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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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約束得了她什麼?她的人?她的心思?

他又憑什麼去約束她!

只憑他是她的頂頭上司嗎?還是憑著他對她那一丁點的喜歡,於是自私霸佔的念頭取代了理智!

“我不是你的附屬品,我是個人,無法任你的喜好擺佈!”曾經他深愛過一個女人,但最後她留下這句刻骨銘心的箴言,和一個不會“擺佈”她的男人雙宿雙飛!

世界上除了餘慧心,沒有人有能耐敢用這種方法叫他痛徹心扉;如果他不是那麼愛她,又何嘗想要獨佔她!

“你不知道你愛人的方式,是世界上最愚蠢的!”也許餘慧心說對了。

他的愛是固執的佔有,但她是世界上最不配擁有的女人。

“我除了愛你的錢,更希望擁有自由。”哼!有了錢,還想要自由,自由的出去釣男人,他沒殺了她那是奇蹟。

可恨的餘慧心!可惡的餘慧心!受夠了的人是他,而不是她!

雹辰宇的耳際不斷響起前荊棘般刺人的吶喊。

為什麼她對他的每項指控都像揮之不去的夢魘,不斷地刮向他的耳膜,砍進他的心底!

那只是她對自己丑陋行為的自圓其說,他為什麼得揹負著,還無時無刻的拿出來折磨自己。

而現在他又為何要想起!

方夢芃並不是餘慧心啊!

如果餘慧心是隻狡滑明的狐狸,那方夢芃不過是隻稚青澀的小貓,只要他五指一掐她便會肢離破碎。

他怎忍心去傷害她?

也許是這份不忍心使他想起了這些,他差點忘了愛一個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那個代價──他怎可再輕易付出!

雹辰宇朝方夢芃走過去。

“喂!爸,我…”方夢芃才要說她會很晚回去,耿辰宇就摘下她的電話筒。

“說你馬上回去。”方夢芃難辦真偽的瞥著他,但她怕他又收回成命,只好說:“爸,我馬上就回去,你等我。”她掛上電話,無語地仰視他。

“我真的可以走了嗎?”

“嗯。”

“那麼──再見。”她並沒有移動腳步,她在等什麼?等著他和她說再見嗎?

不,他不會的,昨晚的他只是她的一個夢,夢永遠是虛無縹緲的。

她該從夢境中醒過來,不要再傻氣的去留戀,更不要去盼望再擁有。

當她正要轉身,他的大手扣住她的手臂,將她又拉回那個夢境之中,她看見他陰鬱的眸子裡有痛苦在轉。

“我…很抱歉。”他在向她說抱歉,他為什麼要說抱歉,他可知道他的這一句抱歉輕而易舉的可以安撫她受驚的心。

“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雹辰宇搖頭。

“你心情不好嗎?”

“沒有。”

“你可不可以…”她小心翼翼,言又止。

“說。”

“可不可以不要常常生氣…你生氣的時候…好可怕。”他瞥著她可憐兮兮的蒼白小臉。

“你想我做得到嗎?”

“也許你很討厭我,所以生我的氣,如果換成別人也許不會。”

“換成誰?”她眉梢問的無奈,令他心頭微微一凜。

“我不知道,你喜歡的人吧!”

“我…並不討厭你。”他全然的保留了真實的情。

“是嗎?”方夢芃的心底漾出了失望的波濤,她垂下頭,眼中有幾許輕愁,他對她只是不討厭。

“我走了。”她回座位上打開櫃子,拿出揹包背上。

“要不要…我送你?”

“不。”她拒絕,逕自走離卻又被他拉了回去,這次他驟然的把她拉進自己的臂彎中。

“有誰等著送你嗎?”

“你又生氣了嗎?”

“回答我。”他聲命令。

“沒有,公司裡除了康翔寧總是好心地載我一里,但我不能老是麻煩他。”

“他總是那麼『好心』嗎?”

“是的。”

“你喜歡他的『好心』嗎?”他為什麼問這麼奇怪的問題?

“我…不知道。”

“你走吧!”他推開她,頭也不回的大步越過會議室,走進“非請勿進”砰的一聲關上門。

留下突然間的萬弧熬慵牛胺矯紋m淡淡的哀愁與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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