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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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說的就這些。”我嘆了口氣“我早就知道你會這麼說的,但我得確認才行。
好了,這一來就好辦了。但是我還有件事;我剛巧注意到澡堂需要清洗…我覺得或許你和我應該解決這個問題。放下你的書…果凍說過,士官沒有班的時候。
“他沒有立即跳起來,只輕聲說:“矮子,你真的覺得有這個必要嗎?我說過了,我對你沒有意見。”
“看上去像。”
“你覺得你有這個本事?”
“至少我可以試一下。”
“好吧。去把問題解決了。”我們走向船尾的澡堂,趕走一個正要洗個並非必要的澡的士兵。我們關上門。尖子說:“你有什麼限制條件嗎,矮子?”
“這個…我沒想殺死你。”
“接受。不許打斷骨頭,不準故意使用任何使我們無法參加下次空降的手段。你覺得行嗎?”
“行。”我同意“唔,我想我得把襯衣脫了。”
“不想沾上血,嗯?”他的身體很放鬆。可我剛開始脫衣服,他突然一腳向我的膝蓋踢來。沒有風聲,全無前兆,動作靈活自如。
只是我的膝蓋不在那兒——他這一手我懂。
一次真正的搏鬥可能只會持續一兩秒鐘。要殺死一個人,或者把他打翻在地,讓他喪失進攻能力,這段時間已經夠長了。但是我們已經商定不能把對方打傷打殘,這就大不一樣了。我們都年輕,身體狀態好,受過訓練,而且慣於忍受痛苦。尖子的塊頭比我大,但我的動作可能更快一些。在這種情況下,這個令人痛苦的過程不得不一直延續下去,直到有一方被打得無力繼續——除非有誰一時疏忽,格鬥才會提前結束。但我們不會疏忽,我們是職業選手,我們的警惕都很高。
所以,格鬥持續下去,一段又長又痛苦的時間。列下細節過於瑣碎,也沒多大意思。再說,我也沒有時間記筆記。
很長一段時間之後,我躺在地板上,尖子朝我臉上潑水。他看著我,隨後把我拉了起來,讓我靠著艙壁站穩。
“打我!”
“嗯?”我頭很暈,看出去都是重影。
“喬尼…打我。”他的臉飄浮在我眼前的空中,我瞄準它,用盡全身力氣打去,足以打死任何健康狀態不佳的蚊子。他閉上眼睛,倒在甲板上,我不得不抓住一支柱,以防自己跟著他倒下。
他慢慢站了起來。
“好的,喬尼。”他說,搖晃著腦袋“我接受教訓。不會再跟你頂嘴了…這個分隊裡也不會有這樣的人了。
這樣如何?
“我點點頭,點頭時頭痛得要命。
“握個手?”他問。
我們握手了,握手也痛。
幾乎人人都比我們更清楚戰爭的動向,儘管我們置身其中。在這個時期,臭蟲們已經通過麻稈找到了我們的母星球,發動進攻,摧毀了布宜諾斯艾利斯,把“接觸衝突”提高到了全面戰爭。當時我們還沒有組成足夠的兵力,麻稈也還沒有轉換陣營,成為我們的戰時盟國和事實上的盟軍。月球上也建立起了一些防禦對地球攻擊的設施(我們還不知道)。但是,從整個戰局來說,我們正在輸掉這場戰爭。
關於這一點,我們也不知道。我們同樣不知道正在進行的瓦解敵人聯盟、把麻稈引到我們隊伍中來的艱苦努力。最接近事實的命令是在弗洛爾被殺那次突襲前下達給我們的,要我們對麻稈們網開一面,摧毀儘可能多的設施,只有在無法避免的情況下才能
殺當地居民。
一個人被俘時無法供出他不知道的東西;不管是物藥、折磨,還是洗腦、剝奪睡眠,都無法壓榨出他不知道的秘密。所以我們只知道必不可少的戰術進展和要求。歷史上曾經發生過軍隊譁變退出戰場,因為士兵不知道為了什麼參戰,不知道戰爭的目的何在,因此也就缺乏戰鬥的意志。但是機動步兵沒有這樣的弱點,我們每個人從一開始就是志願者,每個人都有各自這樣那樣或好或壞的理由。我們戰鬥,因為我們是機動步兵。我們是職業選手,有團隊神。我們是拉薩克的硬漢子,整個機動步兵部隊中最
的單位。我們爬進投
艙,因為果凍說該我們上了。我們下去之後就開始戰鬥,因為那就是拉薩克硬漢子的職責。
我們當然不知道我們正在輸掉戰爭。
蟲族會下蛋。不僅下蛋,還知道把蛋儲藏起來,等到需要時再孵化。如果我們幹掉一個士兵——或是一千個,或是一萬個,沒等我們返回基地,替換它或它們的蟲子就已經被孵化出來了,而且一經孵化,立即可以參戰。願意的話你可以想像一下,某個蟲族的人口監控官給地下深處某個地方打個電話,說:“喬,開始孵化一萬個士兵,星期三之前投入部隊…哦,對了,告訴工程部門啟動n、o、p、q和r孵化器,需求量在增加。”我不是說真的就是這麼一個步驟,但結果是一樣的。請不要產生誤解,認為它們和螞蟻白蟻一樣,僅憑直覺辦事。它們和我們一樣聰明(愚昧的種族不可能製造宇宙飛船),相互之間的配合更加協調。訓練一個新兵如何戰鬥,如何和戰友配合,人類至少需要花費一年時間;一個蟲族士兵孵化之後立即擁有這樣的_本領。
即使幹掉一千個臭蟲我們只死一個機動步兵,對於蟲族來說這仍舊是一次絕對的勝利。付出高昂的代價之後,我們才明白:絕對的共生社會模式一旦被一個在進化上與這種模式相適應的種族所採納,可以產生多麼高的效率。蟲族指揮官對於士兵傷亡的關心程度只相當於我們的指揮官對於彈藥消耗的關心。或許,我們本來應該從本帝國重創俄英美軍的歷史中預見到蟲族的戰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