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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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工的屍體碎零零地甩得到處都是,附近的芭蕉樹凌亂不堪,地面也是亂得一塌糊塗。屍體丟在這兒,龐虎他們卻不見了。他們一夥人,除去那些受傷離開的刑警,怎麼也有七個人留下來了。我著腥味,心中難受,喊了幾聲龐隊,沒有一個人回應我。
夜風習習,吹著周圍的芭蕉葉發出沙沙沙的響聲,不遠處的芭蕉樹隨風搖曳,像是一隻只陰魂在跳舞。晃來晃去的影子發出嗖嗖的低。地上一灘爛
血水,氣氛瞬間變得詭異無比。
我搖頭晃腦地靠近陶工的屍體,細細檢查一番,野獸將其撕咬得很厲害,我想到昨晚那頭襲擊我的猛獸。從屍體身上的撕裂形狀看,野獸速度也快,力氣很大,撕開屍體幾乎沒有任何的扭捏,一口咬下來,砉地便開了,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我沒有想到陶工死得那麼慘,我還以為以龐虎他們的警力,沒多久便能拿下陶工。我萬萬沒有想到,兇手早就做好了準備,只是他怎麼會知道陶工大受刺之後會跑向芭蕉林?我尋思著,緩步走向夾在兩株芭蕉樹中間的陶工腦袋。
腦袋從屍體那邊被猛獸咬斷,猛獸奮力一甩,頭顱飛起,血灑一地。頭顱飛落在兩棵靠得比較緊的芭蕉樹中間卡在那兒。頭顱臉朝上,後腦勺朝下,陶工的頭髮有點斑白,額前有脫髮的跡象。他眼睛瞪著,瞪得很大,直勾勾地看著這夜空,這芭蕉林。
兩個鼻孔出來兩道黑血,黑血順著兩邊嘴角滑落。他的舌頭是吐著的,夾在兩排黃黃的牙齒之中,舌尖有傷口,不停地滴血。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死狀的表情,內心是崩潰的。哭笑不得。
腦袋下面的頸部全是血和皮,一
氣管還連在頸骨旁邊。我伸手抓了抓腦袋,巡視了四周一眼,夜風是越來越大,吹得我都有點兒著涼了。
龐虎他們一夥刑警,進入芭蕉林內,遲遲沒有迴音,也不知道遇到了什麼?從地上的腳印看,他們似乎去追那頭殺人的野獸去了。茫茫芭蕉林,何處是個頭?
我追尋著龐虎他們離開這兒的足跡,走了幾步,後面的芭蕉林內突然傳來一個摩擦的響聲。在夜風呼呼吹著的聲音中,我聽到這股摩擦聲中夾著腳步聲和氣聲。
我趕緊都在一棵芭蕉樹後面,我剛剛喊了幾聲,有點害怕被那頭野獸發現了,它一個回馬槍殺了回來。
我靜靜地躲著,目不轉睛地盯著聲音發出來的方向,聲音動作越來越大,幾棵芭蕉樹搖曳不停,風中凌亂。夜很濃,濃到令人忐忑。我凝神屏息,伸手想找點武器,可惜,除了芭蕉樹還是芭蕉樹。芭蕉葉軟綿綿的
本沒啥作用。
此時,我看到前方的芭蕉樹走出來一個人影,那人探著個腦袋,發現滿地的屍塊後,哆嗦著自言自語,“早知道不來了,不來了,看來我得走了,媽呀!什麼玩意?”
“陳大少爺?你怎麼跑過來了?我不是讓你留守現場嗎?”我從芭蕉樹後面跑出去,看到陳易炫從芭蕉樹樹林內走出來,心裡算是平復了。陳易炫見到我躲在芭蕉樹後面,“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誰?龜爺,下次能提起打聲招呼嗎?”
“打什麼招呼?你不也把我嚇一跳,我還以是那頭殺人的猛獸又跑回來了。”我罵了一聲,這小子差點把我給嚇死。
陳易炫嘟著嘴說“唉,我不也是擔心你嗎?你說你跑過來都那麼久了,也沒個音訊。陶工的家。有人接管了。我在裡邊,坐立不安,想著你要出事了,所以跑來看看。你沒有事就好,地上這些屍塊,喲。好惡心,陶工他不會被殺了吧?”
“是被殺了,你別過來了,等一下破壞現場,回頭龐隊把你罵個半死。”我看到陳易炫想朝我走過來,我叫停他。陳易炫站住腳,不敢往前了。我走到陳易炫面前,陳易炫嚥了咽口水瞥了我一眼,“我好像踩著什麼東西了,軟綿綿的也不知道是肝還是肺。”我看向陳易炫的腳下,他的右腳好像還真踩到了什麼東西。我讓他慢慢地把叫挪開,他照著做了。等他腳步挪開,腳底下發出啵的一聲,原來他踩在陶工肚子裡丟出來的膽囊上面,膽囊破開,青的
體嘩嘩飛濺。陳易炫跳開說“真衰,早知道回家睡覺去了。”
“你也是黴氣。”我說道。
“咦,龐隊他們呢?怎麼一個人影也沒有?你沒看到他們嗎?他們可沒有回去。還在芭蕉林裡邊吧?”陳易炫看到四周沒有龐隊和刑警隊的人,好奇地問了一句。
“我怎麼知道他們去哪了?大概是去追兇手了。我叫了他們,他們也不回應,也不知道會不會是中埋伏了?可能走遠了吧!”我抬頭看了一眼,這片芭蕉林面積還大,龐隊他們沒有回應我。也有可能是去了林中深處。從足跡上看,那頭殺人的野獸跑得還比較快。
陳易炫盯著地面上凌亂的屍塊說“咱們怎麼辦?看守現場?”
