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八章她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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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凌宣熙擁入懷裡,紀博殊低低地說:“抱歉,讓你擔心了。”暗暗嘆了口氣,凌宣熙再也說不出任何指責的話語。這個男人從不解釋更不矯情,讓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大家都說女人是水做的,而男人就是那裝著水的瓶子,水呈現出怎麼樣的姿態,全都是據瓶子的外形而來。可凌宣熙卻覺得水的力量有時候也會變得強大,強大到給瓶子造成細微的影響,不
悉的人,或許發現不了。就好像她正在試圖讓紀博殊向自己吐
心事。凌宣熙認為,有個人分擔,總比一個人獨自承受要來得好。
離開紀博殊的懷抱,她想說什麼,卻不小心碰到了桌上的餐盤。微微愣了下,凌宣熙似乎才想起來這個男人原本正在吃飯,她看了一眼空空的飯碗和剩下不多的配菜,微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博殊,你要不要添碗飯?”
“不用了。”輕笑出聲,紀博殊看著剛才還一副要興師問罪的凌宣熙,現在卻半低著頭臉頰微紅的樣子,心裡暖暖的。這個傻丫頭,被她一折騰,他哪兒還會到餓。
沒察覺到什麼異樣,凌宣熙把紀博殊推到客廳,自己走回餐桌旁開始收拾。等她整理完所有的時候,紀博殊已經在認真地研究剛才的材料了。她走過去,輕聲問道:“在看什麼呢?”伸手把凌宣熙拉到自己身邊,紀博殊說:“隊裡那三個人最初的病歷報告,還有隨後調查出來的一些資料。”
“最初的病歷報告?”凌宣熙有些不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從血樣本里提取出來的最新資料被上級扣下了,”紀博殊停頓了幾秒,似是在考慮利害關係,“不過也不要緊,並不妨礙調查的進度。”將頭靠在紀博殊的肩膀上,凌宣熙有一眼沒一眼地看著他手上的文件,“有頭緒了麼?”
“還不確定。”
“不方便動手?”紀博殊點頭,“如果真的跟我的猜測一樣,情況確實又複雜了很多。”
“可是你也不會不管隊裡的弟兄。”
“是,所以現在兩手安排,雖然麻煩了一些,倒也不是不能解決。”閉上眼睛,她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會出事麼?”看了一眼靠在自己身上的女人,紀博殊放下手中的資料,將她攬到懷裡,“不會。”聽到紀博殊這麼說,凌宣熙稍微鬆了一口氣,她知道這個男人不會撒謊,倒也不能說是不會,只不過他不屑這麼做罷了。伸手環住紀博殊的,凌宣熙把頭靠在他的
前,“跟我說說對手吧。”
“應該是d市安、簡兩股勢力裡的其中一個分支。”週六,去溫泉山莊的路上,陽光明媚,溫度略高。凌宣熙的心情沒有被氣溫影響,她只到滿滿的開心和正能量。
雖被暫停職務,不過紀博殊也因此而有了一個難得的假期,她讓他叫上穆黎他們一起去溫泉山莊。凌宣熙後來聽紀博殊說祁帥是他們要去的溫泉中心的三大股東之一,想起這個說有事不能來的男人,她轉向紀博殊問道:“博殊,你三弟真不來了?”
“嗯,陪產。”
“陪產?”凌宣熙的眼睛一下瞪得老大,“不是吧,他未婚要生了?兩個月前我替她做禮服的時候還看不出來肚子…”沒有轉過頭,紀博殊伸手
了
凌宣熙的頭髮,笑說:“才四個多月。”凌宣熙大窘,這陪產是不是忒早了點兒?不過她沒過一會兒就把祁帥的事甩到腦後了,她只要能像這樣靜靜地跟紀博殊待在一起就好。
將右手擱到窗邊,凌宣熙半側著頭看向正在認真開車的男人。這就是那個小時候用樹葉吹出好聽旋律的小哥哥,是多次替自己解圍的男人啊。更主要的是,這是她的男人啊。真好。
想著想著,凌宣熙的臉上浮起了甜甜的笑容。
瞥了一眼莫名其妙傻笑起來的女人,紀博殊揶揄道:“宣熙,你這是在引誘我犯罪嗎?”
