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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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羅丹瑞呀?”可君知道昱偉指誰。

“可能在義大利吧?上次接到他信時,還在巴黎,現在應該在義大利吧!”

“學歌劇?”

“對吧!看看歌劇、寫寫劇本之類的…”

“你放心讓他自我放逐?”

“傻瓜!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昱偉被可君損得無話可說,而可君的“放心”也令昱偉賞。

可君不曉得想起什麼,輕輕一笑,昱偉好奇地追問:“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其實羅丹瑞也沒真正努力追過我!”昱偉一臉困惑。

“那年,我剛畢業,他的劇團也才開始,青黃不接的,傻傻的一腳就踏進他的世界。從美工、佈景道具、甚至燈光、音樂,缺什麼,我就做什麼,真是佩服自己的能耐。一直到劇團經費超支,資金來源不足,團員和羅丹瑞的理念又無法結合…一連串挫折接踵而來,我像似沒頭腦地一直支持羅丹瑞。最後劇團瓦解了,我失業了,而我還是在他身邊!”

“一直支持到他周遊列國、取經朝聖,都無怨無悔!”昱偉半吃醋般地補充。可君愣愣地笑了,“說也奇怪,兩人都在一起兩三年了,他從沒說過‘我愛你’之類的話”說至此,可君忽然陷人一陣思考,他愛她嗎?

“最重要是彼此的覺呀!你不是才說:情豈在朝朝暮暮嗎?怎麼馬上推翻自己的話?”昱偉略帶安地說。

可君並不作答。

“看你忽然安靜下來,好不習慣呢!”可君微笑回答:“我忽然想起一句歌詞f我還是愛你到老,不會把你遺忘。”

“那個‘你’是指誰?”昱偉一語雙關。雖然他知道答案一定不會是他,但他還是希望可君說謊。

可君仍微笑不語。

“怎麼,不敢回答?”在昱偉的間下,可君終於說:“下回分解!暫時保留。”忽然,可君想起上午洗手間裡論人是非之事,她有股想了解昱偉的衝動。

“不要光說我的風花雪月,談談你自己吧!”

“乏善可陳。”昱偉隨口回答。

“怎麼會呢?有人說有錢人的氣質是會吃、會穿、富過三代才能真正顯現,我看你可能要推翻此一說法了!”可君突然好生羨慕地望著昱偉,昱偉的臉頰竟無端的發燙。只見他端起咖啡杯,試圖掩飾-腆。

“怎麼樣?教教我如何致富、如何品味生活吧!”

“送你兩本書好了--”昱偉神秘兮兮地。

“什麼?”

“[如何在四十歲以前發財]及[休閒指南]。”可君明知道昱偉在促狹卻又附和地道:“這樣夠嗎?”

“再參考prettywoman。”

“這樣就距離成功便不遠了?”昱偉點點頭。

“與成功有約!”兩人不約而同說出,隨即笑翻在一塊。

昱偉平穩地駕著奧迪,可君安靜地坐在一旁。不曉得是今晚講太多話,還是找不到話題可談?也許是各懷心思吧!

“今天晚上要問你的事,都被你逃掉了。”可君忽然打破寧靜說道。

“君子無不可說,豈有逃的道理?”昱偉理直氣壯地反答。

“你的風花雪月呀?何時結婚?”

“風花雪月之事太多,改天再說;至於何時結婚…我想…年底吧!”

“年底?”可君在心底驚呼!

早上的洗手間耳語果然是空來風、無稽之談,原來他早已是名草有主。當然有主!畢竟池多金又多才情。可君暗自為此嘆!她又錯失機會了。

“不過,我可沒保證是哪年年底,因為‘仁人君子’還沒來認養我!”

“仁人君子?”可君一頭霧水。

“對呀!只要仁人君子、有心人士願意與我共創未來,我當然願意被‘認養’-!”可君終於懂昱偉的語意:原來心上人未出現,婚期當然遙不可及!真是的!意識型態廣告搞多了,連話語都呈現-意識型態-,語焉不詳的,害她緊張什麼似的。

車子平穩地停在可君住的公寓前f“我上去了。”可君向昱偉道別,昱偉卻天外飛來一筆:“提起羅丹瑞就令我想起我姊姊,他們倆有異曲同工之妙!”昱偉補充道,“我姊姊現在在新加坡找靈!”可君只是無奈地微笑。

一直望著可君樓上的燈亮了,昱偉還是無意離去。

對可君,昱偉先是愛惜她的才情,然後漸漸欣賞她的直率,進而疼愛她的一切!明知她的任,愈是不易親近,愈是疼惜。但一切都只是:發乎情,止乎禮。

可君聽見昱偉的車子揚長離去,才安心地將羅丹瑞遠從義大利寄來的信拿出來。

這是剛剛上樓前才在信箱拿到的信,距離上次那封信已三個多月了!還是從不同的國度寄出--【可君展信愉快:這麼久才來一封信,生死未卜會偷快嗎?可君自忖。

當你接到此信時,我已與libecak在義大利結婚了!她是一名舞者。我和她,初見傾心,再見仍驚!一種直見命的覺令我血沸騰!臺灣好嗎?你還順利嗎?還記得:要活得泰然嗎?

祝順利羅丹瑞】可君讀完後,拿著信紙,直拿、橫放都不是。

她的心、情、愛、,也隨著他周遊列國去了,就像舊時女子苦守寒窯仍然無怨無悔,就像丈夫被充軍至南洋的婦人,一心只為了等待丈夫平安歸來…想不到,這一等竟換來一場“悲歡離合”!

可君暗笑自己,一顆驕傲的外表下,內心竟如此脆弱!每每初一、十五上山祈福,無非是希望他平安、早歸航,誰知朝企夜盼都是空!

為什麼自己這麼“痴”呢?

豆大的淚珠終於滾下來,然後-濫…可君久久不能自已。

還記得佛書上說:貧苦,貪苦,痴更苦。

終於,她還是走上這最苦的一步了!

她不知道哭泣是否能洗淨委屈與不安、不甘,她只是無法剋制…

淚止後,她一一把往的情書拿出來,那一封封猶甚命珍貴的書信如今已一文不值了。

她將它們一一撕毀,一片片紙片深藏一顆顆淚珠!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為了你,忍痛捨棄那人,為了你,忍痛舍牽那情…”騙子!騙子!

信件撕完了,再撕照片…讓它們支離破碎吧!

可君終於能體會昱偉說過的話了!

“外表愈是堅強的人,內心愈是脆弱;因為要掩飾脆弱,所以故作堅強!”果真一針見血!原來自己真是如此不堪!

枕畔淚原來是椎心刺骨的,可君終於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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