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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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老照片,是我的似水年。

即便一張小小的一寸黑白照片,也有樸素的歡喜。那些黑白調,捧在手中時,總能在不經意間開啟塵封的記憶。那些過往,那些舊時光,像一條清澈見底的溪水慢慢淌,而那些青澀漫的年華也從溪中被一一打撈起。

翻開相冊,那一張張黑白老照片,如同這黑白人生一樣分明。就連放在結婚證上的二寸照片,也透著幸福,透著溫馨,顯而易見,照片以它最直接、最簡單的方式,促成了人們的快樂與滿足,它是對生活最好的記錄。

以前,拍照片是一件奢侈的事情,心裡總有一種羞澀的神秘,人人對拍照都有一種敬意,往往要穿戴的整整齊齊,坐或站的端端正正,擺佈好背景,做好造型,才會在攝影師喊:“一、二、三…”的口令聲中笑一下,而照片拍攝的好壞全憑這百分之一秒定格的效果,毫無選擇餘地。

照片出來的效果也是原汁原味的,即便有這樣或那樣的缺憾也沒有什麼關係,仍然會歡喜地珍藏。那剎那的定格,是歡喜,也是期待,因為照片要等好幾天才能洗出來,這幾天總會有各種各樣的猜想。等到照片拿到手中,又會有小小的遺憾滑過心頭,可是,那已經定格了呀,只能期待下次拍得更好了。

後來,又有了彩照片,相機也開始走進百姓人家,拍照已經成為很尋常、很普通的事情,動輒幾千、甚至上萬的藝術寫真已經不足為奇,而老照片的那份覺卻被深深地壓在心底,再也翻不出來了。

上初中時,最愛和同學去拍照片,幾個人擠在一張椅子周圍,臉上都帶著不諳世事的笑容,有些青澀,有些純真,然後等著照片洗出來,看看誰拍的好,誰拍的不好。如今,那些老照片還在,而很多東西已經隨著光陰慢慢逝了,那曾經相約一同拍照的幾個要好的小夥伴,再見面時,恐怕已經不認識彼此了,那段純真的少年友誼永遠定格在了那些泛黃的黑白照片上。

最得意的照片是一張底版上出現了三個不同的影像,合成在一起,雖然仍是黑白調,但這種技術在當時的小城來說已經是很先進了。當時我已經顯出了不一樣的拍照情結,是料峭的初,很多人會選擇室內的假場景,而我偏偏選擇照相館外面,我的頭髮風飛揚,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照片的效果很好。後來這張照片被用做示範照片放在照相館的櫥窗裡很長時間。

現在,拍照已經不是什麼稀罕事了,甚至可以沒完沒了地拍,而且拍的好壞當時就能在相機上一目瞭然,然後還可以做後期加工,不漂亮的可以變漂亮,不白的可以變白,甚至髮型,裝束都可以後期合成加上去,而這樣拍出來的照片已經大打折扣,本認不出誰是誰,拍照的那份心情也已經不同以往了。

現在,我仍然喜歡挑一些自己認為好的照片洗出來,放在相冊裡,每次翻看,雙手觸在相冊中亮亮的塑料薄膜上時,心裡都有光陰的溫暖。下雪的子,一個人在暖暖的小屋中,翻看一本老相冊,陽臺上的那些花開得正熱鬧,心中溢滿的常常是歡喜,這樣的場景,何嘗不是一種詩意與美好呢。或者在一個清閒的午後,和女兒一起翻看照片,邊看邊回憶,總有說不完的話題,不知不覺間,小半天的時光悄然而過。

喜歡拍照的瞬間,即便只有一把椅子,一面白牆做背景,同樣能夠營造溫暖的瞬間,這樣的瞬間,有濃郁的芬芳襲來,你若看到在初的校園中,丁香花樹下羞澀站立的紅衣女孩,短短的黑髮,眼神清澈,笑容單純,那便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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