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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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你不用每次都這麼早來探望。”水君柔看著顧不了著個大肚子站起來,居然蹦蹦跳跳地跑去桌邊拿湯葯,心差點從嗓子眼跳出來。

“二夫人!”她不得不開口叫著,提醒這位即將臨盆的準母親不要忘記了她肚子裡的小寶寶。

她的叫聲成功地喚住了顧不了。不好意思轉身吐了吐舌頭,顧不了乖乖地恢復正常的走路步速。

“水姑娘,你就告訴我,花大哥是怎麼將你從棲鳳樓中救出來的好不好?”端過葯碗,顧不了就勢坐在她身邊,不放棄地問她每必問的問題。

“二夫人…”看她一邊給自己喂葯一邊以無比祈求的眼神看自己的樣子,水君柔有些哭笑不得。自從一個月前花影帶她會萬花閣之後,這位二夫人與君皓大眼瞪小眼之後,不顧身懷有孕,一蹦三尺高,嚇得花二閣主臉泛白。原來,她就是當年那位送花種給君皓的人;更沒有想到的是,她在聽水令月說花影曾在黑鷹堡大發脾氣之後,就像一個好奇寶寶一樣,藉著為她治療的機會,天天到她這裡來報到,風雨無阻。

“說嘛,說嘛。”顧不了眉眼笑得彎彎的,很是可愛。

“我說,”看顧不了忽然發亮的眼睛,水君柔強忍住笑意“我想起來走走。”

“哦…”驟然垮下去的小臉和拉長的語調顯示聲音的主人現在是失望之極。

兩隻手背上了夾板,活動不便,水君柔被顧不了輕輕地扶起,坐了身來。她慢慢移步到窗邊,看窗外繁盛的桂花,不住地讚歎:“真美啊…”即使是已經來了一月有餘,即使是看這折桂樓的桂花,可是她總覺得看不夠,也看不厭。

想象著花影身上的桂花香味,也一定是他常年連在桂花林中,才會有自然而然的香氣。

搗葯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轉頭,看顧不了搗鼓著草葯,接著將葯泥塗抹在葯布上。

“上葯了哦。”朝她揮揮手,顧不了走到她身旁,開始細心地為她拆下夾板,解開之前的布帶,出手臂。

彼不了不愧是葯王莊的少莊主,水君柔細細看著自己的手,手上原本被灼傷的皮膚已經恢復如初,連一點疤痕也沒有留下,令她連連稱奇。試著彎曲自己的左手,伸縮自若,她笑了笑,想要動動右手,卻有些麻木。她皺眉,再試了一下,手指勉強動了動,卻不甚靈活。

“別動了啦。”看她在試手指,顧不了一把抓住她的手固定住,往上面塗抹葯膏。

“二夫人…”沉默了半晌,水君柔開口問她“我的右手,是不是已經廢了?”

“哈,哈哈…你說什麼?怎麼會呢?你的手怎麼可能廢了?”顧不了打著哈哈,努力地笑著,舉起水君柔的左手,彎了彎,再彎了彎“你看看,這不是好好的嗎?”

“我問的是右手。”顧不了的言行已經證明了她的猜想“二夫人,不用再瞞我了,你不會撒謊。”彼不了頹唐地垮下肩膀,有些心虛地嘀咕著:“這可是你自己知道的,不是我說的哦…”

“我的右手,將來還可以做什麼?”水君柔低頭看自己的右手,淡然地問,沒有一絲幽怨。

“啥?”本來以為她會不起打擊,沒有想到她卻是平靜地問她,顧不了一是沒有反應過來。

“我說,我的右手,將來還可以做什麼?”連顧不了都治不好她的右手,受損的程度可見一斑。

“我盡了力。”顧不了細心地為她包紮好右手,有些抱歉地說“今後你的常行為都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傷了筋骨,從此習字、作畫,可能都不大靈活。”不能,再作畫嗎?心口有些疼,水君柔盯著自己的右手,久久不語。

折桂樓中,桂花飄香,一道人影緩緩步上三樓,輕輕推開兩廂的房門,走了進去。

繞過屏風,藉著依稀的光線,花影可以看見榻上水君柔恬靜的睡容。慢慢走到邊,高了幔帳,他自上而下地看她,見她的左手搭在前,右手放在身旁,呼均勻,看來已經沉睡了許久。

“君柔…”他壓低了聲音呼喚,拉過她放在前的左手細細摩挲。那,她的左右兩臂均已骨折,右臂因為在火中被橫樑的那一擊,傷勢更為嚴重。請了大夫,說是右手不保。他當機立斷,一邊用顧不了給他的葯為她做緊急處理一邊連夜兼程趕回萬花閣,找顧不了為她醫治。

她的左手已經恢復如初,看不出傷痕,潔白柔軟,只是…

影的視線,落在她仍然上著夾板的右手,臆隱隱有些生疼。

“大哥,我已經盡力了。雖說我已經接駁好她已斷的筋脈,保住了她的右手,但是傷勢太重,即使恢復,再也不可能靈活如初。”想起那,顧不了滿頭大汗地從房中出來,告訴他水君柔的狀況,他的心,就一直往下沉。

右手不能再靈活如初,意味著將來她無法再正常地寫字、作畫。

想起她素手之下繪出的維妙維肖的人物、晴光瀲灩的山水…如果這一切,都只能成為她的回憶,她,會有什麼覺?

“對不起…”他喃喃地說,伸手拂開她額前的發,在她眉心間印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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