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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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大金融系的高材生,校內籃球隊的主力選手,他本來一週後就要代表學校參加校際比賽,卻為了救一個小女孩,自己卻被飛馳的汽車撞倒,意識尚存的他被送進醫院時不斷地請求,請求她讓他死,也不要奪取他的腿雙。
“最近還好嗎?”她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不像自己的心那般沉重。
“還不錯,最近我正在適應義肢。”男孩揮了揮懷中抱著的兩條假腿,“關醫生你呢,今天當班?”
“不是。”關瑾顏把頭偏向自己身前的男人,“有個…朋友受傷了,我來探望。”宋頤霆能夠覺到男孩看向自己的時候,先下意識地瞄向了他的腿雙,他眼中極力剋制的嫉妒,讓他這個陌生人也不
為之惋惜。
“祝你早康復。”
“謝謝,你也…保重。”好像永遠也不會到來的電梯此刻終於降落,待裡面的人全都出來以後,關瑾顏上前想先幫鍾傑把輪椅推入其中,然而他婉轉拒絕,自己轉動輪椅,“我自己可以的,關醫生,我總要習慣一個人去應付這些不便的。”一個人?關瑾顏怔了一下,他為什麼會是一個人呢?她還記得他那哭到傷心絕的父母,她也還記得他那守在
邊久久不肯離去的女友,可是此刻,他確實只有孤身一人。
“關醫生,你不進來嗎?”男人在電梯裡回頭問道,他並沒有注意到女醫師緊緊握拳的雙手,每一個指節都泛起了猙獰的白。
“不,你先上樓吧,我們…要去地下車庫。”
“你確定?”關瑾顏想,自己至少有一次應該尊重病人的意願。
宋頤霆確實傷得不輕,但是頭部並無大礙,從言談來看,思維也依然清晰活躍,他急著想要離開醫院定然是有自己的理由,然而眼下,她卻不似剛上車般的確定。
她透過後視鏡看向坐在後排的男人,“從這裡出口出去,是回市區的方向。”從醫院駛出之後,她遵照他的指示一路將車開到郊外,然後在公路旁的汽車旅館裡換上了一輛黑的車繼續上路,可是他們繞了一個圈子,現在居然又要駛回市區。
“就是要回去。”宋頤霆的回答,簡單到幾近任,一路上他大部分時間都在閉目養神,以至於關瑾顏甚至懷疑他指的路只是隨口一說而已。
“那你不如搭計程車回去。”接連開了幾個小時的車,關瑾顏也來了脾氣,將車停到路邊,她憎恨盲目的服從,自從二十歲之後,她就再也不允許自己這樣做了。
“別忘了你的醫師執照。”宋頤霆緩緩睜眼,語帶威脅。
“我已經說過了,你想要的話隨便你。”關瑾顏關掉引擎,拔出鑰匙。
“那你之前又為什麼要答應我呢?”宋頤霆轉頭看向窗外,現在已近下班時分,這條從工業區通往市區的道路上,車輛也逐漸多了起來。
“因為…”腦海裡那個呼之出的理由,讓關瑾顏心中一緊。
看著言又止的關瑾顏,宋頤霆略帶得意地勾起了一邊的
角,她並不如自己假裝的那麼超然灑脫吧,對於自己的醫生執照,或許還對於…
“開車吧,這次我會告訴你真正的目的地。”但是現在真的不是探究這些的時候。
“目的地?”關瑾顏真的懷疑他只是在刁難自己而已,“你要真有目的地,又為什麼要繞這麼一大圈彎路,還讓我半路換一輛車,你以為我們是在演警匪…”她突然停頓了下來,“你怕會有人跟蹤你?”她突然明白了他真的用意,“你在躲誰?”這樣就能夠說通為什麼他要偷偷地離開醫院,不肯讓任何人知道,可這又是為了什麼?
“躲在我車上動過手腳的人。”沉默半晌後,宋頤霆如實以答,因為他知道她在得到答案之前,從來都不會罷休。
關瑾顏倒了一口冷氣,“你是說…你出車禍是有人設計的?”
“你以為呢?那樣高時遠的撞擊。”宋頤霆冷哼一聲,“我是酒後駕車?還是嗑藥嗑high了?”心中閃過些許內疚,她確實曾以為…
關瑾顏的表情讓宋頤霆的臉又陰霾了幾分,到頭來在她的眼中,自己還是那個只會惹是生非的男孩吧,她不信任自己,其實從來都不曾真正信任。
“可又為什麼有人會殺你呢?”他到底捲入怎麼樣的車禍?
“因為我手上有一份遺囑,可能會讓三個敗家子一無所有。”而諷刺的是,正是另一個人對他的信任,為他招致這殺身之禍。
“等一下!”關瑾顏一時間無法正確捕捉他話語間的資訊,“你在說什麼遺囑?宋伯伯過世了嗎?可還有你哥哥…”愣了幾秒鐘後,宋頤霆才理清她的思路,“你以為我回宋家了?”關瑾顏回過頭正對上宋頤霆震怒的雙眼,“你從來不看報紙嗎?最近鋪天蓋地關於我的報導,你居然一篇都沒有讀過?”難道,這個女人把他的資訊都當成是病毒,隔絕了不成?
“抱歉,我很少看新聞。”她只知道他能住進vip病房,能讓院長言聽計從,以為他所仰仗的是宋家的權勢,可是原來…
“哼!然後順理成章地認為,我是個遇到挫折就會躲回家裡的懦夫?”她到底有多看低自己!氣惱的情緒牽得宋頤霆腹間的傷口又開始隱隱作痛,滾圓的汗珠也自額頭顆顆滲出。
“抱歉。”關瑾顏垂下眸,她應該想到的,他不會心甘情願聽任別人的擺佈。
“那麼,我重新自我介紹一下吧。”男人雙手環,閉上了眼向後仰靠在座椅之上,“宋頤霆,漢風集團執行長,這不是什麼黑幫背景的公司,我也沒有捲入什麼違法的勾當,會惹禍上身,只因為有個老頭臨死之前,留給了我一份暫時不能公開的遺囑。”
“暫時不能公開?為什麼?”那他還需要這樣躲藏多久?
“我真的很想繼續停在這道的岔道口邊,跟你把來龍去脈統統講述一遍。”西沉的斜陽透過車窗,在他蒼白的俊臉上投下了濃重的陰影,“但是我累了,真的,所以等到了目的地再說,好嗎?”更加諷刺的是,他卻一直信任著她,信任到即使她曾經背棄自己,此時此刻卻還是把自己的身家
命,全都託付到她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