“想什麼呢你。”凌宣熙臉上一紅,眼神四處飄蕩,可是嘴角的弧度卻越扯越大,“博殊,我是不是沒有說過我喜歡你?”似乎沒想聽到回答,話一說完她就伸了個懶,轉向窗外,“又到了一年一度跟酷暑抗戰的季節。”凌宣熙和紀博殊到達溫泉山莊的時候,穆黎已經帶著顏嫣跟藍天在屋內喝茶。祁帥雖然沒來,但已提前給他們安排好一棟單獨的小別墅——內含三臥三衛,一個人工溫泉池、一個健身房和一個棋牌娛樂中心,還有隨叫隨到的服務人員。僅有的八棟小別墅附近,是為他們特別安置的電影放映廳與按摩室。總的來說,這裡是一個難得兼顧乘環境及高端設備的避暑山莊。
“樓上的房間藍小姐要了,一樓北邊那間是我和小嫣的。”穆黎頭也不抬地說道。
指了指樓上,凌宣熙對紀博殊眨了下眼睛,“我跟藍天睡。”
“我不和你睡。”藍天立馬果斷拒絕。
上前兩步圈住藍天的脖子,凌宣熙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然後佯裝無辜地問道:“藍天,你剛說了什麼,我怎麼沒聽清楚?”餘光瞥了一眼另外三人,藍天暗暗鄙視凌宣熙以不再提供服裝為由來威脅自己,她嘆了口氣,“我說,cynthie大設計師想要跟小女子一個屋睡真讓我倍榮幸。”噗嗤…凌宣熙掩了掩嘴低笑,她看了眼一臉狐疑的眾人,轉移話題道:“我去收拾下東西,然後咱們去吃飯吧。”先幫紀博殊把衣物放好,再到樓上整理自己的隨身物品。等凌宣熙下樓的時候,大家已經站在門口。
因為不清楚藍天的口味,他們去了主區的蘇菜館。
汁火方、
釀生麩、白汁圓菜…當服務員端上響油鱔糊的時候,藍天毫不掩飾地擺出一副懼怕又嫌棄的表情直問那是什麼蟲子,怎麼跟蚯蚓似的。
眾人大笑,凌宣熙一邊開吃一邊替藍天解釋著她好奇的每一道菜。
飯後,女士們到溫泉池泡澡,男士們選擇了去打桌球,第一晚他們沒有特別安排活動。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前段時間的熬夜而改變了生物鐘,凌宣熙在上躺了半天仍然沒有睡意,而身旁的藍天已經傳出了均勻的呼
聲。她輕輕地掀開被子,走到外面的院子裡。
外環的夜空似乎比市區裡要清晰一些,不過還是沒有星星。好像已經很久沒有見過星星了,凌宣熙看著天空暗想,她還記得自己小的時候,見過一瞬而逝的星,很美。
七月的夜晚風中已顯燥熱,樹上傳來增添浮躁的蟬鳴聲。又是一陣微風吹過,凌宣熙莫名打了個寒戰。這時,背後忽然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響。她在心裡默唸不要害怕,然後慢慢地轉過頭去,卻不想還來不及看清什麼,就失去了知覺。
醒來的時候,凌宣熙的腦袋還有點兒頭暈,她一時反應不過來自己是在哪裡,只是覺得這個地方黑而陰冷。她沒有動,在眼睛還沒有適應黑暗之前,她不敢動也不敢放聲氣。
寒冷讓她的思路恢復很快,記憶漸漸拼湊起來。凌宣熙想起自己剛才站在小別墅前的草坪上看天空,她聽到聲響回頭時似乎看到了一個黑呼呼的人影,然後口鼻就迅速被人用布塊蒙上了。她努力推開對方並試圖發出聲響,卻不料手臂上被狠狠地紮了一針,再後來,便是醒來後的現在。
凌宣熙回想起自己跟顏嫣被綁架的經歷,直覺告訴她自己又被綁架了,可是她想不出有誰會想要綁架自己。她的事業雖然不錯,卻也沒有讓人眼紅到要靠綁架來出氣的地步;至於情,紀博殊的情
歷史很簡單,不存在前任或者前任的前任找她麻煩這種情況。
那麼,會是誰呢?
