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三十四章時機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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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cynthie,我是負責跟進你眼睛治療的醫生,每天早上九點,我們會對你的雙眼做一次觀察測試,確保毒素沒有影響其它身體組織的運作或者惡化。”

“毒素?”

“是的,據專家團隊的分析,你身體裡的毒素應該是來自本的一種新型病毒。它通過氣體滲入人體的肌膚和呼道,然後迅速在全身擴散開來,幸好當時辦公室裡本來就裝有毒的裝置,否則後果只怕會更嚴重。”

“醫生,我會永遠失明麼?”

“我們目前並不排除這個可能,抱歉。”這是凌宣熙醒來的第二天,醫生和她在病房裡的部分對話。那之後已經過去三天,她的眼睛沒有任何變化,黑乎乎的一片,什麼都看不見。所幸每天的檢測顯示毒素並沒有擴散,只是她需要耐心地等待專家團隊研究出治療的‮物藥‬。

咚咚咚。

“請進。”

“cynthie,你的午餐已經準備好了,boss剛打電話說今天他要晚一點才能回來。”doris笑著將放有食物的便攜式小餐桌端到凌宣熙的面前,筷子擺在餐盤邊五釐米處,右上角是飲料,左側是紙巾。

這是凌宣熙在回來第一天時,不小心打翻食物後新提出的要求。

不想住在醫院,她覺得那個地方冷冰冰地讓人心慌。於是第二天等醫生將病情解釋了一遍後,便讓bruis把她帶回了他位於半山的別墅裡,然後天天派專車接送主治醫生前來複查。

她承認自己有點任和揮霍,可就是不想待在醫院裡。更何況自從看不見後,她變得越來越,小心翼翼地不敢也不想讓任何人靠近。無奈之下,因為行動不便只好讓bruis再次將doris叫回來,畢竟她們一起工作三年多,對彼此的習慣都相對了解。更何況,在這個陌生的地方,doris對她而言,算是一個相對悉的人。

“謝謝,半個小時後來取就好。”她轉向左側,對著doris笑了一下,然後重新回過頭看向窗外,就彷彿還看得見外面的景一樣。

doris苦笑,她同情這個遭遇不幸卻仍然故作堅強的前上司,想要說些安的話,可是面對這種不冷不熱的態度,她又不知該說什麼,“好的。”她最後淡淡地回覆了一聲,打開門走出去。

凌宣熙沒有什麼胃口,她似乎一天比一天吃得更少,可即便是如此,肚子仍然沒有飢餓的覺。這幾天,她總是忽然想起那個喜歡穿冷調衣服、喜歡出嚴肅神情的男人,他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給她撥上一通電話,問她有沒有好好吃飯?告訴她不要只顧著工作,或者讓她早點睡覺。他低沉的嗓音就像是睡前的催眠曲,雖然通常不過五分鐘左右的對話時間,卻能讓她一夜好夢睡到天亮鬧鐘響。

和其他情侶相比,他們見面的次數不多,漫的經歷也幾乎沒有,可每次面對別離仍然依依不捨,她其實能看出他眼底的不捨和無奈不比自己少。那個在陽光下,在練場,只對她笑得燦爛的男人,就這樣,與她從此分別兩地,以後怕是難以再見上一面了吧。

溫熱的淚珠滑落臉頰,凌宣熙闔上眼簾。紀博殊,我曾在那夜告訴自己,只要你能平安地回到北京,我便不再為你擔憂或者哭泣。但是現在,面對著黑漆漆的世界,我害怕難受得快要窒息,能不能,能不能再讓我想想你,然後盡情地大哭一場?

她看著窗外,眼神漸漸空起來,淚如泉湧。

眼前的女人坐在窗臺邊的沙發上,半倚著窗戶,若有心思地看著外面,她無聲的淚水落在淺紫的薄絲絨被上,染出一朵又一朵深的花。

剛才doris進屋的時候,他也跟著走了進來,他故意讓doris告訴她自己會晚回來,就是想要知道她會不會關心自己,會不會詢問他的去處。結果卻得到不以為意的態度,雖然是意料之中,卻還是有些不太快。

“cynthie。”

“bruis?”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凌宣熙將頭更加偏右了些。她抬起手胡亂地擦乾淚水,然後笑著回頭,“你不是讓doris告訴我今天要晚點才回來麼?”

