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二章喜怒哀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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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水千山,久別重逢。她只想和她愛的人去看喜歡的電影,或許在電影的世界裡,能讓她重拾堅定的勇氣。可她能做的,終不過是看著他的背影漸行漸遠,在她27歲生的這一天,在一片寂靜的夜空與內心的鮮血淋漓中,她一步一步地往更遠處退著,任由另一個男人輕輕地牽起自己的手。

情人的臉龐,恍若隔世。過去是美不可方物,現在是默然靜好,只除了內心深處,破碎不堪。

愛是依然,只不過已不能再如過往一般表現出來,她只能將這分深愛與所有的疼痛埋入心底,深深地,深深地,任由它們潰爛。

“走吧。”隨著那架私人飛機在空中消失不見,她柔聲說道。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紀博殊幾人當初是從畹町市出發的,按照原定計劃,他們接上凌宣熙後也會返回到出發的地方。現在雖然沒有凌宣熙,他們仍然沒有往北京那邊飛。畹町市裡有一個唐原來的據地,他通過了一些渠道,替他們取得了在空中飛行的機會。

機長也是唐的人,飛機平平穩穩地降落在跑道上,一切出乎意料得順利,沒有死傷。可紀博殊絲毫沒有放鬆的覺,他的拳頭從上飛機後一直緊緊地握著,他從未像今天一樣討厭自己的身份,如果不是因為家國,他至少會去搏一搏。

“紀營長,機會下次還是會有的,最重要的是我們知道她很平安。只要下次再計劃再縝密一些,不怕帶不回淩小姐。”宋希凱拍了拍紀博殊的肩膀,率先帶領他的人走下飛機。

飛機降落的地方在郊外,不遠處已有唐事先安排好的人接機。他們很快坐進車內,各有心事的樣子,誰都沒有說話。

駛離私人機場沒一會兒,車子旁邊忽然傳來了巨大的爆炸聲,黑夜亮得跟白天一樣,車身被震地晃了晃。

“棄車,是照明彈,車子行駛在路上的目標太大。”紀博殊低低地開口,“大家下車後折點旁邊的樹枝做偽裝,我們要先確定炸彈過來的方向。”不需要再多說,所有事情井然有序地進行著,短短几秒內,他們已經跑開車子一段距離。

轟…轟…轟…

一聲聲的巨響,還有機關槍掃的聲音。炸彈皮嗖嗖之音掠氣而過,炸藥味得所有人呼困難,塵土漫天飛揚,伸手不見五指。他們小心翼翼地快速前行,尋找躲避的地方。

又是一聲巨大的爆炸聲,車子在原地燃起了熊熊烈火,天空更亮了些許,塵土撒落一身。

這時,三三兩兩的人從遠處越跑越近,看上去像是緬甸人的樣子。紀博殊他們已經躲在不遠處的樹堆後面,誰都不敢動,也不敢發出任何聲響。

這看上去像是緬甸的一些不法分子的突襲行動,在紀博殊眼裡,卻不這麼認為事情如表面一般。他不相信世界上會有這麼湊巧的事情,所謂巧合,不過就是安排事情的人藏得比較深而已。

讓他有些意外的是,沒想到唐派來的人居然也毫不害怕緊張地跟著他們,從頭到尾沒有問過一個問題。他本以為這個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的小夥子多少都會表現出一絲慌亂,而現在看到的卻是對方同樣提高警惕地注視著眼前的行動的專注,他一時不知該喜該憂。

他清楚現在的黑道勢力不容小覷,卻也沒想過從他們當中隨便調個人出來,都能夠這麼有定和魄力。他不再分散注意力,將目光鎖定在停車的地方。

那群緬甸人分散開來,用槍支或鐵戳著附近的樹草堆,許是認為他們已經被燒死在車內,隨便敷衍了下,其中一人便大喊了聲,然後招了招手,那8個人重新聚攏,跟著領頭人朝來時的方向離去。