“等等看吧!龐隊他們不回來的話,咱們再去找找看。看現在的情況,氛圍很奇怪哪!也不見他們吱一聲,死了還是活著?天曉得。”我納悶地說著。
陳易炫摸了摸他那滑順的髮型,落寞地蹲在我面前打著哈欠說“總不能等到天亮吧!”我瞥向龐隊他們追擊野獸的方向。凝視幾秒鐘,前方的芭蕉林傳來一聲尖叫。尖叫聲很慘烈,陳易炫也聽到了,通地站起來說“女人的尖叫聲?這怎麼回事?我們一干人看著陶工,全都是爺們,沒有女隊員,怪了,怪了。龜爺,你怎麼看?”我眼睛沒有離開尖叫聲發出來的方向,尖叫聲叫了幾下,沒了,等陳易炫說完話。又響起來兩聲。聽音,的的確確是女孩子的尖叫聲。我也沒法解釋,這麼晚了,按說,芭蕉林內除了殺人的野獸之外便是龐隊他們。林中突然傳來的尖叫不停地繞在我的耳邊,聲音驟然,是女孩在緊急緊張的情況下才會發出來的尖叫。
“不管了,去瞧瞧。”我朝尖叫聲發出來的方向跑過去,陳易炫跟在我後面叫道“龜爺,等等我。”我和陳易炫穿梭在一株一株芭蕉樹之中,芭蕉樹的地面很泥濘,像是剛下一場大雨。地面又溼又滑,長著各種小草,走起來特別容易摔跤。
我們慢步跑著,林中危機重重,我們越往前走越是謹慎。尖叫聲發出的地方離我們越來越近,陳易炫放慢腳步說“龜爺,這麼晚了,還有女人叫,別是什麼蛇仙姑狐狸什麼的,咱們要是撞到了,命可就要沒了,它們專收人的魂兒。”
“別瞎說。你從聲音能聽得出女人的年紀和樣子嗎?”我一邊走一邊說。
陳易炫冷笑道“不能,我哪有這個本事?光聽聲音就能猜出年齡和模樣,除非有千里眼。你能猜得出來嗎?”
“瞎猜肯定可以,這種東西,發揮一下想象力就好了。剛剛那個叫聲,尖銳刺耳。脆得很,女人的年紀應該不大。模樣吧!十分能給六七分,漂亮的女孩,聲音應該不會很難聽。這聲音也不至於太難聽,從分貝上分析,剛剛的尖叫。也不算大,女孩多半有些內向、斯文。”我說完的時候,陳易炫指著前面一棵芭蕉樹說“龜爺,你錯了,不是女人,是男人。”我往前面看去。不遠處一棵芭蕉樹後面躺著一個男人,男人抱著一棵芭蕉樹像是喝醉的漢子,頭就靠在芭蕉樹上,人好像睡著了。我回頭看了一眼我們走過來的方向,目測一下距離,我們所站著的地方。的的確確是女孩尖叫聲發出來的地方。
這兒卻沒有任何一個女孩,只有一個便衣。陳易炫走到那位抱著芭蕉樹的便衣面前,他伸手戳著便衣的後背,“喂,醒醒,能醒過來嗎?剛剛怎麼了?那聲音是你叫的嗎?”我過來看了一眼。便衣身上全是泥巴和汙漬,沒有任何的傷口。他抱著一棵芭蕉樹酣睡著,嘴巴出來一大口口水,口水掛在下巴那兒,眼看就要掉在
前了。
我和陳易炫都看出他是龐虎刑警隊裡的一員,他沒有去追兇手反而睡在這兒。令人奇怪。陳易炫叫了幾聲,便衣才醒過來,看到我和陳易炫之後,他鬆開緊緊抱著的芭蕉樹,“怎麼了?我這是怎麼了?”
“剛剛的尖叫聲你沒聽到?你耳朵聾了?你在這做什麼?”陳易炫問了幾個問題。
便衣搖搖頭表示什麼都不知道,他伸手擦了擦嘴巴上掉出來的口水說“什麼尖叫聲?哪來的尖叫聲?我們發現陶工被殺之後,一路追著那頭怪物,到了這邊,我們跟丟了,大家也走散了。我可能是太累了,坐下來就睡著了。龐隊呢?抓到那頭怪物沒有?它把我們好幾個人都傷害了,我們不能放過它。”從他說話的聲音和語氣上聽,他本喊不出剛剛的尖叫。女孩為何會尖叫?難不成是發現這名便衣抱著一棵芭蕉樹睡覺,嚇到了嗎?我檢查了一下地上的足跡,足跡很亂,分辨不出來什麼。
“我們沒有找到龐隊,他們朝哪一個方向追去了?”陳易炫問便衣。
便衣左顧右盼,一臉懵,好像都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我朝前面看了一眼,風吹芭蕉林,芭蕉葉舞動著,像是在跟我們招手。我回頭看了一眼遲遲沒有回答的便衣,前方左側響起一個尖叫聲,尖叫聲連續叫了三下便沒了。
我和陳易炫看向尖叫聲發出來的方向,站在我們旁邊的那個便衣腿雙一軟摔在地上,似乎想到了什麼,他驚恐地說道“我剛剛睡著的時候,好像也…也聽到這個聲音…她叫完,我也睡著了。那個人,她好像在…呼喚那頭…那頭嗜血殺人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