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血色禮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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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莊的舉動驚到正在現場勘查的老刀他們。老刀看到我來了,伸手招呼我過去。老刀他們雖說有點兒看不上我這大學生,調查案件的時候,他們倒也不會排擠我。我深知他們幾個都揹負著一股莫名的壓力,自從霍瀾的屍體被發現以來,死的死,失蹤的失蹤,人數都快達到兩位數了。再不加把勁把案子破了,再混球也會到愧對警裝上邊“警察”二字。
我走入案發現場,嗅著屋內陣陣腥味,老刀開始向我講述案情的具體情況。
早上六點半,有人聽到舊樓內發生爭吵,爭吵聲斷斷續續半個小時,跟著響起一陣槍聲。聽到槍聲後,有人害怕了,趕緊報警。
老刀當時只是派副支隊長楊彪和刑警張過來瞧瞧,他們順著樓梯往上爬,爬到四樓發現門開著,裡面亮著燈火。兩人走近了發現門檻處有血印,趕緊推門進去。進來之後便看到眼前這雙屍奇觀。
楊彪沒法做主,只好讓張去通知老刀,自己則巡視案發現場的周圍環境。
老刀聽到張對案發現場的講述,出門趕往案發現場的時候碰到風風火火新來上班的小莊,他這才想起了我,於是讓小莊去通知我。
至於其他情況,還得等法醫沈曼的報告。張和楊彪正在檢查周圍的環境和向周邊居住的人進行談話。輔警馬寨則在跟這棟舊樓的樓主進行
談。
基本瞭解了情況,我走向正在屍檢的沈曼。沈曼帶著白手套正在摸著屍體,仔細檢查。我不敢打攪她,法醫這種注重細節的工作,在屍檢的時候最好別隨意打斷他們,不然,會有誤差。
我低頭看著兩具屍體,女屍被撬開頭蓋骨的地方還在滴血,血順著她白皙的臉頰往下,血還沒有凝固,死亡時間不算很久。
這會兒,我看到沈曼將手伸進女死者被撬開的腦顱,她的五指徹底伸進那紅白的腦髓中,五指攪動著豆腐狀的腦髓,又是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我忍不住伸手捂了捂鼻子,沈曼抬頭看到我的動作,嘴巴里邊哼了一句“膽小鬼。”我不明白沈曼為何去攪動死者的腦髓,但她卻在女屍頭上的腦髓溶
裡邊找到了一樣東西。那是半張撲克牌,牌面是紅桃七。兇手在死者腦髓中
入這麼半張撲克牌,我和老刀
到無比意外。老刀忍不住走過來看了一眼,紅桃七撲克牌對半摺疊割斷,一半留在女死者腦髓內,一半不知下落,可能是被兇手隨身帶走了。
沈曼將從女死者腦髓內取出來的半張撲克牌放入法醫專用的透明塑膠證物袋。完成這件事後,她開始去檢查連接男死者嘴巴和女死者腦髓之間的竹竿管。
我回頭看了一眼這座單間,大概二十多平方,只有一個內衛和一張一張椅子,其他東西零零散散的都是些生活用品和衣物、鞋子。
馬寨這時候回來了,他告訴我和老刀自己跟房東談的內容。當年,普通民宅是沒有監視器的,辦案只能通過不斷的詢問和調查、痕檢。
房東說他這棟房子本來就要拆了重建,他的房子陳舊,租金不高,近年來,不少外地人喜歡到他這兒租房子,有了財路,所以遲遲沒有捨得拆掉重建。他也很後悔,早知道發生這種事,他就不會把屋子租出去。
通過房東,我們瞭解到男死者的身份,男死者名字叫林興隆,正是這個單間的租房者,來自隔壁省的桐市,目前在沐城縣開了一家餛飩餃子館。女死者的話,房東並不認識,看來是男子外帶回來的。房東還說,林興隆的餃子館生意很好,早出晚歸,除了租金當天,他很少見到林興隆這個人,也不知道林興隆在外面招惹了誰。
房東倒是把事兒推得一乾二淨。
楊彪和張同樣沒有帶回來太多的有效線索,附近的居民都說跟林興隆不
,很少見到林興隆,只知道林興隆是個開餃子館的,至於有無
兒,還是哪裡人?他們都一概不知。
犯罪現場周圍也沒有任何可疑的痕跡,種種跡象讓我瞭解到,兇手很聰明,辦案手法簡單暴,而且是個計劃通,死者的姿勢還有半張撲克牌足以證明他是有計劃有目的的。還有,他不像是新手,殺人手法極為
練,而且殺人過程特別享受,一絲不苟,半點不慌張,絕對不會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兇手心狠手辣,心思縝密,手法老道,頗具藝術,深懂反偵察手法,這種人幾乎就是為犯罪而生的。這種犯罪嫌疑人具有極高的智商,絕非普通人所為。這對於我們排查嫌疑人有一定的幫助。至於犯罪動機,我暫時還不知道。