“你可能聽錯了,我讓她說的是明天。”他假意地撒謊。

“是麼?”她想了想,覺得沒大所謂,便改問道:“你吃飯了麼?”

“cynthie。”他沒有回答,而是看著她的眼睛,又喊了一遍她的名字,“今天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沒有,已經能夠漸漸地適應沒有光亮的世界了。”

“cynthie。”又是一次叫喊,這聲之後,他再沒說什麼。

等了片刻,凌宣熙還是沒有聽到bruis說話,他似乎並沒有要講什麼的意思,可她卻覺得他有很多話要說。只是她不知道他在哪兒,只好隨意地換了換目光注視的方向,問道:“bruis,你遇到什麼事了嗎?”

“你剛剛哭了?”雖然是在問她,他的語氣幾乎是肯定的。

“沒有。”凌宣熙笑了笑,指了指放在左側的眼藥水,“今天新換的眼藥水用起來有點不舒服。”

“cynthie…”bruis對她的態度有些失望,他走過去扶住凌宣熙的雙肩,忍不住問道:“我就這麼不能讓你信任?”情緒略微高漲。

“說什麼呢你。”她想推開他的手,卻發現他越發用力起來,他的十指按在她的肩上,力道大得簡直像是要把指甲刻進她的肌膚似的,“bruis,你想幹什麼?”她的語氣不若剛才那般輕鬆,笑臉也已不見。

他卻不理會她的話,直接低下頭吻上她的。那裡還留著淡淡的淚水味,有一點兒鹹有一點兒澀,是讓人心疼的味道。

凌宣熙看不見他,雖然覺到他離自己越來越近,可是沒想到他會忽然吻自己,她愣了幾秒,才動手推他,誰知不小心竟打翻了前方的小餐桌,瓷片碎裂的聲音和著塑料托盤的掉落,稀里嘩啦幾聲巨響,他卻動都沒動上分毫。

她嚇了一跳,身體明顯地顫了顫,然而身上的男人彷彿什麼都沒有察覺到似地繼續吻著她。

這時,原本站在外面的doris突然闖進屋來,門開得急切,砰的一聲,顯得焦急而又不安。

doris聽到屋內傳出盤子碎裂的聲音,一聲接著一聲,她以為是凌宣熙不小心打翻的,慌忙開門進去,不想看到裡面bruis俯在凌宣熙的身上,這才想到自己的boss也在裡面。

“出去!”bruis微抬起頭,一聲呵斥。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闖進來的。”doris有些侷促,剛要轉身,餘光卻瞥見bruis的手上被瓷片劃出了血痕,她想了想,還是開口提醒道:“boss,你的手受傷了,需要我拿急救箱來麼?”

“出去!”他抬起頭,不地瞥了一眼doris,然後打橫抱起凌宣熙,走進裡間的臥室。

“bruis你放開我,”凌宣熙邊掙扎邊大聲喊道:“蔣弈琛,你要幹什麼?你就不信我…”聲音越來越遠,隨後是馬上的安靜,doris有些不忍,有些心痛,更有些無奈。她看了眼地上菜漬斑駁的瓷片,終是選擇默默地離開房間,把門帶上。

凌宣熙被bruis壓在上,她的雙手被錮在頭頂,已經無法動彈。他吻著她,舌頭探入嘴內,觸觸上顎,又開始允她的舌尖,來回反覆地,他吻了很久,久到她覺得自己快要窒息的時候,他才離開她的,一路向下,在脖頸短暫停留,然後滑到身體。

