕太夫人,便聽她的話,多吃水果蔬菜,類也只是多吃魚。

這期間,府裡也發生了許多事,聽說袁麗華找老爺太太大鬧了一場,說她爹袁可望絕對不會陷害自己的女婿,她不許任何人說袁家的壞話。

吵鬧的結果,就是一向溫文儒雅的老爺原北顧大發雷霆,當天就把袁麗華遣回了孃家,次又補送了休書,徹底將袁麗華休出原府。

而在朝堂上,袁可望通敵賣國,證據確鑿,據說前線找到了他與穆國皇帝的親筆書信,書信中還附有景國的戰略地圖。

皇帝玄昱然大怒,袁可望被凌遲處死,袁家滿門抄斬,女眷發賣。

袁可望的副將耿信昌徹底接管了原來的袁系兵馬,耿家更是送了一妙齡女兒入後宮,耿家瞬間成為新貴。

據說袁可望被處決前,破口大罵耿信昌是佞小人,他錯信了小人,受了冤枉,死不暝目。還罵原府之人都是傻子,原齊之是被耿信昌害死的,本就不關他的事。

金陵的貴族們議論紛紛,原府卻無所回應。

就這樣,原本掌握了景國三分之一兵權的袁家頃刻間牆倒屋塌,灰飛煙滅。

袁可望曾手握重兵,卻囂張跋扈,甚至要脅皇上,最後終於自食惡果。

不管是什麼樣的世家大族,在皇權至上的朝代,說毀去也就是眨眼之間的事。

為此,蘇抹微嘆息好久。

她以前以為富貴榮華可以長久,現在才明白富貴人家的子也未必好過,伴君如伴虎,當真如履薄冰,要時刻小心翼翼,才能避免大禍臨頭。

平安順遂地過了一年,陽三月,蘇抹微順和生下一個健康男嬰,嬰兒哭聲了亮,中氣十足。

嬰兒剛一落地,便被他的祖父親自賜予了名字“嘉佑”希望這是一個上天保佑的孩子。

太夫人握著鄭氏的手,忍不住老淚縱橫,說:“你後一定要好好待他們母子倆,一定要善待他們啊!”鄭氏也是心酸,想著自己的兒子無緣親眼見孫子一眼,同樣淚水滿眶,便應道:“兒媳會善待他們的。蘇氏生育有功,把她提升為側室吧!”這次太夫人卻沉默了,她想了許久,才道:“蘇丫頭還太年輕,如果她還有再嫁的打算,就把孩子留下,送她回孃家也好,咱家總不能耽誤了人家一個好姑娘的一輩子。”孫子剛誕生,卻要談論兒媳婦的再嫁問題,鄭氏自然不快,但是她也不敢忤逆婆婆,只好含混地應了,只說回頭再問問老爺和蘇抹微本人的意思。

老爺原北顧卻是贊同太夫人的意見,當初鄭氏為了給自己的兒子沖喜,強納良家民女為妾,還壞了人家的姻緣,老爺本就不甚高興,現在兒子已去,再給蘇抹微找個好出路,也算是對她的彌補。

蘇抹微才十七歲,後半生還很漫長。

鄭氏還是有些不願,原北顧卻道:“你當初硬是納蘇氏進門,壞了人家的姻緣,怕是都報應到了兒子身上,難道你還不該為兒子和孫子積點陰德嗎?”鄭氏惶恐了。

蘇抹微卻從來沒想過離開原府,回孃家再嫁。

並不是她貪圖原府的榮華富貴。而是因為這裡是原齊之的家,是她和他的家,是他們兒子的家,她怎麼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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