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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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個懶惰的女人,不過,像今天這麼勤勞,一大清早就從令人眷戀的絲被裡爬下,然後像個站崗的哨兵,盡責地守在人家的大門口,這倒還是頭一回,天啊!等人的滋味還真不好受,好睏哦!
無風無雨的四月清晨,灑著煦煦的陽光,照得人是一身的慵懶,哈欠頻打,都忘了這是何時何地。
打著盹,抑制著沉重的眼皮,正當俐妍朦朧糊之際,車道的鐵門緩緩地捲起,一輛深黑
的豪華賓士順著車徑慢慢地駛了出來。
倏然睜亮了雙眼,俐妍抖掉了正想噬腦袋的瞌睡蟲,搖晃地站直身子,丟棄了所有的疲憊,狂奔地衝鋒陷陣,擋住了車子前進。
車子緊急地煞車,將柏巖山的思緒從手中的書本給驚醒了過來。
“老王,什麼事?”質詢地望向他的司機,柏巖山奇怪地問道?賢醢鎪狄燦瀉枚嗄炅耍底右幌蚩夢任鵲鋇薄⑿⌒囊硪恚永換嵴餉賜回5贗3怠?br>“老爺,有位小姐…突然擋在我們的前頭!”瞪著那不知死活地蹦了出來的俐妍,老王不斷地拍打著
口,試圖撫平那受到的驚嚇。
傾斜向前,穿越玻璃,柏巖山正想確定老王口中的那位小姐,俐妍也恰巧從老王的急促煞車中傻然地回了過神,然後三步並兩步地飛到了車門邊。衝得太快,把別人給嚇著,也把自己給愣住了。
用力地敲著深暗的車窗,俐妍比手畫腳地對著車內的人喊叫道:“對不起,我有重要的事跟柏總經理說,你可不可以把窗戶給搖下來?”望向後座的柏巖山,老王徵詢地呼喚道:“老爺!”雖然對方看起來一點危險
都沒有,可是這年頭,小心點總是比較妥當。
坐回皮椅裡,柏巖山指示道:“問清楚她有什麼事情。”順著隔離的車窗搖了下來,柏巖山銳地打量著外頭的俐妍。
“小姐,請問有什麼事情?”綻放出人的笑容,俐妍趕緊抓住機會表明道:“你好,我叫夏俐妍,我想跟柏總經理談一筆生意。”好奇地微微挑起眉,柏巖山在老王還來不及否認他的身份之前,開口道:“小姑娘,你要談什麼生意?”雖然她找的對象不是他,不過,想找他談生意的人可多著,只是,像她這個樣子,他倒是第一回見識到。
柏巖山一說話,俐妍馬上將目光移過去,這位應該就是柏氏百貨的總經理吧!
“柏總經理,事情是這樣子,我們公司剛取得香港‘jeddy’服飾的代理權,我們希望能在柏氏百貨設櫃。”這傢伙看起來比她哥還嚴肅,不過,他倒有一點像她已經過世好些年的外公,威嚴之中,有著一股祥和的氣質,她喜歡。
只是…想到了外公,就想到了那條遺失的金鍊子,那是外公送給她的二十歲成年之禮,墜子上還有外公親手為她一刀、一劃刻著的記號,然而,卻因為她一時受不了無聊的慶功宴給丟了!說起來都怪她,把它當籃球玩耍投到樹上也就罷了,偏偏又在她顧不得淑女形象,歷盡艱辛地快把它從樹上給解救下來的時候,一不小心踩了個空,失足之下給搞不見了。
設櫃的問題,一向是由產品規劃中心負責統籌管理,怎麼她卻直接找上了總經理?生意不上辦公室談,卻挑在家裡的大門口,這原因又是何在?成、嫵媚,她是一個相當
人的女子,可是,那眼睛、言行,卻又有一種直率的無
,不知天高地厚,不懂世間滄桑“女人”和“女孩子”在她身上呈現了極微妙的雙重美麗。如果他是年輕的小夥子,對這樣的女子,他也許會心動。
“小姑娘,你們公司叫什麼名字?”儘管只是一面之緣,柏巖山對這女娃兒卻有說不出來的好。她不按著正常程序上柏氏百貨請求設櫃,想必有她的理由,既然她的目標是文瑞,那他就想法子引她找到文瑞,就當做這女娃兒跟他有緣吧!
