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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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只是一點點好,哪怕只是一點點的與眾不同,對於鳳雛而言,都已經是足夠教人心滿意足了。
這兩,天候漸漸冷了,昨
,孃親派人給她送來了幾味南方特有的燉湯材料,還有一些她愛喝的上等茶葉,送東西前來的將領說夫人還在張羅,後頭還有更多東西要送來。
隨著東西送來了,還有一封孃親所寫的家書,一直以來,書信就是出自孃親之手,娘總說,並非是她老愛搶這差事,而是她爹一個大男人卻是臉皮薄,每每想給女兒寫信,對著書信,一個字兒也寫不出來,令人難以想象他是一個對著幾萬名兒郎仍舊可以侃侃而談的領主。…天冷了,要記得多添件衣服,不要孃親不跟在身邊,就不懂得照顧自己,想吃些什麼就只管派人捎信回來說,你爹聽說你清減了,好幾眉頭緊鎖不吭半聲,心煩著是否女婿薄待了你,才令你
漸消瘦,但願是你爹多心了,你知道的,對於一雙親生兒女,他就像是一個愛
心的老頭兒。只是,雛娃,聽孃親一句勸,嫁到人家家裡了,總歸已經是人家的媳婦兒,別淨惦著孃家的好,用心學習與夫君的相處之道才最是重要…
家書裡的一字字、一句句,都充滿了孃親慣有的溫柔口吻,鳳雛笑著看完,眼底卻已經是熱淚盈眶。
雖是薄薄的幾張紙,掂在她的手裡,受卻是千萬情意的重量,雖然,她想要告訴孃親,不是她不努力,不是她不肯用心學習與夫君相處,而是,他從來就不給她機會。
鳳雛收好書信,給綿柳去擱在收藏的紫檀裡,一個人登高站上二樓的
臺,靜靜地望著在秋
之下,閃著點點金光的湖水。
這時,齊天始跟在她的身後走上來,綿柳見著姑爺,才正想出聲,就被他揚手給制止。
他微微地努首示意,綿柳看了外頭的主子一眼,雖然有些猶豫,但還是點頭順從地退下了。
鳳雛不知他是何時來到身畔的,她轉眸看見他偉岸的身長,雖然有些訝異,但仍舊沒多做反應,回過眸繼續望著湖水,噙起一抹淺淺的微笑。
“收到家裡來的信?”
“嗯,教爹孃掛心,我這個當女兒的真是不應該。”齊天始側首,斂眸盯著她白淨的笑顏,好半響,他才輕沉地開口道:“今天稍早,我也收到了一封信,一封從京城加緊送來的書信,你知道信裡面寫了什麼嗎?”鳳雛抿著嘴,看著他,輕輕地搖頭。
齊天始輕勾起一抹淺笑,欣賞她的從容不迫,以及不自作聰明,“一個月前,有可靠消息傳來,說白家的領主白世頤已經與朝中劉公公連成一氣,挾持了小皇帝,將他囚在深宮之中,今送來的那封信上寫道,一名曾與皇帝最親的小鮑公逃了出來,說皇帝已經被殺了。”
“什麼?”鳳雛睜圓美眸,不敢置信自己親耳所聞,“慢著慢著!如果皇帝死了,那代表…”
“是。”他眸光篤定,回答了她的猜測,“這個消息遲早會傳到另外幾位領主的耳裡,就連你爹也會知道,鳳雛,眼下怕是再也由不得咱們想要過平靜的子了。”久久,鳳雛沒有開口搭腔,她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好一會兒以後,她才遲疑地起
,“為什麼你要告訴我這件事?這不是你一貫的作風。”
“你的心思果然很銳。”他點點頭,“是,我曾經說過希望你安分守己,不要過問齊家的事,現在突然跑過來告訴你這件事情,確實唐突了一點,不過,我需要你去替齊家辦一件差事,這件事情唯有你能夠作到。”
“什麼事?”她不囉唆,開門見山道。
“我想讓你替我去東汗國走一趟。”
“東汗國?”鳳雛微微地擰起眉心,“我能做什麼呢?鳳雛不過是一個婦道人家,成親之後,與至贊汗王再也沒有來往,我能替你做什麼呢?”她的心裡有一種不太好的預,心裡想到了至贊,想起他在她成親前,曾經派人到過南宮家,希望能夠娶她為
,在被她拒絕之後,曾經發下狠話說要搶婚,不過,她也沒有客氣,說他只管出手,就只怕搶到手的新娘,會只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最後,至贊究竟有沒有出手,她並不是太清楚,但相信是沒有的,否則她不會安然無事地嫁進齊家。這件事情,後來成了南宮家隱而不宣的秘密,可她相信天底下沒有不透氣的蛋殼兒,雖然南宮家上下一心,絕對能守得住秘密,但並不代表外人不會從別的管道得知。
“東汗國專門出產上等的馬匹,我與汗王幾次的涉,一直都沒有結果,終於,他最後答應,如果是由你出門與他談判,說不準他會肯答應。”
“你答應了?”一絲寒意像是小蛇般鑽進她的心坎裡。
“如果你能談成這樁易,對齊家是大功一件。”
“這不是我要的答案,我要知道,你答應他了嗎?”鳳雛忍不住氣急敗壞地嚷出了聲。
“只要你肯點頭,我就答應他。”
“你就不怕他要——”忽然,她住了口,直直的視他沉定的眸光,好半響,她終於看懂了他眼底的神情。
就算她被至贊染指了又如何?他不在乎。
她想,只要她能夠完成他給予她的使命,就算是利用了自個兒的身子,他也不會在乎的。
最終,在他的眼底,她只是一刻可以被利用的棋子,曾經有的一點點好,有的一點點與眾不同,不過是為了要哄她上當。
與他成親至今,她曾經無數次揣測過自個兒在他心裡的份量,總是想著再怎麼不堪,她也都是他的結髮子,他再如何不愛他,對她也總該有一份上心,以及最起碼的一份珍惜吧!
如今想來,這些想法,其實都只是她的自以為是。
“如果你不願意,你大可以拒絕,我不會勉強你。”
“可是你希望我能去,是不?”
“是。”齊天始對自己的心意坦承不諱,“我的軍隊需要大量上成好的馬匹,這是事實,我不能對自己否認,我給你時間考慮,想到了答案,你可以隨時派人找我。”說完,他轉身入內,在走到樓梯口時,碰見了剛好端茶上來的綿柳,看見她吃驚的臉,想必聽到了他們夫
兩人剛才的對話。
齊天始沒動聲,兀自地走下樓去,綿柳還等不及腳步聲遠去,就急忙地把茶碗擱到桌上,跑出
臺抓住了主子纖細的膀子。
“小姐,不能去!你絕對不能去!”
“住嘴,這不是你能說上話的事,退下。”
“可是…”
“不許捎信回去告訴我爹孃,要是讓我知道你那麼做,不要怪我不顧咱們往情誼,知道嗎?”鳳雛壓沉得嗓音裡充滿警告。
綿柳心裡的想法被主子一語說中,臉青白不定,低著頭,囁懦地說道:“綿柳不怕小姐責罰,可是,為了這樣的姑爺,值得嗎?如果姑爺對小姐沒有半分真心,他能開得了這個口嗎?”說到了最後,綿柳已經是不停地掉淚,她為自己主子受到的待遇
到不值而且心酸。
鳳雛別開笑顏,不想看見她臉上哭哭啼啼的眼淚,也不知是否因為湖光的照映,在她美麗的瞳眸映上了一層薄扁,她咬住,忍住了滿腔的心酸,心裡覺得既悲傷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