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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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那麼點。”葛縣令點頭道:“我知道段公子的行為素來正派,平時雖無私,但坊間的消息多少聽過一點,再加上何其天平
裡素行不良,他的狀紙裡所寫的究竟有幾分真假,實在難分,所以才連夜上門私訪,想把事情
個清楚。”雖然他亦可直接升堂問案,但因為情況太不尋常,他總覺得不先了解一下內情就升堂審理不太妥當,因此才不依規矩行事。
“既是如此,我就簡單說明一遍,讓葛大人先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段鈺臨將段雅真如何進段家成了養女,並與他兩情相悅、互許終身後,何其天卻帶人上門,提出婚書、滿香樓院的帳本為證,想要帶走未婚
的經過說了一遍,末了又補上一句大夥兒最關心的疑問——“不知葛大人有無良策可以應付何其天的無賴行徑?”
“這…”葛縣令聽著僅是繃起了眉心:“真是令人兩難…”
“葛大人,兩難的意思是…沒辦法對付何其天嗎?”和睦嵐忍不住出聲打岔。
“對,雖然我明白何其天只是想藉機報復,但律法就是這麼死,若照律法來判,那麼劉家確實有權帶走段小姐,而且段小姐必須嫁給他。”葛縣令說著忍不住嘆了口氣。
果然事情就像他所猜測的,何其天確實不安好心眼。
“但問題是,我真是被二孃賣到滿香樓的呀!”段雅真不甘心地迸聲:“她一定是收了何其天的好處,才會來搶我回去的,因為她本就討厭我,哪來的傾家蕩產找尋我!”
“我知道,所以我早已派人去向滿香樓的老鴇打聽過此事。”葛縣令應道:“但對方應該收了何其天不少好處,因此矢口否認劉家二孃帶孩子去賣的事情,一直堅稱是段小姐自己說要賣身,卻在簽了賣身契之後又反悔,才讓段公子帶了走。”
“嘖,她真是作黑心生意的,扯謊可以面不改。”趙家少爺挑了挑眉,一臉的不以為然,“就因為滿香樓自她接手後便是此等種作風,所以後來我跟鈺臨都不挑那兒去了。”這也是為什麼老爹壽宴,他選上的是醉仙樓,總歸一句就是格調問題。
“說不定你們常上門還好些。”段雅真忿忿不平地迸了聲:“也許看在你們倆都是貴客的份上,給她點銀兩,她就顧及情分替我們說話,而不是淨向著二孃跟何其天了。”雖然過去她確實討厭男人上花樓,但老實說,在這種危急的當口,她本無心去理會那種芝麻小事了。
“現在怨她也沒用了,滿香樓的鴇母本來就是那子。”段鈺臨搖了搖頭,面
凝重地轉向了葛縣令:“麻煩的是,依葛大人言下之意,就是無法反過來控訴劉家二孃了,對吧?”
“對。”葛縣令出了無奈的表情。
“但是這明明不是真的啊!她這是造假!”段雅真又氣又急地迸出了抗議聲。
當年她差點被迫賣身,還讓老鴇出言恐嚇,這些回憶她不是真給忘了,而是埋在心裡深處,如今知道自己又要被陷害一次,她真是氣到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葛大人,那老鴇算是作偽證吧,這樣還能算數?”段鈺臨悶聲問道。
“就算是偽證,那也是證據,你們想反過來控告她造假,就得先找出她說謊的證據來。”葛縣令有些頭疼地按著額頭了
,“比方說,如果滿香樓裡有其他人願意出來證明,說老鴇是說謊,那就能提出人證。”
“那也得要有人肯出面吧?”趙老爺聽著只是搖頭,“何其天這小子,歪腦筋動得特別快,我想他應該不會只收買穗母,九成九是連其他人也收買了,所以人證應該是找不到的。”
“趙爺說得沒錯,我派人去問老鴇時已打聽過此事,但每個人都說是段小姐自願賣身。”葛縣令嘆道:“就是因為這樣,我才親自來訪,因為我實在是不相信段公子會強搶民女。”
“真是勞煩葛大人了,只是…我這邊也想不到什麼好方法證明自己的清白,所以原本是盼著能請葛大人幫忙的。”段鈺臨蹙緊了眉心,有生以來,他頭一次嚐到束手無策的滋味。
過去不管是在生意上碰到什麼問題,他都過去了,偏偏…
“真的很抱歉,我知道這事是何其天不對,但問題是律法就是如此,我無法擅動。”葛縣令嘆道:“我不敢自詡清官,我只是依法辦事,所以…”
“所以?”趙家少爺好奇道:“敢情葛大人有律法之外的辦法可以幫得上忙?”
