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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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時分,我跟陳易炫來到裡街派出所,我想跟所裡的領導打個招呼。裡街派出所的所長、指導員都不在,去區公安局開會去了。我在陳易炫的帶領下和刑警隊的隊長龐虎見了一面。龐虎身材魁梧,比我高出兩個個頭,一身肌子,像個拳擊手。

聽說他以前混特種兵部隊,具體我也不清楚,就他這體格,出勤的時候,估計壞人好人都會怕。

我跟龐虎說起杉樹林中那頭猛獸還有那座養蜘蛛的草屋,龐虎楞了一下,我才知道陳易炫居然沒有把這兩件事上報。我瞥了一眼陳易炫,陳易炫縮了縮脖子,這小子還真不能辦好一樁事,也不知道他出於什麼原因。

聽我說完之後,龐虎叫來兩名刑警隊的隊員,讓他們去杉樹林走一遭。我還以為他會帶人過去。畢竟我也想著再去一次杉樹林,大白天,危險應該解除了,我還真明白杉樹林內到底有什麼東西。

龐虎沒有帶隊去,並不是他不重視我所提到的猛獸和蜘蛛屋而是他有更嚴重的任務,那便是保護好園藝師陶工。兇手在裡街廣場上寫下了殺人預告。那麼明目張膽,看似惡作劇,實則不然。裡街連續發生命案,龐虎他們不能不重視。

他們早早地把陶工所住的地方找出來,已經對那一帶嚴防死守,並佈下天羅地網,就等著今晚兇手落網。

龐虎這時候本該在陶工家附近盯著,他回來不過是拿一份資料讓人轉到新城區公安局。龐虎他現在就要趕往陶工的家裡。我聽說這件事,心裡充滿了興趣。沈奕和我說過,一名叫“陶工”的人和挖眼案有著極大的聯繫,他和關淮更是老人。

沈奕只是沒有調查到他的家庭住址罷了。

這次在裡街受到生命危險的陶工,他會是沈奕口中提到的陶工嗎?如果是的話。今晚,他會被殺死嗎?我說我得跟龐虎他們一起看著陶工,他卻需要一個理由。

我把挖眼案的大概告訴了龐虎,龐虎權衡再三,才答應我去現場。我太想見陶工一面了,我想聽他聊聊關淮,聊聊三年多之前發生了什麼?到底和火雲花有沒有關係?

我、陳易炫坐上龐虎的車,趕到陶工家所住的地方。龐虎他們在陶工家對面清空了一所房子,監視隊伍便以這座房子為指揮部。我們的便衣警察在陶工家附近已經蹲好點,一切部署完畢,就等著兇手出現了。

連續兩件猛獸殺人案件出現後,裡街廣場出現殺人預告,這些事有無關係?誰也不清楚,對於裡街派出所而言,當務之急是保住陶工的命,順道把意殺人的兇手給逮住。

兇手在殺人預告內說了,今晚就得殺死陶工。我向龐虎申請去見陶工一面,也不知道陶工他有沒有知道有人要殺他一事。我看龐虎他們的部署,他們似乎沒有通知陶工,沒有讓陶工做配合。他們這麼偷偷摸摸地圍繞在陶工家附近,不給陶工透個底,無非是怕陶工到害怕,抑或是怕陶工亂了計劃。

我提出要去見陶工的時候,龐虎再次陷入猶豫,他問我能不能等今晚抓住兇手再去見陶工?我知道他怕我破壞他們的計劃,思考再三,算了,先等著吧!我從窗口看向陶工的家,陶工家兩層高的小平房,前面是個大院子。院子裡邊全是一些盆栽植物,高高矮矮,紅黃藍綠。

陶工他自己一個人獨居,老婆孩子都回孃家了。從殺人預告出現在裡街廣場上,他好像還沒有任何消息,這點還真奇怪,那麼大的事兒,居然沒有傳到他耳裡。

他和往常一樣生活,早上去菜市場買菜,回來之後,在院子裡邊修整他那些盆栽。下午則去一趟勒河公園的大長湖釣魚。一個小時之前,他才回到家裡,自此之後,他沒有再出來一次。

從龐虎他們搜到的情報上看,陶工他沒有債務,也沒有前科案底,更沒有與人糾紛過。他為人老實本分,遵紀守法。生活中唯有幾個盆栽。他們本不明白,誰會想殺他。我自己也不明白,也許和關淮有關,但我沒有見過陶工,也沒能跟他聊聊,也不敢肯定。

時間慢慢地過去。龐虎他時不時地出去一下。我和陳易炫可無聊了,坐在指揮部的椅子上,等著兇手出現。有時候實在是沒事做,我拉著陳易炫到外面的走廊菸。陳易炫人算蠻乖,居然不菸,只是掏出一包口香糖,不停地咀嚼起來。

“龜爺,你有沒有想過想要殺死陶工的人會是那頭殺死莫水清一家的野獸?”陳易炫嚼著口香糖問我,他還吹起泡泡來,實在是幼稚。

“我說你是怎麼考上警察?後臺硬的關係?你都說殺死莫水清一家的兇手是一頭野獸,野獸它能在裡街廣場寫字告訴我們,它要殺死陶工嗎?”我忍不住罵了他一句,陳易炫這人太不靠譜了,沒有一點樣兒像是一名警察,鞦韆瞳這騷娘們到底看上他哪了?

陳易炫把破裂了粘在他紅潤的嘴上的口香糖膜出來重新到嘴裡咀嚼,“我們也不是沒調查清楚嗎?萬一殺死莫水清一家的不是野獸呢?也有可能是半獸人。”

“想象力不錯,你不去做藝術家,可惜了。昨晚你沒看到嗎?那頭黑乎乎的傢伙。我差點就被它給殺了。”我說完,陳易炫抬頭看了我一眼,“你是說殺死莫水清一家的野獸就是昨晚我們在杉樹林遇到的那頭來歷不明的野獸?”