“我們公司是…”大哥說她必須以個人名義將產品給推銷出去,不可以仗著夏氏集團的招牌,那她只好自己亂編“我們公司叫‘夏俐妍服飾’。”
“夏俐妍服飾?”有這麼一間公司嗎?也許有,也許沒有,不過,不管她代表的公司是否真如其名,文瑞一定會妥當地處理,只是,該如何幫她而又不會左右文瑞的做法,這就需要一點技巧。怎麼說,他們也是兩個陽生人,他不能因為一己的私心,就決定事情該如何處置,點到為止是他權力的界線,剩下來的還是得由她自個兒去奮鬥爭取。
“是的!柏總經理,關於設櫃的事情…”天啊!真是天助我也,事情實在順利得教人眼紅。
“小姑娘,我不是柏氏百貨的總經理…”
“什麼?你不是…”拼命了大半天,她樂得都快飛上天了,他竟然不是柏氏百貨的總經理!可惡!她應該生氣,他本從頭到尾都在耍她,可是,她一點發火的力氣也沒有。哀怨地看著柏巖山,俐妍委屈地抗議道:“你怎麼不早說呢?”笑了笑,柏巖山不多做說明,只是說道:“小姑娘,你這個時候來攔車,不見得等得到柏氏百貨的總經理,因為他住在家裡的
子不定,不過,每逢週末,他晚上一定回家團聚。所以,如果你想見到他的話,那是你唯一可以掌握住的機會。只是,你若是想說服他接受你在柏氏百貨設櫃,有關你服飾的特
、走向,各方面的資料,你就得多費心思好好準備。”訝異地看著柏巖山,俐妍好奇地追問道:“你是誰?”回以輕輕一笑,柏巖山徑自轉向老王說道:“老王,開車。”目送著從身旁離去的車身,俐妍不解地抓了抓髮絲,他到底是誰?他為什麼肯告訴她這麼多?
往常一用完晚餐,大夥兒便作鳥獸散,看書的看書,談公事的談公事,各忙各的,晚上八點不到,家中已陷入一片冷清的睡眠狀態。然而今兒個,柏巖山的心情特好,吃了水果,便催著眾人陪他下棋。圍著客廳,看著爺爺和文旭戰得昏天暗地,文瑞也難得地喝起了小酒,跟著文勳在一旁優閒地觀戰。
“大哥,你看這盤棋是爺爺贏還是文旭贏?”文勳才問完,文旭馬上搶著吹噓道:“當然是我贏,爺爺本不是我的對手。”
“臭小子,鹿死誰手還未分曉,你少說大話。”現在的年輕人狂妄得很,不過有點本事,就以為坐擁功成名就,殊不知,愈到最後關頭,愈容易在疏忽之餘功敗垂成。這小子情輕浮了點,沉不住氣,看來他還有待磨練。
“爺爺,說大話也要有本領,不信的話,你等著俯首稱臣吧!”搖著頭,柏巖山不發一語地繼續認真地下著他的棋,這盤棋他非贏不可,這叫“機會教育”藉此告訴這小子,得意是會忘形。
正當柏巖山準備殺得他不敢口出狂言時,卻傳來文瑞他們三兄弟的媽…劉彩金的喧鬧聲。
“老爺,不好了,我剛剛在大門口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小混混不斷地繞著我們宅子打轉,好像在打探地形?弦頤切璨恍枰ň俊?br>柏家大宅位處東湖,這裡居家品質可稱得上一,那種小混混是絕少聽到的。
“阿金,你有沒有看錯?也許人家正在等人。”柏家的院子裡養有兩隻狼犬,為的就是以防宵小,如果只是一個小混揮邙已,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不過,阿金會大驚小敝,也是因為謹慎,若說對方其實是一夥人,只是派一個人來勘查這裡的環境,那還是留意一點比較妥當。
“老爺,我們這裡又不是鬧區,怎麼會有人約在這裡?而且,一個女孩子家,有可能這麼晚還在外頭打混嗎?”
“阿金,你說對方是個女孩子?”思緒一閃,柏巖山心裡忽然有個想法。
“是啊!老爺,雖然她一身男孩子的打扮,不過,那頭長髮一看就知道是個女孩子。”微微一笑,柏巖山輕鬆地說道:“阿金,別管她,你去忙你的,一個女孩子家是做不來什麼驚逃詔地的大壞事。”