紀博殊蹲在原地沒有動,他知道這個時刻非常關鍵,只要他們這裡一有動作,那些看似走遠的人又會從不知名的方向忽然冒出來。他舉起左手,一抬一放,示意身邊的人再等等。誰知宋希凱帶來的其中一人忽然打了個噴嚏,眾人大驚,儘管反應迅速,可等他們回頭時,離開的八個人果然已經越來越近。

“往前跑!”紀博殊的話音還沒落,轟地一聲,燃燒彈將他們剛才蹲著的那片草地燃得起勁,火光直通向天際。

這樣的情況不會持續太久,紀博殊知道只要再過一會兒,駐紮在這裡的部隊便會發現異樣。可是那些緬甸人卻像是不怕惹到駐軍似的,一個接著一個地投著彈藥,其中兩人還不斷掃著機關槍。

與緬甸人相比,紀博殊幾人的情況顯得有些狼狽,他們就算膽子再大,遇到一群胡來的人,也只有靠運氣的份。半自動手槍又怎麼勝得過胡亂掃的機關槍,一邊躲避一邊擊的命中率低下不少,幸好還是倒下了三個緬甸人。

還剩下六個,紀博殊蹙著眉,從口袋拿出新的子彈換取。誰知宋希凱忽然從一側過來猛地將他推倒在地,不到一秒的時間,砰地一聲,子彈入體,空氣中彌散出淡淡的血燒焦味。

“宋希凱!”他看著緩緩倒地的宋希凱,心中升起了怒意,他聽到宋希凱輕輕地回覆,“我答應過她不能讓你出事。”那過後,凌宣熙的行動不再受到限制,她被bruis帶回了巴黎,以未婚的身份。明天,就是他們召開記者招待會的子,她會在那刻,被貼上他的標籤。

消息是一週前放出去的,有些渠道多的記者摸清了她出門的路線,隨處都可能成為她們的蹲點之地。每一天,不知在什麼地方就會遇到一群舉著話筒的記者,被他們問東問西的,凌宣熙頭疼不已,於是她不再在沒有必要的情況下外出。

這幾天,要不待在bruis的辦公室,要不留在他位於半山的別墅裡,臨摹葉淺予的人物畫,子過得不疾不徐。

前段時間替aaron的團隊設計的衣服得到了不少好評,在各國中雖算不上搶眼,卻也引到一些國內外高層的注意,cynthiel。工作室在那之後接到了許多慕名打來的電話,她知道她們離走向國際這個目標會越走越近。

也正是因此,所有人都說她和bruis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男才女貌,商界的一匹黑馬與服裝設計圈的白馬,正好湊成一對。可她卻怎麼都高興不起來,每天每天,扯著臉皮,勉強地保持住職業的笑容,內心卻已麻木到無知無覺。

這會兒,她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地從辦公樓出來,帽子、墨鏡,還有一件不薄不厚的米外衣。前幾天外出時,她意外地發現了一個地方,回家後在電腦裡輸入那家店的名字,心中冒出了一個從未有過的想法。

離開bruis的辦公室前,她已在他的休息室裡洗過澡,宛如初生般在街上走著,不算陌生的國度,不算陌生的語言和麵孔,她的靈魂卻依舊飄蕩在路中無所依靠。陽光柔和地灑下來,她連頭皮都沒有到溫暖。

約莫四十分鐘,走到這家在網上預約好的手工刺青店,凌宣熙輕輕地推門進去,站在門口向裡張望。

一位大約三十歲的男人穿著背心,背對著她,脊椎處是一隻炯炯有神的蠍子。它張揚五抓地揮舞著爪子,隨著男人肌的拉伸,顯得更加靈活。

真不好看,不好看地讓人恍惚。

他似是察覺到了身後的目光,回過頭,對她笑了笑。那是一雙經歷過風霜的眼睛,卻仍保留著純真和熱情。他向她招了招手,“你好,請坐。”她在他指向的位置上坐下,隨手翻看放在桌上的圖冊,都是心設計過的圖案,卻沒有看到那隻張揚五爪的蠍子。凌宣熙微微一笑,裡面的圖案再緻,也沒有她想要的。

