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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辨律的說話聲持續了一會兒，忽然“帕！”的清脆巨響傳來，緊接著是何熙煒的哀號聲。

夫婦倆對看一眼，都出驚訝的表情，不知道兒子為什麼突然慘叫？

但他們沒有輕舉妄動，強迫自己沉住氣，屏息繼續聽下去。

“好痛喔！”門內，何熙煒從椅子上跳起來，捂著遭受暴力攻擊的頭頂，指控地怒瞪著兇手。

“你為什麼敲我的頭？”

“誰叫你偷打瞌睡！”貝曉陽用捲成簡狀的兇器…課本…敲得掌心砰砰作響，畔掛著幸災樂禍的甜美笑容。

她勉強拉下自尊，來他家替這個死對頭補習，他居然敢堂而皇之地在她面前跟周公約會？簡直討打！

“你這恰查某！”何熙煒著可憐的腦袋瓜，一雙大眼恨恨地瞪著她。

“怎樣？現在我是你的家教老師，可不是任你欺凌的可憐同學噢，如果你不高興，可以解僱我啊！l她一點都不怕他兇，還涼涼地出“歡至極”的微笑。

“你！你別以為我不…”何熙煒話語一窒，驀然發現，這是她的計！

他嘿嘿笑了，原本生氣的表情也馬上一變，堆起滿臉笑容。

“你以為惹我生氣再隨便我兩句，我就會傻傻放你走？你想得太美啦，羊咩咩同學，我不會fire你的，而且你別忘了，家教工作是你自己答應的，可別說話不算話！”

“我沒說我不教，是你不肯好好學。”貝曉陽暗惱自己計謀失敗，但小心沒表在臉上。

“我想學啊，但我上了一天課，下課又跑去打球，當然會累嘛！這些古代老頭的話在我聽來就像唸經，難免會愛睏呀。”何熙煒無辜地辯解。

“我不管你的理由是什麼，對我來說都是歪理！今天我是你的家教，我的責任就是提升你糟糕的國文程度，要是你想上課，就得專心聽講，不準再打瞌睡，如果做不到…哼哼！”她哼然冶笑。

“那你只好繼續被我敲腦袋！總之，我不會讓你的父母白白費家教費。再不然你趕緊fire我，就不用再受我荼毒啦。”fire她？想得美！

何熙煒瞪著她，暗自咒罵自己幹嘛沒事找她來當家教，這不是白找罪受嗎？偏偏他又不忍見她捱餓試悽，誰叫他喜歡她？

他像只戰敗的公雞垂下肩膀，煩躁地搔搔短短的頭髮，求饒道:“好啦好啦，我保證以後不會再打瞌睡，這總行了吧？”算他怕她！

貝曉陽聽了沒有太欣喜，反倒出失望的表情。

唉！原本以為他一定會受不了叫她滾蛋呢，沒想到他還能忍的。他真的這麼想學好中文？她納悶著。

算了！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還是繼績上課吧。

“那我們接著上剛那一段…”門外何父與何母再度對看一眼，同時收回緊貼著門板的耳朵。

“看來那女孩是真的來教咱們兒子國文，不是來談戀愛的。”何母對貝曉陽的印象一下子好了起來。

“是啊！反倒是咱們兒子依然不受教，還偷偷打瞌睡。”害他這個做父親的真是羞愧，恨鐵不成鋼啊！

“沒關係！他要敢偷懶，人家自有辦法治他。”何母撫了撫略為凌亂的頭髮，笑著對丈夫說:“我下去準備晚餐了，今晚我想多兩道菜，請那位同學留下來吃飯。”

“呵呵，當然好！”他老婆的手藝可不是蓋的，那位女同學有口福啦！

----今天的國文家教，在何熙煒的連連哈欠聲中，總算是結束了。

貝曉陽非常盡責地在一個小時之內將預定的進度教完，時間一到她馬上收拾書包，連聲再見也沒說就走出書房，準備下樓回家。

“等等…貝曉陽！”何熙煒從書房追出來，—臉熱絡地將手肘搭在她纖細的肩上，痞痞地笑著問:“小綿羊，別急著走麻！今天我們家有現做的餅乾和蛋糕，你要不要吃？我可以泡紅茶請你喝喔。”

“謝謝，不必了！”她虛假一笑，用力拍開肩上的怪手，高傲轉身，像公主般昂首步下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