“你的反弧還真長,陳易炫,你若不是鞦韆瞳點名的人,我好想一巴掌扇死你。昨晚在杉樹林遇到的那個傢伙。渾身黑,看不清它的樣子,也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從它的脾和野上看,又不像是有人飼養的東西,也不知道它從哪來的。它那麼兇殘,殺死莫水清一家,再殺掉那三個女工人,綽綽有餘。”我分析著說。

“嗯,你分析得很有道理,不是野獸的話,那就是人了,偏偏選擇在野獸殺人案件之後在裡街廣場寫下殺人預告。這個人是故意的吧?他這是趁虛而入,殺人之後,我們會誤以為和野獸一案有關,他便可逃之夭夭。”陳易炫把含在嘴裡的口香糖吐出來後說道。

“有點腦子。”我誇獎了他一句,其實,我也不是第一次遭遇兇手,以他的本事和殺人方式,他並不需要藉助野獸一案來做幌子。他這種殺人犯,屬於高智商殺人犯,跟那些一言不合就殺人,殺人之後留下滿地線索的殺人者可不大一樣。

為何偏偏選擇在野獸殺人案之後呢?我也不知兇手怎麼想,他或許也是剛剛發現陶工住在裡街吧!和猛獸一案只是巧合。

我和陳易炫聊著的時候。煙也完了。我們回到指揮部內,龐虎他回來了,看到我們倆之後,他說了一句“剛剛陶工家來了一份包裹。”

“包裹?什麼包裹?炸彈?”陳易炫緊張地問。

龐虎白了一眼陳易炫,“我們是想過兇手會不會給陶工寄炸彈,但是包裹裡邊沒有任何東西。只是一個空盒子,盒子的形狀蠻奇怪,三角形…”

“丁麒麟,怎麼會是他?這小王蛋,他到底想做什麼?”我打斷龐虎。龐虎疑惑地看著我,我坐下來,簡單地跟他們說起丁麒麟的事兒。

龐虎聽完一臉茫然,他一定想不到世界上還有丁麒麟這種變態級別的殺人犯。一個偏好三角形的兇手,他會是挖眼案的兇手嗎?我突然間對今晚發生的事兒產生了各種期待。

我們閒聊的時候,一名便衣警察匆匆跑進來說,剛剛陶工他又收到了一份包裹。送包裹的人已經被他們控制,包裹內是一個三角形的盒子。盒子裡放著一片鮮豔的三角梅。他問我們要不要去審問一下送包裹的人,我想沒有那個必要,若是能從送包裹的人嘴裡找到兇手,我也不會那麼久都沒能抓住他,甚至還險些死在他手裡。兇手是仔細謹慎的人,他不會輕易被人抓住把柄。

我是這麼想。龐虎可沒有這麼想,他仍舊得去盤問一下那位送包裹的人。

過了一會兒,龐虎垂頭喪氣地回來,顯然沒有問出什麼結果。

天漸漸黑了,我們肚子餓得咕咕叫,天一黑,我們都得警惕起來,龐虎沒有給大夥兒派飯的意思,大家依然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龐虎是擔心大家吃飯的時候一鬆懈,兇手便會有機可乘。我覺得這龐虎也算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類型,他就不能輪班嗎?先讓一部分吃飯。再換人吃飯。

龐虎這個刑警隊隊長太認真了,有時候太認真太謹慎,反而給兇手機會。

我內心在抱怨的時候,又跑進來一名便衣,他說,又有人給陶工送包裹。這一次的包裹同樣是個三角形的盒子。盒子內擺著一片三葉楓,血紅宛似火焰的三葉楓。

我聽完心絃緊繃,看樣子,囚鳥要出現了,他要殺了陶工。我內心再次湧出一絲疑惑,丁麒麟會是囚鳥嗎?那個緊隨著我的“囚鳥”他在火雲花組織內扮演著怎樣的角

這一次,龐虎依舊要去跟送包裹的人問話,我和陳易炫實在是無聊,跟著走出去。從包裹的人被便衣抓到陶工家附近的一條巷子內。我們剛剛走到他面前,話還沒來得及說。陶工的院子內發出一陣慘叫,淒涼無比的慘叫。像是有人被砍了一刀。

我們全部警惕起來,紛紛朝陶工家跑過去,此時,我們看到陶工一身狼狽,手裡拿著一把砍柴刀,渾身是血地從家裡衝出來,他嗷嗷吼叫著跑出院子大門朝外面的街道跑去。

我們的便衣從四面躥出來,但都沒能攔住他,最後讓他跑進一條陋巷內。便衣們追著陶工去了。

龐虎他們也追著陶工去了。

陳易炫看了我一眼,我沒有去追陶工,而是轉身朝陶工家裡跑去。

進了陶工家的大門,我看到地上全是血,一條渾身白的狗狗被刀子砍成了幾段死在地板上。我朝大廳中間走去,在茶几上邊,一盆錦楓盆栽隔壁擺著一盒三角形狀的盒子。盒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送進來。我靠近盒子發現盒子底部擺著一雙眼睛,眼睛瞪著,染著血,散著惡臭,怪瘮人的。

陳易炫看著三角形盒子內的那雙血淋淋的眼球,他瞪大眼睛說“這會不會是那個人…那個人被挖走眼睛的人…他的眼珠子?”我想陶工一定是看到兇手送進來的這一雙眼珠子,他忍受不了,最終崩潰。

崩潰的陶工殺死自己的愛狗逃走了。

三角形盒子內,那雙眼珠子的背後,各自著一牙籤,牙籤上邊纏著一條細小如發的白絲帶,兇手到底再給陶工提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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