“你確定只紋兩個字母和一個符號嗎?”他側著身子開始準備,針頭消毒、素、凡士林、還有已經印好字母的紙。

“是的,謝謝。”凌宣熙脫下外衣,裡面穿著一條背的黑長裙,脖子上是固定裙子的項圈,她要在背上刺下一個紋身,心臟的正後方——j&l,紀博殊和凌宣熙。不管她今後站在誰的身邊,這兩個名字都會永遠連在一起。

記者招待會現場,人山人海一片,除了各大媒體代表以外,還有一些湊熱鬧的群眾圍觀。bruis出手很大方,包下了巴黎最大飯店裡的最大一間就餐廳,持有記者證的人可以入內,每家媒體最多兩個人,餘下的只能和普通群眾一樣在門外觀看。

當地警視廳一早就派出了十多人維持現場的秩序,還有許多隱在暗處,以便隨時應對突發情況。

凌宣熙舉辦過的記者招待會不到一隻手,而bruis更是從來都沒有這個高調地出現在眾人的眼前過。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猜測,等待著他們的入場,而當凌宣熙挽著bruis的手臂走進廳堂時,場內卻如消音一般忽然鴉雀無聲。

酒紅的束單肩晚禮服,從部向下,裙子由窄到蓬鬆,最後再回緊包腿,正好曳地。衣服的女主人一頭捲髮披散在下來,此刻正挽著男伴的手,笑臉盈盈。她旁邊的男人一身黑西裝,裡面是灰的襯衫和與女人的晚禮服同的領帶。

同樣的,心情愉悅。

所有人都被這兩個人的容貌和氣質驚呆了,大概有足足一分多鐘的時間,場內保持著絕對的安靜,直到其中一個女記者忽然尖叫了一聲,大家才從晃神中恢復意識。

“非常謝大家能夠參加我的記者會,我是bruis,”他笑著抬起手,示意大家安靜,“今天邀請大家過來,是為了和你們分享一個令人喜悅的消息,一個月以後的今天,我將在這裡和cynthie舉辦訂婚儀式,屆時歡收到請柬的各位蒞臨,謝謝。”話音一落,他就放下話筒,將場子轉給身邊的助理。他沒有理會之後接踵而至的提問,攬住凌宣熙的,朝後門走去。

“bruis,你跟cynthie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cynthie,你會為了bruis而放棄在中國的工作麼?”

“cynthie,你身後的刺青是代表了蔣和凌嗎?”

“…”提問的聲音越來越遠,凌宣熙已聽不清。他們優雅地出現在大廳,優雅地離開。只有她知道,當記者提到刺青時,bruis的腳步有一瞬的停頓,他放在她上的手也緊了幾分。

她怎麼可能瞞得住他,她也沒有想過要瞞他。

bruis在這家酒店有一個長年包下的總統套房,離開記者會現場後,他並沒有帶著凌宣熙回公司,而是將她帶到了那個房間。

門被輕輕地關上,他的神早不若剛才完美,緊皺的眉頭表現出此刻不愉快的心情。他鬆開了她的身,一把錮住她的雙手,將她按到門邊的牆上。可說了半天,也只有一個“你”字。

“bruis,你疼我了。”凌宣熙有些被bruis的舉動嚇到,花了好幾秒才將心中的畏怕強壓下來,只不過她真的疼了。

“原來你還知道疼。”bruis的情緒有些動,他握著她的手,指向自己的心臟處,“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地方也會疼,你怎麼就這麼狠心?”

“bruis…”她的話才開口,就被bruis卒不及防的吻封住了餘音。他吻得赤熱、瘋狂而又貪婪,凌宣熙不停地反抗,狠狠地咬住了他的

被重重地推開,她一下跌倒在地,腦袋撞在身後的牆上,砰的一聲。她不忍不讓地抬起頭怒視他,他的角掛著血漬,想要打她的手落在半空中,一臉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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