“不算幫得上忙。”葛縣令搖了搖頭,對段鈺臨建議道:“我只能說,你們逃吧。”
“這…”段雅真微愕,這不就跟她剛才說的方法一樣了?
“但葛大人,就算我們逃了,何其天一定會嚷著要你派捕快逮人吧?”段狂臨實在不覺得這是太好的主意。
“嗯,我相信一定會變成這樣,但何時要派人出去追捕你們,那是我的事,我可以儘量拖延時間,讓你們逃遠一點,等你們離開了我管轄的這個縣,我就能把事情儘量推拖…”葛縣令應道。
“這也太犠牲你的好名聲了。”和睦嵐不贊同地搖頭,“就沒有更兩全其美的辦法嗎?”
“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逞威風,這實在是讓人忍不下這口氣。”段雅真蹙眉道。
“大夥兒說得有理,沒道理讓何其天這個惡徒得逞逍遙,而我們這些好人卻老是受害啊!”趙家少爺使勁點了點頭,又道:“他們可以收買鴇母,偽造證據,難道我們就不行?”
“你是說,我們也來陰的?”趙老爺出了笑容,“小子真是鬼靈
。”
“我只是覺得,既然葛大人說公堂上只講證據,但不管證據是真是假,那隻要我們也能幾個對自己有利的證據出來,是不是就能扳倒何其天?”趙家少爺看向葛縣令問道。
“趙公子說得沒錯,只要不被逮到破綻,偽證也能當證據。”葛縣令苦笑了幾聲。
唉!沒想到他清官當了這麼久,現在卻得為了保住好人而拚命想造假…真是諷刺極了。
“這麼說來,只要我們能出些人證,即使證據與對方相沖突,葛大人也能藉此拖延辦案?”段鈺臨沉思半晌,突然迸出了略帶雀躍的高音。
“是沒錯,這麼一來,我在處理何其天的訴訟前,就得先辦個分辨真偽證據的案子。”葛縣令點了點頭,又迸出提醒,“只是我不推薦這方法,因為如果你們準備不周,一下子就被戳破是假造證據,那我就得依法辦你造假的罪…”
“我明白。”段鈺臨打住梆縣令的話,俊逸的面孔上迸開了有些得意的笑容:“所以我要舉的偽證,是對方一定會認同,又不會跟他們的權益相沖突,但卻對我們一定有利的證據!”
“咦…我們找得到這種證據嗎?”段雅真納悶著問道。
趙家少爺與和睦嵐也是面面相覷,一臉不解。
畢竟他們剛才就是苦無人證可為幫手,但現在段飪臨卻嚷著說,他們能夠找到對自己有利的證據?
“有,我有個相當好的主意!”段鈺臨握了握拳頭,臉上浮出了勝利的笑容,“橫豎都是要吃虧,那不如讓我們的吃虧變成佔便宜!”
“什麼?”段雅真越聽越是不懂了。
吃虧…就是佔便宜?這什麼道理啊?
今天她若是被何其天帶走了,可是一點便宜都佔不到的。
“段公子的意思是?”葛縣令雖不懂段鈺臨想到什麼方法,但若有機會,他是很樂意幫忙的。
“這是個賭注,但我覺得應該可行,只不過得請葛大人幫個小忙。”段鈺臨往葛縣令拱手一敬,神情嚴肅地迸出請求。
“我不曉得你怎麼打算,不過本官既然來訪,為的就是幫上各位的忙,所以有什麼我能做的,就請段公子直說吧!”葛縣令快地點頭應聲。
雖說假造證據並不是什麼善良典範,但他當官原本就是為了保護百姓、造福鄉里,若是為了固守成規而使得好人受害,那就有違他的本意了。
所以偽證也好、私下來訪也罷,只要能教那真正的惡徒何其天吃癟,他什麼都願意犠牲!
“好!那我就先謝過葛大人了!”段鈺臨出了帶點輕鬆的表情,他朝和睦嵐與趙家少爺勾勾手,示意他們挨近點商量,然後才開始詳述自己剛才靈機一動所想到的“天外良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