不知怎地,她的內心又悲涼起來,這種覺已經許久未在心裡滋生過了,她復一地告訴自己這條路是她選的,不能後悔,也不可以後悔,她必須要好好過才對得起所有人。可悲涼的情緒早已在心底發芽,一旦驅散把它隱藏起來的薄霧,便能清楚地受到,其實它已經擴散到全身的細胞和血管,讓她連反抗的力氣都不再有。她無力求饒也不想動,任由他用嘴一顆一顆解開自己的上衣的扣子,然後允起她前的蓓蕾。

淚水靜靜地滑落臉頰,她小心翼翼地經營著與bruis的關係,不敢離得遠,也不敢走太近,她雖想過會有這樣一天的來臨,卻也不想這麼無力。

她在這一刻覺得自己,好髒。

那個男人如果知道的話,會暴跳如雷,會失望會自責,卻也會在最後原諒自己安自己,告訴她沒有關係不要難過的吧。她怎麼可以讓他失望呢,可是真的好累,心累、身累,她快要失在這個只剩下黑暗的無情世界裡了。

幸好,她的第一次是給了她最愛的那個男人,幸好。

上衣很快就被扒掉,而他卻沒有褪下片縷。他的襯衫磨著她的肌膚,不是難受,而是讓人膽寒的覺。

“蔣弈琛,你什麼時候淪落到這個地步了?”她終是想做最後的爭取,雖看不見他,卻還是目不轉睛地注視著腦袋上方,“你現在居然會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動手,你口中的愛,就是這樣的麼?”久久不見聲響,也沒有動。凌宣熙推開她,走下,“你不就是想和我發生關係,如果這能使你快樂滿足,那我給你便是。”她拋棄了自己的尊嚴和底線,邊說邊解開褲子上的扣子,將自己剩下的遮擋物褪得乾淨。

“你…”bruis一時語。他承認自己今天確實有些失控,可她總是在他面前逞強,曾經的信任不知在何時不見,她不再撒嬌,不再真心地笑,也不再告訴他她心底裡的委屈和不快樂。他生氣的不是她的改變,而是面對她改變的僅僅只是自己,那些所有偽裝起來的堅強,在紀博殊面前都會化成最最真實的脆弱。

思及她出事那天,他剛下飛機就收到手下的通知說是意大利那邊的人再次動手,就等著給剛出差回來的他一個措手不及。本不打算回公司,卻接到aaron的電話讓他謝幫忙。

他不明所以,一問才知道aaron擅自做主緩和他和凌宣熙的關係。幾乎沒有猶豫,他不顧身邊的人反對,讓已經往另一個方向駛的司機調頭開回公司。待看到她倒在地上的剎那,他自責憤怒,更多的卻是心疼。輕輕地呼喚,沒有聽到回答,以為她已命在旦夕,他著急擔心地抱起她就往外跑,沒想到她卻忽然抓住自己的衣襟。

一瞬的喜悅,又一瞬悲傷,她口中反覆呢喃的,是紀博殊的名字。

終是軟下心來,bruis嘆了口氣收回思緒,他拿起旁邊的毯子將凌宣熙裹得嚴嚴實實,“以後不要再這樣。”他看著她,語氣中透出的情緒是從未有過的複雜“cynthie,這三年多來,我看著你的進步和成長,雖然說不上把你看得跟自己的命一般重要,卻也始終待你如一。從來沒有想過,我們的三年,竟然會這麼不堪一擊。”她的淚水再次滑落下來,身體因為勉強控制情緒而顫抖著,她無奈地扯了扯嘴角,卻沒有回答:你不知我等他,已六個三年有餘。

“事情進行的怎麼樣了?”paul拿著一杯參茶,似笑非笑地打開門走進屋,“喏,剛在門口碰到你那青梅竹馬,她讓我帶給你的。”

“你別跟著宣熙胡說,”提到這個名字,紀博殊忽然沮喪下來,他伸手接過杯子,道了聲謝,“一切按照計劃在走。”paul點頭,“聽說宋希凱昨天醒過來了?”

“是的。”想起昨天去醫院的時候,看到昏睡多的宋希凱終於醒過來,紀博殊的嘴角不自覺地微微偏向右側,“計劃安排這麼久,還付出了不該付出的代價,現在終於該輪到我們的演員上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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