無盡的黑暗以及冰冷讓凌宣熙又打了一個寒戰,她的眼睛已經開始適應屋裡的黑。這裡的溫度在七月份顯得太不正常,如果不是她被帶離到更郊處的密室,就是這個屋內有許多降溫的材料。
動了動手腳,凌宣熙醒來的時候就知道自己身上沒有被任何東西束縛,不知道是對方太過自信還是覺得她本就離不開這裡。不過依她現在的狀態,想要靠自己的力量離開,確實困難。
站起身走了兩步,腳底忽然傳來的刺痛讓凌宣熙意識到她的拖鞋應該在剛才掙扎的時候掉落在了草地上,如果沒有被處理掉,天一亮紀博殊應該就會發現自己的不見。他的作息很好,基本上六點不到就起了。
凌宣熙清楚地記得自己走到外面的時間是十二點一刻,因為她反覆看了好幾次手機,最後還是沒能睡著才起的身。她忽然後悔自己的不安分,可是一想到或許是身邊的人策劃了這次事情,濃烈的懼意瞬間就蓋過了剛剛後悔的心情。
雙手緊緊地環抱自己已經冰冷的身體,凌宣熙一邊想著可能綁架自己的人,一邊找著能夠逃離的出口。腳下傳來粘稠的覺讓她不適,她停下了腳步。這一安靜,她發現空氣中似乎還帶有一絲腥味,是像血一樣的味道。
怎麼會有血?心中的懼意不斷擴大,凌宣熙慢慢蹲□子,用手蹭了一下地面,然後放到鼻子前聞了聞。確實是血,只不過是動物的血。凌宣熙對人的血很
,所以即便她現在已經十分害怕,也仍然分辨地出來。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等她確定地上的粘稠體是血後,覺得整間屋子裡都瀰漫著血腥的味道,讓人想吐。而她到現在為止,連屋子四周的牆壁在哪兒都沒看到。實在是太黑了,她的能見範圍還不到三釐米。
大概是泡完澡後吃了太多的西瓜,藍天在夢裡拼命地尋找洗手間,她似乎知道自己正在做夢,一直默唸著快快醒來。沒一會兒,她果真就在找不到廁所的煎熬中醒了過來。
糊糊地走到廁所,又
糊糊地回來睡下。就在藍天舒服地做著美夢時,被討厭的敲門聲給吵醒了。她正要看清楚在演奏會上出現的王子的臉,就差幾步距離了啊,哪個不識相的人一大早來擾人清夢,藍天暗罵。
“宣熙,宣熙…”是紀博殊的聲音,藍天想去叫醒旁邊還睡死著的人,伸手後卻落了個空。她了
眼睛,發現陽光已經透過擋光窗簾的細縫照近屋內。居然天亮了。
“宣熙,你在裡面嗎?”紀博殊再一次問道。
“紀營長,宣熙不在屋裡。”藍天客氣地回覆。
“抱歉藍小姐,吵醒你了。”紀博殊頓了一下,“請問你知道宣熙到哪裡去了嗎?”想了想,藍天忽然意識到自己半夜起來上廁所的時候,身邊就是沒有人的。這個念頭讓她頓時睡意全無,看了一眼留在頭的手機,也不管自己現在穿著睡衣,藍天一下從
上跳起來,打開門,緊張地看著紀博殊說:“cynthie半夜的時候就不在房裡了。”看到突然出現在面前的藍天,紀博殊背過身去。她果然出事了,他緊握拳頭,不帶情緒地向藍天道了聲謝,然後大步離開。
“等一下,”藍天忽然開口阻止,“紀營長,cynthie發生了什麼事嗎?”她問得有些小心翼翼。因為除了面對凌宣熙的時候,藍天還沒在紀博殊的臉上看到過任何表情,雖然他們相處的時間不過幾個小時,她還是有些莫名地怕他。
“不知道。”紀博殊老實回道,“藍小姐再睡一會兒吧,現在還早。”似乎跟凌宣熙在一起後,他就多了一份愛屋及烏的心情。她對藍天的喜歡很明顯,所以他對身後的女人也下意識地客氣了些。
看著凌宣熙從家裡帶來的拖鞋,上面已經髒了一片。他的女人有潔癖,紀博殊也是通過這次外出才知道她對細節上的注意,雖然在他眼裡有點多此一舉。牙具、拖鞋、浴巾,這些都是她一一消毒過才放進行李袋的。
紀博殊記得當時還嘲笑她盡給自己添麻煩,卻不想她一臉嚴肅地說:“現在的人太沒道德心,誰知道我們用的東西到底乾不乾淨。”他不是很在意這些,所以沒有再說什麼。
想到昨天還在跟自己鬧,問自己是不是沒有說過喜歡他的人,現在卻不知道去了哪裡,紀博殊心裡一沉,他拿出手機撥出了一通十年前記下的號碼。
對方似乎沒有料到紀博殊會打電話給自己,接起電話後難掩心中的驚訝,不過在聽清紀博殊打電話過來的原因後,馬上認真地說道:“你放心,今天之內一定給你把人找到。”
“我等不了這麼久,三個小時。”
“三個小時?”那頭沉默了幾秒,有些勉強地說:“我儘量,但是不能保證。”
“好。”結束通話後,紀博殊又給祁帥打了一通電話,他需要在最短時間內得到一份這裡所有股東以及工作人員的詳細資料。這個地方說小不小,說大也不算很大,其中跟他們有利益關係的人就更少了。
到底是哪個地方被他忽略了?紀博殊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