老刀他們已經開始討論起來,他們將這個案子和“烤人皮”案聯繫在一塊,會是同一個兇手作案嗎?如果不是,沐城縣一下子出現兩位超級變態殺人狂魔,這讓老刀他們很不安。
兩個案子差異很大,兇手相同的話,只能說兇手為了掩飾自己的罪行和擾亂我們的調查,他正在換殺手方式。
我告訴老刀,我們可以先進行排查,兩個案子,手法獨特,並非尋常人能做出來的,我讓他們先去調查沐城縣類似於教師、醫生、退伍軍人、藝術家這些人群。老刀否決了,因為他們早就排查過了,沒有任何效果。
老刀讓張去調查女死者的身份,然後叫沈曼過來進行初步的屍檢報告。沈曼說,她在死者指甲縫裡邊找到了毒品碎沫,兩名死者均有
毒的情況,由於
毒過度導致暈眩,給了兇手可乘之機。兇手先是用銳器撬開女死者的頭蓋骨,再者把男死者直接捅死,男死者背部被兇手捅了三刀,刀刀致命。
殺人之後,兇手挪動了屍體,將屍體成一坐一跪的詭異姿勢。
至於其他情況,還得等她進行屍體解剖再說。
沈曼代之後開始找人來清理屍體,腦殼都被撬開了,滿腦子的腦髓
體,屍體可不好處理。但是沈曼對於屍體大概已經習慣了,絲毫沒有畏懼和嫌棄之意。
我隨著老刀、楊彪、馬寨三人下樓,樓下圍著不少看客。這時,我們看到小莊跌跌撞撞地從人群裡面走出來叫道“支隊長,我發現了新的線索。”小莊說完跑到我們跟前,他舉起左手,手裡邊拿著一張卡紙做成的粉紅卡片。
小莊把粉紅卡片遞給老刀。
老刀接過卡片看了一眼,神立馬變得凝重起來,他將卡片遞到我們面前。我們看了一眼,卡片上面寫著一行字“新來的派遣官袁先生,請收下我給你的見面禮,這是第一份見面禮“腦髓開花”後邊還有兩份,我一定會盡最大的努力讓你
到驚喜。199年4月4
凌晨。”
“哪來的?”我看得心驚跳,趕緊問小莊。
小莊指著舊樓樓下門口邊上鏽跡斑斑的綠皮收件箱說“就在那,我沒事翻了翻,結果找到了它。”
“只是沒事翻一翻?你小子是不是早就知道它在那了?”楊彪問了一句。
“你們懷疑我?”小莊瞪大了眼睛。
“彪子,別嚇唬他。”老刀趕緊叫了楊彪一句。
小莊說“我真是冤枉的,我剛剛路過那兒,看到收件箱,才會去瞧瞧,我也沒有想到裡邊會有這種卡片。”我伸手從老刀手中拿過那張卡片,這是兇手留下來的,他不是在給我驚喜而是在給我驚嚇,看他的意思,他這是想趕走我,讓我無法介入案件的調查。
這麼說,這次的犯罪和“烤人皮”者有關?兇手這是故意找茬。
最讓我無法理解的是卡片的時間,時間並非今,4月4
,當天我和吳晃先生還在首都協和醫院跟張伯翰隊長聊年前的案子。當時吳晃先生還沒有確認把我作為“派遣員”調入沐城縣。為什麼兇手會提前知道我的到來?一道微風吹來,我
到一股深深的寒意。
正如老刀他們所想,吳晃先生怎麼會派出我這個毫無資格、年紀輕輕的警校學生到沐城?一切都顯得那麼的反常,但我不能胡思亂想,平復心情,既來之,則安之。
“袁圭,你在想什麼?”老刀看到我發呆,問了一句。
“沒有。”我把卡片還到老刀手中。
“袁圭,你跟我說老實話,你是不是認識兇手?”老刀不客氣地問了我一句。
我當場愣住了,我怎麼可能認識兇手?我要是認識,兇手早就歸案了。但我想到了張隊長的話,難不成真是丁震的鬼魂在作祟。
我沒有回答老刀,老刀顯得有點生氣了,他怒道“袁圭,我給你機會了,你小子得老實代,為什麼上面會派你這年輕人來協助調查?為什麼兇手留下的卡片只針對著你一個外來者?你到底是不是認識兇手?”這些問題,我沒法回答,甚至覺得很可笑,因為一張兇手留下的卡片,我被懷疑了。
“第一件見面禮,腦髓開花,接下來還有兩件見面禮,這是兇手說的。袁圭,你最好給我想清楚,我不想再有人受傷害。”老刀厲聲說道。
“就是,如果還有兩件見面禮,只怕比腦髓開花還嚴重,咱們不能再讓兇手作案了。從這件事看,兇手就是衝著你來的,你真的沒有什麼話要說?”馬寨對我說。
小莊似乎也相信了他們的猜測,抬頭看著我說了一句“兄弟,人命關天哪!”
“我不認識兇手,行了吧!”面對諸人莫名其妙的問話,我大聲說了一句。這話覺是老刀他們硬
著說的。
“哼,我不知道你在為兇手遮掩什麼,從今兒開始,我不允許你手這件案子。”老刀怒氣衝衝地朝我說完這句話,帶著楊彪、馬寨轉身走回舊樓。
“你沒有那個權力。”我朝老刀離去的背影喊道。
“在沐城縣,我刀京龍就是權力。”老刀回了我一句。
“嘖嘖,真可憐。”我身邊還沒有離開的小莊朝我笑道。
我白了一眼小莊,轉身朝前面的老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